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8(1 / 2)

七零錯換人生 老胡十八 17278 字 4個月前

劉雨花正計劃得美滋滋呢,甚至連接下來要怎麼離開,怎麼脫身,以後借著安文野的死怎麼跟房明朝拉近距離都想好了,忽然聽見有人在門外叫她:“劉雨花你出來一下可以嗎?”

是羅曼,她對這個嬌滴滴的小市民的女兒其實沒啥興趣,要不是為了今天,她才不會討好她。

劉雨花自然更不想出去,她隻想等著安文野來,然後……但房明朝這人也是夠熱心:“劉雨花同學,羅曼叫你呢。”

討厭的“劉雨花同學”,名字土裡土氣還一點也不親切,她真想原地改名,哪怕是改成宋虹曉,也比這個好聽。可是,彆人她可以不理睬,但明朝不一樣啊,她可是很喜歡這個男生的,儒雅,帥氣,大方,關鍵是家庭條件還很好。

於是,她開開心心地出去了,隻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等待她的不是羅曼,而是幾名便衣警察。

雖然穿著便衣,但她一眼就看出來,來頭不對。

她也算反應快,轉身就想跑,但嚴厲安為首的公安那都是辦案經驗相當豐富的,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圍住,看在是小女孩的份上沒拷她,“你是劉雨花嗎?”

“是,怎麼了?警察也不能亂抓人,你們要敢抓我,我就喊了啊。”

嚴厲安冷笑一聲,“你要是想讓你所有新認識的朋友都知道你是個間諜可疑分子,那就隨便喊吧。”說著,有倆女警就直接一左一右架起她,扔車上去了。

在車上,她幾乎是連蹬帶踹,一會兒說自己呼吸困難,一會兒說自己肚子疼,讓警察放她下去的,嚴厲安都快煩死了,回頭警告:“彆折騰了,有那力氣留著去派出所說話吧。”

“那我到底是犯了什麼法,你們總得給我個說法吧?這麼不聲不響就把我帶走,你讓我朋友怎麼看我?人民公安就是這麼辦案的嗎?如果冤枉了我,影響了我的聲譽,你們負得起責任嗎?即使是罪犯也有人格尊嚴的權利,我可以告你們。”

“喲嗬,嚴副,這小丫頭嘴巴還挺利索?”一道一道的,看不出來懂得還真不少。

嚴厲安回頭,盯著她的眼睛,“彆掙紮了,楊荔枝已經交代了。”

劉雨花一愣,心頭一緊,但她繼續色厲內荏:“楊荔枝是誰,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對了,即使是抓人也得告訴我,到底是誰舉報的我?”

嚴厲安當然不可能說是小野,舉報間諜是重大立功表現,得保護舉報人。更何況小野還隻是個孩子,就跟自己親閨女似的,他不保護誰保護?

“你彆管誰舉報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楊荔枝不認識?沒關係,那袁曉麗和邢小林呢?不會也不認識吧?”嚴厲安看著她閃爍的目光,以及目光裡流露出來的害怕,“要是這倆也不認識,那你自稱的拐賣你的人販子林建國和劉大梅總認識吧?”

劉雨花後背很快冒出冷汗,“你……你什麼意思,我通通不認識,我就是個未成年,法律會保護我的。”

“法律保護你,那你說說你是怎麼認識越國人黎文同的,以他為首的境外間諜分子已經歸案,你還想狡辯嗎?”

劉雨花腦門冒出一個個冷汗珠子,緊張得牙齒打顫,她知道間諜罪的下場,她比誰都知道。

嚴厲安一看她臉色,根據經驗就知道她離交代不遠了,就是具體能交代多少的問題,還得加把勁兒,因為跟窮凶極惡,殺人越貨的犯罪分子比起來,這個小女孩其實還“嫩”。可有些事情,又做得很隱蔽,前後思慮非常周到,不像她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周到。

當然,無論真相是什麼樣,安然都暫時不可能知道,她隻是覺著奇怪,閨女不是說好第二天星期一下晚自習才回來的嗎,怎麼周天下午就回來了,還把書包也背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跟同學鬨不愉快啦?”

“可拉倒吧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隻會跟人鬨矛盾,不會做點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事是吧?”小野把書包一扔,大咧咧躺沙發上,細長的手腳伸展開,還放不下,“媽你等著吧,我給抓了個壞分子。”

安然來了興趣,“誰啊?”

“哎呀你彆問了,等過幾天嚴伯伯審出來,我再告訴你。”

安然是誰啊,但凡有個事搞不清楚都睡不著覺的人,可憐巴巴挨過去抱著閨女胳膊搖晃:“不行安文野你必須告訴我,我這心裡太好奇了,不知道我睡不好覺吃不下飯我還會日漸消瘦……”

安文野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母女之間現在的相處越來越像朋友和姐妹了,媽媽生她生得早,現在看起來就是個大姐姐,倆人交流幾乎是沒有代溝的。“小安姐姐,想聽是吧?那先幫我切一盤西瓜過來,還有酸梅湯,多加點冰糖,要冰鎮的,懂?”

