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輝說司馬沅是毛都沒長的孩子, 其實還真沒說錯。
看到裴淺此番讓人血脈噴張的軀體,他不但內心沒有燃起熊熊欲|望, 反而覺得人家蠻可憐的。
一個女孩子,長的毛比他腿上還多,他抿了抿嘴唇,覺得應該對她善良一點,畢竟大家都有難處,也都不容易。
這樣想著,他又從箱子裡找出了一根繡帕, 打算給嫂子換換嘴裡塞的東西。
可能是口水積累太多,導致的咳嗽吧, 司馬沅這樣想。
可當司馬沅把塞在裴淺嘴裡的繡帕取出來時,裴淺卻不再咳嗽了, 反而用盈盈地淚光看著他,“小叔叔,淺淺……淺淺終於盼到……盼到你了……”
細軟話語, 嬌憨鼻音, 讓人無不神魂顛倒。
司馬沅意識到,方才的咳嗽, 不過是裴淺為了引自己過來, “嫂子是要沅替您做什麼麼?”
“給我,給我……給我……”裴淺扭動著身軀, 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就算意識不清, 目的也異常明確。
然而司馬沅卻誤會了,他轉過了頭去,以為裴淺是要博古架上的什麼東西。
“這個嗎?”司馬沅走過去,隨手拿了個青花瓷瓶。
裴淺都快哭出來了,使勁搖頭。
“這個?”
“這個?”
“小叔叔,過來……過來……!”裴淺終是受不了了,聲音嘶啞地喊了起來。
司馬沅的手正停留在一柄玉如意上,他看了裴淺一眼,又看了玉如意一眼,以為裴淺是要此物,便執著這物過了來。
見司馬沅過了來,裴淺正要再說什麼,卻被司馬沅搶先接了胡。
“嫂子,沅就將東西放在這兒了。長夜漫漫,沅還要溫書,就不多做打擾了。”說著,將那柄玉如意放在了裴淺身側,又給裴淺換了條錦帕把嘴堵上。
這堵嘴倒不是為了裴淺好,純粹是他嫌吵。
緊接著,他又坐回了原來的長椅上,開始了下半夜緊鑼密鼓的學習。
學習期間,他時不時抬頭探查裴淺的狀況,確保她的安全。
他發現裴淺果真是要那柄玉如意的,她將玉如意用腳挪過來,放到了腿間。奇怪的是,這玉如意方才還在她腿間,一會兒又不見了,一會又從嫂子腿間冒了出來。
司馬沅:這是什麼神奇的雜技嗎?
嫂子的聲音從單純的嚶嚶嚶,變為了難受的悶哼,再到亢奮地尖叫,從她逐漸歡愉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拿那柄玉如意,還真的拿對了。
隻是那床單真的慘不忍睹了,司馬沅平靜了下情緒,決定幫嫂子隱瞞,她一個晚上真的尿了很多次的事實。
真的不說,連自家媳婦兒也不說。
……
從黃昏到天靜月明,再到孤月高懸。
從天邊一孤星,到晨曦的緩緩來臨。
明月輝身上的藥性終於在泡了整整一晚上的溫泉後,消弭了個徹底。
她私以為,或許是這眼溫泉本來就頗具藥效,想不到敏成侯府的彆院中,竟然深藏這樣珍貴的泉眼。
當徹底清醒了之後,她睜眼看了看四周場景。發現溫泉一邊的玉架上,還搭著換洗的乾淨長袍,這似乎是為了客人專門準備的。
她一步一步從溫泉池中走出去,輕輕脫下濕透了的衣衫,穿上乾淨長袍後,抱著濕衣服悄悄翻過溫泉後麵的圍欄跑了。
一路上她的腳步甚至甚是輕快,幸虧無人發現,這件事也算平穩地過去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她的這一係列動靜,吵醒了一個人。
這是謝如卿難得的一次陷入深眠,他睡著睡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瞼。明月輝的動靜吵醒了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露天睡了整整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