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沅抿了抿嘴唇:“程家,程家那邊蓄養了一個醫女。”
原來他這般算計,不過是想讓她去求程家要個醫女。明月輝拊掌,是算計,卻並不高明,透著股傻氣。
也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人拔乎眾禍必及之,此古今不變之理也 。
現在正是風雨飄搖的時節,他現在這樣,才不會被豺狼虎豹吃了去。
想到此處,明月輝掀簾——
“你去哪裡?”司馬沅突然叫住她。
“替你請程家醫女,怎麼,還想我看你脫褲子啊?”明月輝眼角含存促狹的笑意。
“你——”那句不知廉恥還沒罵出來——
“大夫,他的腿和腳傷口不少,好好給他清理清理。”
司馬沅眨了眨眼睛,怔然當場,餘光裡女人背影翩然,隻見她利索地戴上了鬥笠,遠去在了春意蕭然的天光中。
……
“那小郎是帶著一名成年女郎跟大部隊一路南下的,路上兩人沒吃的,就由小郎東偷一家,西偷一處,給這女郎攢糧食。”
“今日是偷到了程家的馬奴那處,被馬奴集結了幾個家丁給狠狠收拾了。”沈忌翹著二郎腿,興致盎然地給明月輝擺談道。
他現在是對明月輝又是好奇,又是崇敬。那樣俊的身手,比起他阿父身邊的十二暗衛也不遑多讓。
“袁姐姐,那孩子到底跟你是何關係啊?”他靠過來,貓兒一樣圓圓的眼睛看著明月輝,總算有了些孩子的情態。
“他可不是孩子,他今年十五,比你虛長兩歲。”明月輝道。
“……”沈忌兩隻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聽到了什麼讓他三觀崩塌的言論。畢竟那小貓崽一般的司馬沅比他不知要矮小多少,這小少年呆愣當場,半天沒反應過來,三觀重塑是需要時間的。
“他和我的關係,並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簡單,但他確是我非常重要之人。”明月輝斟酌語句,“不過你也看到了,他心中牽掛著一個女郎。”
“而我,不得不替這個女郎續命。”雖然明月輝一想起那張立繪框,就本能地十分抗拒她。
”續命?那死崽子根本不讓軍醫碰病女郎。”沈忌反應過來,氣不打一處來。
“據他之言,程家那兒倒是有個醫女。稚兒,你不是點了隊兵去過程家馬車那兒麼,依你之見,咱們有幾成把握借到那醫女?”明月輝問。
“借?”沈忌手指一揩鼻子,兩條長腿跳下馬車,“本世子這輩子還沒跟人借過東西!”
他當然沒有借過,在他的字典裡,要不就你乖乖自己上交,要不就擼起袖子自己搶。不過算他好心,每次搶之前,都會勸彆人最好雙手奉上。
當初在清河王封地居住的那些年,沈忌沈世子便是當地最大的紈絝,周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後來稍大了點,清河王凱旋歸家,發現孩子給養歪了,便提了孩子去戍守的並州曆練曆練。
沒想到邊境的風沙更練就了他與生俱來的霸氣,敵人的熱血更點燃了他骨子裡的血性,他的樂趣早已不在於欺負當地宵小了,他更愛壯誌渴飲敵酋的血肉。
程家那幾個刁奴,虐起菜來還不夠他塞牙縫。
不過過久了在清河王身邊溫良恭儉讓的日子,沈忌倒很想抓隻老鼠來慢慢玩耍玩耍,正好,程家這隻老鼠就比較肥——
……
所以當沈忌點了隊兵,帶著明月輝再次衝入程家隊伍的時候,那邊爆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啊……瘋子,你這瘋子又來做什麼?!”
“那幾名馬奴,你打也打了,懲也懲了,還想怎樣?”
“我家女郎可是潁川敏成侯府的表親,你們打的可是敏成侯府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今天加班,哭唧唧,還沒有吃晚飯……
狗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會腦補這麼多。
小渣:孤的皇後不肖想孤,還能肖想誰?
小清:???
小涼:???
小輝:???
小瞎:我也想打問號,保持隊形一致。
狗子:彆瞎湊熱鬨。
小瞎:什麼湊熱鬨,快劇透我和小輝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