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107(1 / 2)

七零錯換人生 老胡十八 16603 字 6個月前

“你啊,讓我說你啥好。”安然牽著祖安女神,走在寬闊的大馬路上。

“不知道說啥就彆說唄,阿姨你先想想中午吃啥唄。”

安然再次歎氣,看見陳靜吃癟,她心裡爽快是爽快了,可作為長輩,麵對這麼個嘴巴葷素不忌的孩子,她又不能坐視不管,這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喂。

“悠悠,咱們做人呐,有些話隻能心裡想,嘴上不能說出來……”

話未說完,李忘憂就反駁:“我爸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做人就是要痛快,怎麼痛快怎麼來,管彆人怎麼想乾啥?他們又不給我錢花不給我飯吃。”

八歲的孩子,說得還挺有道理。

安然心裡怔了怔,這房平西到底是怎麼教育的!

“我爸還說了,一般第一次看就不爽的人接下來無論看多少次都會不爽,那個娘希匹的陳靜我早看她不爽了,還想跟我媽比,她比個錘子哦!”

安然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看來這世上不吃陳靜那一套的大有人在,無論男女,無論長幼。

你看八歲的李忘憂,第一次看見陳靜的時候也就六歲左右吧,“你怎麼看她不爽了?說出來讓阿姨高興一下唄。”

李忘憂眨巴眨巴大眼睛,“安阿姨你真好,我沒看錯人。”

這才嘚吧嘚吧說起來,原來當年她第一次見陳靜的時候才四歲,當時她跟房平東還沒認識呢,小悠悠跟著爸爸回京市,在大院裡預見她,聽說她是爸爸的“女兒”,她可是非常嫌棄的,還趁那個“奶奶”不在的時候來家裡罵她,說她跟媽媽一樣是個小賤種,彆以為嫁給爸爸就能有好日子過,她遲早有一天會讓她們家破人亡的。

四歲的小悠悠哪裡懂啥叫家破人亡啊,但她知道告狀呀。

當天晚上,房平西就提刀上陳家,差點宰了陳靜。

後來是陳家三個哥哥和老父親出來又是抱又是拖的才把他攔住,但對外的說法就變成房平西追求陳靜不成上門行凶恐嚇被陳家男人們逼退……從那以後,房平西再沒回過京市,除非是出差。

不過,安然對著悠悠的年紀算了算,好像房平西忽然很有上進心很想往上爬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現在人家三十五歲不到已經是書城市最大農場的副場長了,雖然不如在京市各種生活便利,但至少在地方上也不孬,甚至要說工作之自由輕鬆那是比房平東輕鬆得多,每天開著吉普車進進出出,按時上下班按時回家管閨女,做飯輔導作業,忙得不亦樂乎。

每天,小艾頂著星星月亮回家的時候,飯菜是熱的,閨女已經寫完作業上床睡覺了……雖然,作業大多數時候都是亂寫的,父女倆也不在乎正確不正確就圖個開心。

那房平東現在比宋致遠還累,一個月有半個月都不回家,錢是有了,地位也有了,可陳靜卻是獨守空房,領證兩年了她一直想要個孩子要不上。這不,她總是炫耀老房給她這個那個,力圖證明自己婚姻的幸福。

找了那麼個樣貌普通,年紀比自己大很多的鰥夫,她要讓世人知道,自己沒瞎眼。

安然忽然為自己以前對房平西的誤會而愧疚,這真是個很不錯的人,隻不過以前被名聲耽誤了,自己太以貌取人。

說著,倆人到家,李忘憂很乖巧地幫忙燒火,安然先把昨晚熬好的骨頭湯燉上,早上揉好的麵包成鮮肉白菜餡兒的餅子,順著鍋邊貼了一圈,剛傳出香味兒,小野和哥哥就到家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都快十二點半了。”

“我哥路上有事,我等他,媽飯熟沒,你的小野要餓死了!”小丫頭圍著鍋邊打轉。

“熟了熟了,快洗手去。”骨頭湯裡下一把茴香苗和嫩菠菜,不用煮太過,隨便燙一下味兒才鮮。

一大三小就著骨頭湯下餅子,就是有肉有菜一頓,彆提多美了。

吃過飯,趕緊趕三個孩子去睡午覺,安然也能睡會兒。

睡個四十分鐘左右,精神是最好的,睡少了不能緩解疲乏,睡多了又沒力氣。

因為回來得晚,安然想讓他們多睡會兒,就一直到一點四十五才叫他們,起來洗把冷水臉她開車送到學校還能有三分鐘結餘,至於李忘憂,她不要送,自己樂顛顛走路去就行,也就五六分鐘腳程。

下午安然也沒去單位,直接上市機械廠找廠長。

機械廠的廠長跟獨臂書記是老戰友,過命的交情,一聽她來意也很心動,這些底層起來的老一輩革命工作者都有個共同點——大氣,強勢,有闖勁,比正經的院校出來的大學生們更有魄力,一聽安廠長的意思就想試試。

產研結合的路子,就是雙贏,機械廠有錢掙,紡織廠提高了效率,這誰能拒絕呢?