安然在她大長腿上拍了兩下,“死孩子,一天就知道支使你媽。”不過,倒是屁顛屁顛去了。

吃上西瓜喝上酸梅湯,小野才慢悠悠地說:“媽你還記得去年咱們603差點被炸的事嗎?”

安然點頭。

“告訴你吧,我現在已經找到幕後主謀了喲。”

安然心頭一動,“誰?”

“告訴你也沒關係,一個叫劉雨花的女孩,跟我一樣大,誒媽你怎麼了?”

安然一口西瓜差點卡在喉嚨裡,“啥?劉雨花?你咋知道的?”

小姑娘自己輕咳兩聲,“我聽出來的,就那把咳嗽聲,我一下就能認出來,她還來主動跟我搭訕呢……”巴拉巴拉,神氣兮兮把她怎麼聽出來咳嗽聲,怎麼不動聲色想辦法,又是怎麼穩住她,然後火速出去找電話打給嚴奶奶,嚴奶奶怎麼打電話叫回嚴伯伯的過程給說了。

安然直接目瞪狗呆,她一直知道小野智商高,很有謀算,但不知道她作為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在發現這麼大一個秘密的時候居然可以一麵不動聲色穩住壞人,一麵還能緊急求助外援……這份心智,安然覺著自己老說她幼稚,真是冤枉小姑娘了。

這不,小野得意洋洋的伸了伸大長腿,“媽你也沒想到吧?你說她咋這麼了解我呢,居然知道我愛吃蝦,除了咱們家自己人,可沒人知道啊,你說她打哪兒知道的?”

當時聽見劉雨花說她愛吃蝦,要去釣蝦的話,小野腦海裡就浮現媽媽常說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用她最感興趣的點吸引她去做一件很不符合常理的事,能是啥好事呢?

所以,她當機立斷先敷衍著,穩住,但堅決不去水邊,話說安文野長這麼大啥事都會一點,不說精通吧,是都會一點的,就是還不會遊泳,每個暑假媽媽都會抽空帶她去青少年宮學遊泳,哥哥教,爸爸教,就是沒把她教會。

雖然不至於怕水,但小野知道自己的不足,對一切跟水有關的事都會敬而遠之。

安然也想到這茬了,恨得牙癢癢,“她是故意騙你去水邊,想要害你。”咱們一家四口的事,早讓她查個底朝天了。

瘋批劉雨花做得出來的,一個活不了多久的人,跟她講道德,講人之常情,無異於對牛彈琴,她現在就是嫉妒,單純的嫉妒小野現在擁有的一切,既然奪不走,那就隻能弄死她。

就像上輩子一樣,她是真的愛劉美芬和家暴男這對第一次見麵的“親生父母”嗎?

是真的想當勤勞顧家的小蜜蜂,偷偷把安然的家業全搬給他們嗎?

不是的,她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便宜了認親回來的小野,不想讓她享受自己來不及享受的金山銀山……所以寧願拿出去喂狗,也不給安然和小野剩下。

彆人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是徹底瘋批,能多拉一個墊背是一個。

安然一把抱住小野,將她頭按在自己懷裡,忍住眼裡的熱淚。

閨女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她們的人生不一樣了,她們終於安全了,終於能自由的享受自己努力掙來的成果了。

“媽你咋啦?你閨女聰明你不會是才知道吧?”小姑娘鬼靈精怪,不知道啥時候學得這麼臭屁,這麼陰陽怪氣,她哥當年高考前一樣欠揍。

“死孩子,就不能讓你媽省點心。”安然聞著閨女頭發上的清香,從這一刻開始,她覺著自己可以放手讓閨女出去闖了,安文野再也不是那個需要她保護的小貓貓了,她現在已經完全擁有成年人的智慧和勇氣。

不過,孩子不經誇,尤其是包文籃安文野這種沒吃過啥苦頭的孩子。

安然的感動是真的,但著急也是真的,因為小野居然在要考試前三天,感!冒!了!

高考遇到感冒,這是啥概念?安然急得一夜不敢睡,就一直守在閨女床前,三十幾度的天氣也不敢開空調,怕涼風吹著她,更不容易好。

可高溫怎麼辦呢?安然隻能在房間裡放一盆冰塊,冰塊一化就換新的,熬夜坐床邊給她打扇子,掖被角,觀察退燒情況。

安然曆來清楚,要說降燒藥,還是中藥比西藥對小野更有用,這孩子從小到大沒生過幾次病,全都是吃中藥吃好的。包淑英比她還急,愣是把正在市區籌備醫館開業事宜的老伴兒給叫回來,給小野把脈,抓藥,抓了她親自守著爐子熬……反正無論怎樣,就是不能影響高考。

誰說高考氛圍隻有四十年後緊張的?反正宋家這兒是去年緊張一次,今年又緊張一次。幸好沒再生一個,不然連著來幾年,安然自己都快內分泌失調了。

“然然你請個假,在家放心的休息一天,小野的飯和藥,我中午坐公交給送去。”

