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現在的沈秋霞隻是個開拖拉機的農村老大姐,未來人可是坐擁數家運輸公司資產過千萬的富婆。老沈呢,目前隻是一名普通的煤礦工人,給礦上開運煤車。
聽說他們是海燕村的,沈秋霞還聊起他們也有一門親戚在海燕村,以前還經常用隊裡拖拉機給親戚送過任務豬啥的,娶侄兒媳婦也是她的拖拉機去接的,彆提多風光了。
鐵蛋剛開始還不耐煩被陌生人抱,一個勁想自立自強,可壯乎乎的沈秋霞大腿上是真柔軟,那樣的高度視野極好,他坐著坐著還挺享受,同情地看向小貓蛋,等她能走路了,他也這麼抱著她坐大汽車。
白嫩嫩,奶香香的小貓蛋,沈秋霞看了又看,“你家閨女和兒子不太像,閨女像你,兒子像你男人對吧?”
安然怔了怔,見鐵蛋倔著腦袋聽著,也就沒否認,隻“嗯”一聲,“秋霞姐孩子多大了?”
沈秋霞艱難的笑笑,“我們還沒……孩子。”臉上難掩落寞。
“好事多磨,說不定是緣分還沒到,是不是呀小貓蛋?”
小貓蛋讓她拱得舒服,咯吱咯吱笑,可把沈秋霞饞死了。她要是也能有這麼個奶團子她能天天開拖拉機帶她兜風,天天讓她坐著拖拉機去上街,供銷社百貨商店副食品商店隨便買。
老沈相對於妻子則更加沉穩些,話不多,估計也是生育上不順,麵相比實際年齡老得多,全程隻是偶爾應答兩聲,安然自詡也算十裡八鄉難得的漂亮女人,她認第二恐怕還沒人敢認第一,可她剛那麼費力的招手人家理都不理,現在車上也是目不斜視。
看得出來,是個不錯的男人。
“既然雙方身體都沒檢查出問題,不知道秋霞姐你們看過中醫沒?”
“這不破四舊嘛,咱們也……”
安然作為業餘養生專家,“我就直說了,啊,看姐臉色泛青,眉心鼻梁骨最明顯,怕是肝氣不順,沈大哥麵色黧黑,像是腎虛的樣子,看看中醫說不定還能……”
“嗯哼!”老沈一張黑臉臊得通紅,試問,哪個男人被人說腎虛不尷尬?
安然還真不是跟他們開玩笑,“我以前插隊的生產隊有個京市來的老中醫,人家就是專門看不孕不育的專家,我們隊上有兩口子,也跟你們情況差不多。”
“那後來呢?”
“後來,老專家讓他們去買兩個藥吃,吃了三個月就給懷上啦。”
沈秋霞大驚:“啥藥妹子還記著不?”
安然“冥思苦想”,“好像男的吃的是叫六味地黃丸,女的吃消啥來著……對,是逍遙丸。”
中醫看病講究辨證論治,同病異治,異病同治,但安然敢這麼肯定的推薦這兩個藥是因為上輩子沈秋霞就是這麼說的。功成名就兒女雙全的鄉鎮企業家,說起年輕時的不孕不育,隻當笑談,現在卻成了他們最大的困擾。
安然覺著,就算暫時懷不了,可他倆一個肝氣鬱結,一個腎陰虛,吃點對症的藥也能治病不是?怕他們記不住,還給寫在老沈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上。
她實在是喜歡沈秋霞開朗大方的性格,一路你來我往聊個不停,快到縣城的時候,秋霞直接拍著胸脯說:“我們每周一、三、五都往市區運煤,不是俺就是俺男人,上午十點半準能經過海燕村岔口,小安同誌以後要再來縣城和市裡,直接在那兒等著就是。”
省了車費錢不說,最關鍵是省力,方便啊,半天就能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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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這次來,手裡揣著五十塊錢,家裡的肉沒了,她得再去黑市上割幾斤,還得買點柴火和蜂窩煤。石蘭省的冬天可不是一般冷,老太太攢那點柴燒炕還不夠燒半個月呢。
當然,買東西之前,得先去拿她的東西。
看著眼前這個銀白色鋥亮亮的大鐵家夥,鐵蛋傻眼了,“這是啥?”
“自行車啊。”安然推著車,離開杜紅旗的親戚家,當時沒敢直接搬回小海燕,一方麵是怕太打眼,社員們刨根問底給老太太造成麻煩,另一麵嘛,也是怕許紅梅和安雅反悔去搶東西。
人無恥到一定程度,可是不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