權賢妃說道:“貴妃娘娘自從執掌後宮以來,凡事秉公辦理,有功必賞,有錯必罰。妹妹最近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懼怕娘娘呢。”
權賢妃真是會說話。
張貴妃自愧不如,隻得直言說道:“妹妹這個月侍寢了五次。”
權賢妃低著頭,好像有些害羞,“承蒙皇上厚愛,不嫌棄妹妹蒲柳之姿。”
你還蒲柳!那這宮裡的都是一群狗尾巴草了!
虛偽,真是虛偽啊!
張貴妃想要試探權賢妃是不是真的“侍寢”,還是和她一樣隻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但權氏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真的不好撬開她的嘴巴。
張貴妃決定換一個角度下嘴,問道:“賢妃青春正好,皇上經常宣妹妹吹簫,想必妹妹很快就能好事將近了。”
權賢妃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好事?妹妹怎麼不知?”
張貴妃將門虎女,簡單直接,乾脆伸手指向權賢妃的小腹,“難道妹妹不想生個孩子嗎?”
權賢妃雙手交疊,像個盾牌似的護著小腹,還是低眉順眼,“身為後宮嬪妃,為皇室開枝散葉是嬪妃的責任。不過,孩子是老天的安排,強求不得,若有自然好。若無,妹妹身在大明宮廷,承蒙皇上厚愛,還有貴妃娘娘的照料,妹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敢奢求太多。”
無懈可擊。每一字都是經過斟酌說出口的,沒有漏洞,沒有缺點。
張貴妃恨不得伸手撕開權賢妃虛偽的麵具,剝開她的肚腸,找到她的真心話。
權賢妃這種人是無法用語言試探的。
如果要逼她說出來,就要先亮出自己的底牌。
張貴妃驀地一把拉住權賢妃的手。
“娘娘你……”權賢妃麵露疑惑,但是短暫的錯愕之後,並沒有用力掙脫,去反抗張貴妃,她就這樣任憑張貴妃攥著她的手,像一條蛇抓住獵物,越纏越緊。
“我問你——”張貴妃定定的看著她,“你侍寢的時候,皇上他……有沒有……”
真的碰過你。
這五個字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堵在嗓子眼,上去不,也下不來,張貴妃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根骨頭卡在咽喉,快要窒息了。
“娘娘?貴妃娘娘?”權賢妃露出關切之意,不過就是在這個時候,她依然沒有掙紮,任憑張貴妃掐的她手骨生疼。’
張貴妃湊近過去,幾乎是臉貼臉,鼻尖對鼻尖了,“你為什麼不掙紮?為什麼不反抗?你不疼嗎?你是個木偶人嗎?還有你的臉——”
張貴妃騰出一隻手,掐著權賢妃精巧的下巴,揪出一層臉皮,“你的臉是畫皮嗎?整天戴著這層處事不驚的□□,無論富貴榮辱,你都如此淡定,你是如何做到的?你不累嗎?”
權賢妃任憑貴妃掐著下巴,不言不語,像一隻溫柔的小綿羊,麵對屠夫的磨刀霍霍,她也覺察不到危險,淡定的吃最後一口“斷頭草”。
皇上有沒有真的碰過你?
不行。
張貴妃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還是問不出口這句話。
張貴妃太驕傲了,幾代人都是朝廷高官,哪怕改朝換代,都不影響張家的富貴,她是真正的世家出身,她的驕傲不容許她問出這句話丟價的話。
張貴妃鬆手,嘴上還是硬,警告權賢妃,“今天的事情,不準說出去。”
張貴妃習武,箭術精湛,善騎射,權賢妃柔柔弱弱的,她的左手已經被掐出幾道指印了。
權賢妃眉頭都不皺一下,還替張貴妃找借口,“這些日子宮裡來了好些新人,貴妃娘娘太累了,有些急躁是正常的,妹妹無用,平日隻會吹簫給皇上解悶,沒有能力為娘娘分憂,妹妹已是有愧,妹妹不會說出去的。”
裝!我就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張貴妃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權賢妃看著張貴妃挺拔的背影、高昂的頭顱,不禁深深一歎,露出憐憫之意。一時覺得下巴有些刺痛,對鏡一照,下巴嬌嫩的肌膚已經被張貴妃的手掐破了油皮,為了掩飾,權賢妃在下巴拍了好些脂粉,掩蓋傷勢。
張貴妃回到延禧宮,曹司言請了胡善圍過來,張貴妃把永樂帝的意思說了,“……把東西五所的屋子都收拾出來,每人至少保證分到一個單獨的院落,不要擠在一起,每人按照分例配備服侍的宮人,莫要因她們的出身而薄待了,後宮嬪妃,要一視同仁。”
傷心難過的同時,還要管著小妾們的吃喝拉撒,張貴妃覺得,這曾經讓她夢寐以求的後宮大權好像沒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權賢妃是最完美的嬪妃……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她本該可以善終的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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