“不用麻煩媽,你先做,做好我開車送去,順便看看燒退沒,不行還是把她接回家休息吧。”不是沒試過西藥退燒,可壓根沒用,喝中藥夜裡還能睡個好覺,吃西藥以後夜裡會反複,經常是一陣一陣的燒,小臉燒得通紅,嘴唇都乾焦起皮了,半夜醒來找水喝,一喝瞌睡就醒,好容易睡著,一會兒又要起床上廁所。

這麼熬,誰耐得住啊?就是包文籃那牛犢子也不一定耐得住。

“你說咱們小野運氣怎麼這麼不好呢?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偏偏發燒,我都擔心她考場上發揮不好……”

安然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小野從小到大就沒下過第一名,這次高考也是準備衝刺數學滿分和理科狀元的,市狀元應該穩了,就是不知道省狀元能不能穩住。安然倒是不在意這種虛名,但孩子卯足了勁,有多努力,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努力就該有收獲,不然還有啥公平可言?

可理科那是很費腦子的,發著燒人都是迷糊的,怎麼用腦子呢?

安然急得嘴都起泡了。

正巧,就是在這個時候,出差兩個多月的宋致遠終於回來了,風塵仆仆的,帶著一大箱子的東西回來了,一進門連“媽”都來不及叫一聲,隻問妻子:“小野怎麼樣?燒退沒?”

“沒全退,吃了陳叔的藥比昨天好多了,現在就隻是一陣一陣的燒。”

老宋放下箱子,這才有時間跟丈母娘打個招呼,“一般都是幾點鐘發熱?”

安然想了想,“據她自己說,白天是上午十點,下午三點左右,吃完晚飯後九點左右又燒一頭,夜裡倒是不燒了。”

老宋鬆口氣,又喋喋不休道:“十點三點都正好是要在考場裡專心答卷的時候,還有一天時間,咱們再把陳叔請來看看。”那麼潔癖個人,居然也沒洗手,沒換衣服,直接拿起電話機給陳六福撥過去,十分禮貌地,低聲下氣地求人。

安然:“……”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去求人,人陳叔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果然,跟那頭好說歹說一會兒,他回頭,著急地說:“陳叔不在,要不我開車去,直接載小野過去找他。”

包淑英忍不住先笑了,“他在過來的路上,就快到了……你啊,趕緊洗手把衣服換了成不?待會兒小野回來看見,不知道要怎麼嫌棄你。”

跟他們生活久了,老太太倒是沒一開始局促了,還能跟女婿開個玩笑,估計是想到小姑娘皺著鼻子嫌棄他這個臭爸爸的場景,三個大人都笑了。

老宋剛洗完澡出來,隔壁的李忘憂就跑過來,“哎呀真是宋伯伯啊,他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呢,伯伯,我媽呢?”

老宋擦著頭發,看著這個黃毛李忘憂,真是個小拽妹啊,“她機票是下個禮拜的。”

“那你咋不等等我媽,咋這麼早就回來了呢?”小姑娘急得跺腳,“伯伯你一定是剛接到安阿姨的電話說小野姐姐生病,所以你就趕緊飛回來看你的心肝小寶貝了,對嗎?”

老宋被個小姑娘打趣得不好意思,“沒有。”

“不是吧不是吧,伯伯你咋還不承認呢?敢愛不敢認,真是……”

“就是,伯伯口是心非。”

“歐耶!口是心非的宋伯伯喲,謊話精宋伯伯喲……”李忘憂和石榴做著鬼臉,嗷嗷著跑了。

你就說吧,宋致遠能喜歡她們?看見都煩。

這真的是看來看去就自家小野最可愛,最善解人意,簡直就是體貼得不得了,說小棉襖都不足以形容。

不一會兒,妻子接回了他的小棉襖,看見爸爸自然是十分開心,幾乎是一蹦一跳小青蛙似的扒拉爸爸身上,讓他抱著才行。

彆說安然和包淑英,就是老宋自己都臉紅了,閨女這都是十三歲的大姑娘了啊,“乖,下去,我看看還燒不燒。”

小野是真想爸爸了啊,戀戀不舍跳下去,“爸你不是說要過幾天才回來嗎?”

寶貝閨女要高考,老宋是早就計劃好要回來的,但因為工作還沒完成,他不得不跟領隊商量,當時不想讓孩子失望,就沒說一定能回來,現在回來倒是給她驚喜了。

因為心情好,小野的燒好像也退了,晚飯後居然神奇的沒有再發,陳六福的藥效果還是明顯的,一直到十點半準備睡覺,她都沒有再發起來。

本來剛回來,兩口子肯定是小彆勝新婚的,可在孩子高考麵前,誰也沒那個興致,都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呢。

“老宋,你這次順利吧?”

“小安,劉雨花怎麼樣?”

這兩口子,要麼誰也不說話,要麼一說就是一起開口,異口同聲。

安然笑著,抬手止住:“我先說。劉雨花已經被抓了,估摸著就這幾天就能撂完了,但你絕對猜不到,是誰把她舉報了的,在我正愁沒證據舉報她的時候。”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