當即,安然就把幾名年輕工程師請到東風紡織廠,讓他們實地考察一番,順路她又去廠辦,給他們要半個月飯菜票,以後人家來廠裡幫忙,一日三餐得供上,還想問問陳靜那邊,廠區還有多餘的宿舍沒,有的話給騰出一間來,支兩個架子床,讓工程師們有個休息的地方。

當然這隻是工作環境上的優待,彆的工資獎金由機械廠出,她倒是不用操心。

結果去到廠辦,發現陳靜不在。

“陳主任中午被那……氣病了,說是請個假。”辦公室的人,戰戰兢兢說,生怕廠長發飆,聽說廠裡這倆女強人不對付,她早就知道了。

安然倒是很關心地說:“行,那你給我準備也是一樣的,就彆打擾你們主任了,讓她好好休息幾天。”

沒被當場氣暈,已經是她陳靜堅強的表現了。換誰被個七八歲的丫頭這麼當眾羞辱,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她沒想到,李忘憂對陳靜手下留情,晚上陳靜居然想來個釜底抽薪。

這天晚上,安然正在廚房做飯,中午吃太硬實,晚飯孩子們就不想再吃麵食,她隻熬了一鍋小米粥,扔幾個紅棗進去,小野已經會幫很大忙了,她自己寫完作業洗乾淨手,去掏了一碗鹹菜出來,一大三小就著鹹菜正喝粥呢,門口就傳來黑花歡快的“嗚嗚”聲。

“黑花,誰呀?”

“嗚嗚……嗚嗚……嗷……”

小野就像能聽懂狗語似的,“是明朝哥哥?”

果真是房明朝來了,還有房平東,父子倆站在門口,看著一家子隻喝稀飯,還有點意外。

“才吃飯,老宋呢?”

“他去京市開會了,房政委快進屋坐,吃過沒?”說實在的,安然隻想給明朝拿碗筷,因為她現在看房平東挺不爽的。

這男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眼睛有問題,不然怎麼老是找個不著調的女人呢?以前的方小香,現在的陳靜。

房平東也確實挺不好意思的,他們本來是來找房平西和李小艾的,誰知道人兩口子都開會去了,反正來也來了他就順路來老宋家坐會兒,誰知道老宋也不在。

明朝進屋,安然讓他吃水果,有孩子,家裡就沒缺過這些吃的,黑花是真喜歡他啊,圍著他“咿咿嗚嗚”地叫。

這狗子也怪委屈的,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它跟小黃是一對,好幾次不可描述的時候都讓人看見,可謂“身敗名裂”了,誰知半年後小黃生的小狗卻是小卷毛,一點也不像土狗,更不像狼狗。而整個603大院,也就隻有趙書記家的一隻小狗是卷毛的,從那以後它看見那隻卷毛狗就跟看見殺父仇人似的,拉都拉不住的要衝上去撕咬人家。

有一次安然就是忘記拴繩,讓它衝過去差點把卷毛狗嚇死了,她再也不敢放養了,都是拴繩。畢竟兩隻狗打架,其中還有隻大狼狗,不僅小卷毛狗有生命危險,就是旁邊的人也被嚇得不輕。要是再有幾個孩子,那後果不堪設想。

輕則被嚇到,重則有可能被殃及池魚,孩子那可是家長的心頭寶啊,安然設身處地一想,要是自家小野被這麼傷害,她殺人的心都有,乾脆就狠心把它拴在家裡,偶爾早晚人少的時候讓包文籃拉出去遛遛。

她都不許小野去遛狗,怕她力氣小,拽不住黑花。

拴了這麼長時間,黑花都快忘記自由的味道了。最近終於把它放開,那是因為卷毛狗被趙書記的閨女帶走了,寄養在這兒兩年之後終於走了,黑花卻差點抑鬱了。

養了這麼多年,安然也有感情,就是把黑花當家人一樣的存在,放出來後好好的補償它,這不頓頓大骨頭熬湯其實就是它的福利,孩子們其實喝骨頭湯都喝膩了。

房平東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等孩子們跟著黑花下樓玩,終於還是沒忍住,“小安我知道你對我有點看法,我當年也想的是一輩子不結婚,就好好照管明朝,彆人給我介紹陳靜我都沒去見麵,一直沒去……”

安然忍不住問:“那你們現在不也結婚了?”

