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馬沅,卻要承受一個體重可能是他1.5倍的女人,這可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她扶著司馬沅一路走著,腦袋裡卻一刻不停地浮現出之前看到的他的屬性麵板。
體力那一欄明晃晃寫著一個——
體力:7
7啊!明月輝何嘗不知這個數值在遊戲中的概念。
連遊戲裡睡一次嬪妃花費的體力值也為10,隻要體力值扣到0,他這個人就算涼了。
況且他前幾天才解了毒,整個人被紮了上百針,手臂腦門密密麻麻的針孔,又放了整整一桶的血,還不知道現在體力值到底有沒有7呢!
直至坐到了位置上,明月輝還是無法釋懷。
可能是兩個人如今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明月輝對他突然找到了點舐犢之情吧。
畢竟是主角親兒子,要是那孩子真的涼涼了,不止銀行裡四舍五入兩個億,她可能連回都回不去了。
然而,明月輝也沒有想過,如今這般不停找理由,阻止司馬沅遭遇今晚命定事件的焦急心理到底是什麼。
她隻是覺得,如果一個人的命運,他本人都不能決定的話,那他那麼努力地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
畢竟他這樣努力地,試圖有尊嚴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
這樣想著,她回過神來,準備以深沉的父愛再看自己的兒子一眼,結果轉過頭,差點就嚇得她魂飛魄散。
一個端菜的小廝挨了過來,沒等明月輝反應過來,那一盤子鹵燴,正巧砸在了司馬沅身上,汙穢油膩灑了他一身。
媽蛋,來了!
明月輝心頭警鈴大作,她就說司馬沅與裴淺中藥這種爛俗情節,怎麼可能不配上一個爛俗的開頭與爛俗的過程,果然……
這種什麼宴會飲酒打臟衣服,必須要去客房換衣,然後一男一女就這麼陰錯陽差聚在了一起的劇情,十本宅鬥裡,至少要出現二十遍。
“晉王妃饒命,晉王妃饒命!”那小廝害怕得當場跪地,黔首乞求原諒。
“罷了罷了,起來吧。”明月輝還能說什麼,如今司馬沅爛醉如泥,她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一邊是要看看誰在從中作梗,一邊是她的內心還在做殊死搏鬥,到底要不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左右的人皆看了過來,不知是誰低聲訓斥了一遍,”還愣著乾嘛,快將晉王送到客房梳洗。”
明月輝回頭看了一眼,看那服飾,該是個地位不低的人。
特彆是那人肩頭的家徽,明月輝雖沒認出是誰家的,感覺應該是個有名有姓的家族。
那小廝又是叩首,連忙爬過去,看向明月輝。
一時間很多雙眼睛都看了過來,明月輝心知背後的人一定深諳人心,如今把她這麼卡得不上不下,也隻有隨那小廝去了。
那小廝見明月輝首肯了,輕手輕腳背起了司馬沅,正要邁步前行。
“慢著。”明月輝突然道。
小廝愣然停步,一般在這種劇本下,明月輝身為晉王妃,理應有自己的應酬。晉王是男兒,敏成侯府又有大把家奴,她於情於理也合該留下來。
”王妃且放心,小人會找人照料好晉王。”小廝以為是晉王妃擔心,連忙道。
“這裡沒有本宮什麼事,本宮隨你一起走。”明月輝提起了裙裾。
“可是……”小廝還妄圖爭辯什麼。
“沒有可是。”明月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