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雄, 你還好嗎?”
糜稽拍了拍我的臉問道。
不好,我覺得至少以後的五十年我的人生都無望了,以現在的電視連續劇的質量, 拍出比老片更好的解密的劇情很難。
而且你都能拍到我臉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受到打擊太大都開始吐魂了, 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糜稽真得是明知故問。
但現在該怎麼辦?
我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的身體,又看了看漂浮在空中的我。
這個我知道,是靈魂出竅吧。
我這個算是真得氣到靈魂升天了嗎?
還好回去也很簡單, 隻要像是穿衣服一樣把自己的身體穿進去就好。
會發生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是因為天野由雪這個家夥, 居然把這些年所有的出名的偵探都彙總了故事線, 把劇透都放到了本子上麵,然後給我透了個爽。
可惡, 在房間裡麵除了猩猩捶胸以外他居然還在乾這種喪儘天良的事。
明明天野由雪在房間裡麵不是對著鏡子唉聲歎氣, 就是在床上暴躁地猩猩捶胸。
我都完全不想關注他, 就連平時視線掃過都會刻意避開, 我又沒有什麼特殊癖好,也不想看人發瘋,結果就漏掉了這麼一件大事。
失策,太失策了。
我的一世英名就此被劇透大敗。
“你沒事吧, 楠雄。”糜稽說道,“你的心跳都停止了。”
因為太過生氣了, 所以學會了靈魂出竅, 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隻要說出來都會變成黑曆史,無論如何都會變成我一個人的秘密。
【我想去殺了他。】
【你認真的嗎?】糜稽說道,【雖然我覺得你憑實力去殺他沒有半點問題, 但是沒有天野由雪的單子,也沒有錢拿。】
這是錢的問題嗎?
這是身為一名推理愛好者對劇透狗的宣戰。
【你不會還想對著天野由雪‘哦呼’吧?】我有些懷疑糜稽的立場。
【你在說什麼啊?】糜稽惱羞成怒道,【我這是為了你好。】
【如果你這樣做了的話,就會成為揍敵客第一個嬰兒殺手,】糜稽攤了攤手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可能成為下任家主,但你可要想好哦,要不要這麼天資卓越?】
呀咧呀咧,糜稽說得也有道理。
實在是太麻煩了。
讓我裝作沒這事,放下心中的怨氣也有點難。
總而言之,我盯著天野由雪,先等他一個說法再說吧。
“哈哈哈,怎麼樣?”天野由雪插著腰翹著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麵,之前還是細聲細語,現在的人設變化大得仿佛是被奪舍了一般。
明明之前被我打出牆壁了,現在還是一身灰,衣服上麵都是吐出來的血,要不是糜稽裝在機械手快撈了他一把,現在還在天上飛,還能這麼嘚瑟。
這個機械手還是因為我“漏超能”,糜稽擔心被我晚上打出去而自製的。
沒想到第一次用在了這裡。
“脊柱變形。”
天野由雪一慌,連忙把二郎腿放下,然後坐直了身體說道:“哼哼哼,這就是我的報複。”
“你怎麼知道?”糜稽問道。
天野由雪看了他一眼,撇過頭去,“嘿嘿嘿,不告訴你。”
不過在我對他攥了攥拳頭,示意可以讓他掛在電網上一天,臉朝著電網的那種,天野由雪還是慫了。
我也知道我是怎麼露餡的。
糜稽的失控的麵部管理。
我早說了他應該學會大哥的麵無表情,老實說我們全家坐在一塊,隻有他麵部表情活躍到像是把大家的表情細胞都給移植到了自己的臉上一樣。
“我們全家都麵無表情,還不允許我增加我們家表情的上限啊。”糜稽狡辯道。
不過還是從頭說吧,事情還要從揍敵客的七大不可思議說起。
呀咧呀咧,好吧,我們家內部根本沒有人說這些。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惡靈或者妖怪,不過來黃泉之門參觀的旅客那裡卻很熱衷於講述這些。
當然這一點和我們揍敵客也有關係,為了賺景點費而順勢弄出的噱頭。
外麵的人打不過揍敵客就喜歡編點報應的事情,事實上,能讓彆人出大價錢找揍敵客殺得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彆說有報應了,真有報應還真得輪不到我們。
大概純粹就是因為我們揍敵客這裡的鬼故事氛圍太足了,是那些恐怖的作者最鐘愛的取景點。
在我們家得到了市裡麵的“光榮的納稅之家”的獎杯之後,我知道殺手家族還能得到獎很奇怪,但我們家真的是匹托基亞共和國的納稅大戶,一己之力帶飛了登托拉地區的GDP。
不管是主營業務,還是很多副業都是老老實實地交稅的。
總而言之,因為看上去遵紀守法,又想著自己的身價不會在揍敵客的暗殺單上麵,所以那些作者就寫了一封信交給了保安那,然後傳到席巴的桌子上麵。
恐怖作者抱團來要求授權的,也是膽子很大了。
從現在的書店裡麵的相關的書籍都有好幾本,什麼《揍敵客詭秘暗事》、《揍敵客的七大不可思議》、《揍敵客家的暗黑》,等等就可以知道這件事的結局是什麼了,我們和這些恐怖作者合作愉快。
相應的一些形容詞也用在了我們揍敵客的觀光車上麵,還有我爺爺桀諾還繼續他的作詞生涯,寫了一首歌《臭名昭著的揍敵客》【注】。
沒有自己罵自己,做我們這種生意的,臭名昭著是個褒義詞。
每個旅行團的導遊都會唱,連帶著遊客旅遊完之後都能得到一首歌回去宣傳景點。
蚊子再小也是肉。
還能省一筆廣告費。
很有商業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