房平東露出幸福男人的微笑,“這不後來她去我們單位辦事,就認識了嘛,我才知道原來她是那麼優秀的女同誌,博覽群書,遊曆四方,是我們這樣出身卑微的人沒有經曆過的。”

安然無語了,搞不好這就是陳靜自己硬刷存在感,他還以為是緣分呢。在今天之前,安然對陳靜的不爽僅限於工作場合,因為她的空降損害了自己的利益,這屬於純粹的利益糾紛,她也從來沒說過陳靜一句人品上的不是。可聽了悠悠的話,她對陳靜就不是不爽,是覺著這人人品有問題了。

四歲的悠悠不會說謊,房平西這麼多年對悠悠的愛也不是假的,能讓他提刀去理論的話,悠悠也編不出來,所以當年的事安然相信是真的。這麼看來,這個陳靜還真是有心計,會耍手段啊,房平東這樣的直男大老粗,很難逃出她的手掌心。

“是這樣的,陳靜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今天被悠悠說那種難聽話氣得不輕,我本來想來找平西和小艾說一下這個事,既然他們不在那我就下次再來。”

出於對明朝的同情,安然還是多嘴一句:“房政委我知道您不是那種會被女人玩弄於鼓掌的男人,那您有沒有想過,悠悠為什麼會懟她?您見過悠悠這麼多次,明朝和悠悠也玩得好,你們摸著良心說,悠悠罵過你們沒?”

房平東認真想了想:“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悠悠到底為什麼會一反常態地懟陳靜,我覺得您應該好好查查,彆問我,我說的您不一定信。”相信你自己的調查能力吧。

“行,我先走了,等他們回來我再來。”

安然就差說慢走不送了,愛咋咋,反正等房平西回來然他自己解決。

自己隻管孩子吃喝拉撒就行,至於這房平東,她都懶得說啥,無論她說啥他都隻會當自己對陳靜有看法,當她借機發揮,那就啥都彆說了。隻是可憐明朝,在這麼個傻蛋父親膝下能長這麼大不容易啊。

這個孩子是好孩子,聽小野說他倆一個班,他經常照顧小野,幫她值日,幫她擦黑板高的地方,還幫她打水抱作業啥的,倒是個很好的鄰家哥哥。

他們一走,李忘憂這才小心翼翼上樓來,“阿姨你要批評就批評吧,我等著,我不反駁……儘量吧。”

安然揉了揉她軟軟的頭發,“批評你乾啥,你做了阿姨一直不敢做的事,比阿姨勇敢。”她就是太在意彆人看法,太把彆人看法當回事了,要是能有悠悠這樣的暴躁和祖安,陳靜早就對她退避三舍了,不是嗎?

幸好,接下來幾天悠悠都沒再生事兒,三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隻是,安然說不出哪不對勁,但心裡就是有點不安。

她擔心會不會是陳靜搞鬼,可她已經請假一個禮拜了,在單位裡也碰不上,然後在大街上更不可能碰麵。再加上把最近自己正在做的事捋了一遍,也沒陳靜能搞鬼的地方,每一個環節都是讓自己最信任的人在負責,安然還是放心的。

莫非是孩子?

可三個孩子也都乖得兔子似的,李忘憂雖然祖安,但知道輕重緩急,不想給她惹麻煩,無論在大院還是在學校都很乖。

難道是小野?可這丫頭,每天規規矩矩寫作業,規規矩矩學外語啊。

是這樣的,九月份去港城參加亞洲杯決賽的時候,因為試題無論是筆試還是競答都是英文版的,所以宋致遠老早就讓閨女學英語了,孩子底子是有點,但跟嚴斐那樣的語言天才比起來還是有差距,最近幾個月小野每天放學都自己坐公交上嚴斐家一起補習英語,進步倒是挺大的。

畢竟,再沒天賦的小孩,在記憶力和學習能力的黃金年齡段總是要學得比成年人容易得多。

想到這點,安然就趕緊往外走,下雨了。

“安廠長下班了?”

“走了哈。”安然看表,已經下班十分鐘了,從這裡開車到嚴斐家需要半個小時,她得加快速度才行。

今天就不用小野在嚴家吃飯了,她路上順路把菜買好,到達省委大院的時候剛好七點鐘,今天放學早,孩子已經學了快兩個多小時。

保姆跟她已經很熟了,開門就笑著說:“小安來啦,孩子們還在學習呢。”指指樓上書房。

“老太太也回來了,在樓上看他們學習。”她用嘴型很小聲地說。

安然笑笑,躡手躡腳上樓,書房在樓梯左轉最頂頭,門關著,但在門外能聽見倆孩子嘰嘰呱呱說英語的聲音,高美蘭正貓在門口聽著呢……挺像班主任查崗的樣子。

“來了,你來聽聽,小野進步不小嘛。”高美蘭笑得眉目舒展,小聲說,“我記得她剛來的時候好像還隻會基本的打招呼,現在可溜了。”

安然側耳,好像是在用長句子做自我介紹。安然因為跟外國人做過生意,簡單的常見詞彙量連成的短句子基本能聽懂一點。

高美蘭這兩年兩鬢的白發越來越明顯,聽胡文靜說兩個月前才染黑的,沒多久就又白了,一方父母真的是勞心勞力。安然可不敢想象,普通人在她的位置估計得瘋,“高省長您還是得主意休息,這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你個小安,我不愛聽,你得叫我嬸子才行。”

安然會心一笑,“是我不對,嬸子你得主意休息,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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