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幕降臨, 家人子們開始分配房間。
這一天下來,就數陸采薇最不合群, 彆人似也聽過陸采薇的名聲, 不願意跟她一個屋。
“姐姐, 我想跟陸姐姐一個房間。”一個少女拉住另一人。
仔細看去,就能夠發現,兩人竟長得一模一樣, 顯然是雙生子。
這是謝家二房的雙胞胎, 姐姐叫做謝明儀,妹妹叫做謝明路。
她們謝家與陸家以前是交好的, 陸家與謝家常有聯姻, 謝氏雙姝的母親就是陸家女, 謝氏雙姝經常到江南來看外祖母, 常常一待便是半年。
司馬沅占領京口之時,謝氏雙姝便在陸家,她們滿以為謝家與陸家的關係, 會在小朝廷南下後更進一步。
沒想到陸家夥同了王家打壓謝氏, 還把謝如卿送入了與冷宮無異的芳華宮,編造歌謠汙蔑謝如卿,令他在民間的口碑一墜千裡。
“陸家?一群白眼狼,你到現在還關心她作甚?”姐姐謝明儀眉眼要淩厲一些,說話間快言快語, 那言語又如刀子一般, 毫不留情。
言罷, 要將自己妹妹給拉走。
“可……可陸姐姐……陸姐姐……”謝明路掙紮,她著了一身並蒂蓮花襦裙,瞧起來清新又雅致“姐姐,咱們明明之前都這麼好,為什麼要因為家族的關係,淡薄了彼此?”
謝明儀啪地一巴掌,扇在了謝明路臉上,“無家亦無你,謝明路你記著,沒有謝家,你什麼都不是!她陸家敢如此待我家主,身為我謝家之女,你該站好立場。”
謝明路捂著臉,一下子被打懵了。
“哼,謝明路,回去吧,我陸采薇不需要你謝家的施舍。”陸采薇揚起高傲的頭顱,她為了保持作為貴女的尊嚴,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饑腸轆轆之下,依舊孤高如昔。
“你看,謝明路,她壓根不需要你假好心。”謝明儀騎驢下坡,將自己妹妹拖走,“一個借聖上采選之由,來行逃婚之事的女人。不僅把自己置於火中烤,還把自己家族置於刀尖上,你就不怕受她所累?”
待謝氏姐妹走遠了,陸采薇才埋下頭來,孤孤單單地靠著盆栽壁。
肚子餓極了,她咬著牙,蜷縮到地上。
“喂,你要吃油炸饅頭嗎?”驀然,頭頂一個聲音。
陸采薇抬起頭來,發現那人穿了一襲石榴紋紅裙,正是今晨喊得最響亮的唐夢。
“不吃。”陸采薇扭頭,她很看不上這種貼著臉上去的女郎。
聽說她家也不差,四品折衝都尉,怎麼養出了這麼沒臉沒皮的女兒。
“可是真的很好吃哦!”唐夢用吸油紙包著小饅頭,往陸采薇跟前一遞。
果真,那酥脆的金皮和著醇香的味道,隻要輕輕一吸,那香氣讓人欲生欲死。
陸采薇終於忍不住了,巴巴地接過那個油紙包,第一次不顧貴女禮儀地狼吞虎咽起來。
正值星夜,唐夢看著這個聲名狼藉的貴女,她聽過她很多很多傳聞,她大鬨市井,她威脅平民,她被家中囚禁,她拚死反抗聯姻……
很多人很厭惡她、懼怕她,可唐夢卻看到了,她的倔強與可憐。
……
明月輝看了一天的直播,最後選了三個人看了分房間的情況。
謝氏雙姝鬨了矛盾,妹妹謝明路一氣之下到了一個平凡貴女的房間,明月輝定睛一看,這個平凡貴女,竟然是神隱已久的程念韞。
重生歸來的陸茜則與王家的一名名叫王雅的貴女住在一起。
最令人驚奇的,莫過於這個搭配了,陸采薇x唐夢,唐夢這小兔子莫不是嫌命太長,竟敢和陸采薇住一個屋。
……
身後,突如其然地一個懷抱。
明月輝被一個人從後麵擁住,身後的人有著熾熱的溫度,她一下子應激性地一動,趕緊撤了觀看的水幕。
撤了之後,才恍恍惚惚察覺出來,這東西隻有她自己才看得到,司馬沅是看不到的。
“涼真說,你一天都呆呆的樣子。”身後的少年依戀地蹭了蹭她的脖頸,“是不是家人子進宮了,心裡不舒服了。”
他語言裡有一股誘導性,潛意識裡想讓明月輝跟著他的思路走。
仿佛令明月輝不舒服了,他就真的開心了。
“家人子進宮,能鞏固陛下的地位,妾身開心還來不及……”明月輝跟他杠了很久了。
她話還沒落音,腳就離開了地麵,少年一把將她抗在肩上,直直行至內間。
顯陽宮的寢殿跟太極宮西閣差不多,都引有活水,鑿了一個時時冒著熱氣的溫泉。
溫泉煙霧繚繞,光是氤氳的霧氣就已經打濕了衣衫。
他扯了明月輝的外袍,便抱著她邁入了泉水之內……
兩人每每談到這個話題,心中都有氣,一開始是司馬沅發現的,每次遇到這種語言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不要用語言解決了。
兩個人折騰了很久,他在她腿間空中飛行了幾次,又輕輕摩挲她的胸口,讓她也跟著去了幾次。
見她癱倒在溫泉石壁上,司馬沅忙用手臂墊著她的後腦勺,怕她給磕著了。
“司馬沅,我有時候真想一把弄死你。”明月輝喘著氣道。
司馬沅這種毫無技巧的雛兒,永遠不明白,他以為每次兩個人一起開心了,其實從頭至尾隻有他一個人爽,她是堵著的,每次還抓心撓肝欲求不得。
而這種狀態又無法言明,她不可能一下子給他一個大甜頭。
天知道她有多懷念以前的生活,人生需要一個成熟男人,而不是一個啥都不懂卻精力旺盛的小狼狗。
“弄完了就回去睡,彆整天蹭蹭蹭的。”明月輝有些嫌棄地歎氣。
“阿輝,阿輝,還不夠……”司馬沅腦袋埋了埋胸,饜足地說。
明月輝望著天,生無可戀,“那你快點吧……”
司馬沅的動作頓了頓,他敏感地察覺到了,雖然她裝作很快樂,其實她並不是真正滿足與開心。
他草草弄了,將她抱了出來,瀝乾濡濕的頭發,換上柔軟的深衣,直直走向了拔步床。
“諾,給你。”司馬沅取出一個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