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泡泡……吐泡泡……
明月輝現在最大的樂趣, 就是吐泡泡, 看吐得到底有多大。
最後泡泡總是炸得她滿頭滿臉都是。
每當這個時候, 老爺子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囡囡太逗了!!她怎麼老是吃自己的鼻涕!哈哈哈哈哈……”
明月輝:=-=
那不是鼻涕好伐, 那是口水, 口水!
明月輝氣呼呼的, 使勁擺了擺小手。
“哎喲喲, 蠢囡囡會擺手手啦,真乖,小手手這麼肥!”老爺子一高興, 又一把把她拋到了半空中, 然後接著玩。
反正奶娘出門采買去了,才看不到他一個人玩天體運動呢。
明月輝也不像彆的孩子一樣膽戰心驚地尖叫, 反而很享受地擺著小胳膊, “嘎嘎……嘎嘎……”
“哈哈哈……囡囡笑起來像公鴨子!”老爺子笑得越發歡騰了。
明月輝:nmb。
她要不是受製於天, 才不會和這個幼稚老頭玩這種遊戲。
不過……“嘎嘎嘎……嘎嘎嘎……”明月會揮舞著小手臂。
這天體運動真刺激,真好玩!
……
時光就這樣緩緩地流過, 當嬰兒的時間很慢, 明月輝倒過得享受。
她終於過上了吃了又睡,睡了又吃,小豬仔般的生活了。
睡到自然醒,偶而也想想司馬沅的事。
似乎在她昏迷之前, 司馬沅中了那種如果不xx就會死掉的藥, 還被關在一個房間裡。
房間外麵是如狼似虎的王薰, 看樣子是專門來充當司馬沅解藥的。
王家這群人,用腳趾想想就知道他們要乾什麼了。
無非是想生一個有司馬沅血統的繼承人,一個純白無辜的嬰兒,總比一個有思想的成年人好控製。
按道理說,司馬沅的處境應該是很危險才是,可明月輝現在這樣,也幫不了他。
她在無聊的時候,還會想想司馬沅的第一次,該不會真的被那叫王薰的王家女奪走了吧……
甚至百無聊賴,她還會回想一下原遊戲裡司馬沅和眾女的那些福利劇情。
雖然她知道想這些東西的嬰兒真的很不純潔,也很對不起司馬沅小同誌,可她除了想這些,真的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可以做了。
好吧……還有唯一一件……就是擔心擔心那個叫做阿奴的孩子……
……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閔氏血崩難產,阿奴被關進了柴房,老爺子出麵各打一板。
皇族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平民百姓?
沈府裡死了幾個人,一時間關起了大門,誰也不敢聲張。
至此以後,沈府活得小心翼翼的,所有人都很正常,隻有一個人很反常。
那就是沈家大爺——沈運。
是的,那個沈家大爺沈運,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反應跟明月輝原本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麵對他的真愛阿伊娜慘死,他甚至沒有大哭大笑、大喊大鬨,反而十分鎮靜。
事後,他顯得十分後悔的樣子,跪在老爺子麵前乞求原諒,原諒他被鬼魅迷了心竅。
就好像那阿伊娜真是一個女巫,讓尋常男子墮了心。
那女人死了,她的巫術就解除了。
明月輝自是不信的,她意識到這個男人沒那麼簡單,當初那樣反叛,為了阿伊娜可以拚儘一切的他,怎可能在阿伊娜屍骨未寒之際,拋棄他曾經歡天喜地為之入籍的兒子阿奴,洗心革麵、痛心疾首地回歸閔氏的懷抱?
這不科學,這極度不科學。
可性格單蠢的閔氏信了,躺在病床上的閔氏驕縱地讓男兒為她下跪,在沈運真的跪下懺悔之後,閔氏隨之得意昂揚地原諒了他。
這場血腥的拉鋸戰,還是她贏了。
阿伊娜死了,那小畜生她本想當做奴隸作踐的,可惜被老爺子押了去。
而她那生下的女兒,也被老爺子抱了去。
說是等她身子好了,自然由她撫養。
如今非常時期,饒是閔氏再任性,也不得不聽從老爺子的話。老爺子從小看著她長大,左右不會害了她。
於是閔氏喜滋滋地養身體,等待身子一好,便丈夫女兒一家和樂,再把那小畜生找一個理由處置了,就能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當最終贏家。
……
在此之前,明月輝就同那叫做阿奴的孩子,住在了同一院子裡。
阿奴被老爺子關進了柴房,用鐵鏈鎖著,每天等著人用盆來裝著飯食投喂他。
他的阿娘死了,他的阿爹不關心他,阿奴成了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
前幾次老爺子去看阿奴的時候,都是帶著傷回來的,每次奶娘都要替他纏手臂,他揪著自己的胡子朝奶娘歎氣,“真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
聽說阿奴根本喪失了理智,辨不清人,見人就咬。
每次老爺子都捶胸頓足,說再也不去看那狼崽子了,可臨到頭,又巴巴地去了。
明月輝見不得血腥,有一次見奶娘包紮的時候,卻見老爺子左臂森森白骨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