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地上狼狽地逃竄。
無數像是太陽一般耀眼的圓球從天上以極快得速度掉落下來。
每一次落地都會發生巨大的爆照,連帶著周圍十米的半徑的土地都被轟地半點不剩。
【好強大的力量,明明隻是嬰兒而已。】
少年把自己的右手變成了鐮刀,勉強地卷到了不遠處的招牌上,借著這股力離開了爆炸的範圍。
不過很快,他碰觸到的這塊招牌都變成了灰塵。
在這塊即將拆掉的老城區裡麵,所有的建築物都在自我分解,變成了砂礫。
【這力量也太強了吧。】
【明明操控著這種光球的攻擊,但是周圍的建築物明明沒有受到直接的攻擊,但是也開始自我瓦解。】
少年一邊想著一邊從地麵上跳躍離開,在原本的位置地麵橫刺出一個尖刺。
他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幾乎在避開尖刺的同時就跳到遠處的車上,而他原本所呆著的地方的石頭立馬碎裂,數秒之間就變成了一個深坑。
【連帶著地麵都能時不時地變化。】
【強到有些犯規。】
【我雖然還沒有和五條悟打過,不過如果真得打起來也許也差不多?】
少年抬起頭,無數的太陽正在灼熱地燃燒著,天空被燒得都形成了虛影,光是直射都能讓眼睛無比刺痛,不過他沒有低下頭,任眼睛直視著光熱而被烘烤得像是藏著尖刺一般。
在天空之中尋找那個粉紅色頭發的嬰兒的身影。
他搜索著卻也沒有放棄周圍的警戒,變成鎖鏈的手勾住了邊上的大樹,把自己從車子上轉移,下一秒原本呆著的車子就直接掉在了裂開兩半的土地裡麵。
【好險。】
【不過雖然威力很大,速度也很快,但還是有時間差,還能勉強地避開。】
【但周圍的建築物都被摧毀的話,就無處可躲。】
【如果還是咒靈的狀態就完全沒有問題,畢竟不是咒術攻擊,是無法對我造成傷害。】
【但到達這個世界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有了實體,即使是普通的物理攻擊都能造成流血,如果被打到的話,絕對會死。】
【人類的身體可真麻煩,不過能改變靈魂的能力還在。】
嗯?
咒術?
我記得這個詞彙,之前通過硬幣“隕鐵”的時候到過另一個世界裡麵,聽到過伏黑惠,虎杖,釘琦還有那個叫做“花禦”的咒靈的對話。
咒術是有著特殊能力的人類用來對於“咒靈”的類似於念能力一樣的存在。
我記得他們當時的談話,“真人已經到了那個‘咒靈的王國’。”
這麼說來,眼前這個家夥,就是借著“特級咒物”跑到我們世界的“咒靈”真人。
原本的“咒靈”是無法被“咒術”以外的事物給打倒,但是經過暗黑大陸之後,有了人類的外形,所以變得可以使用超能力也能攻擊到。
大概的意思是這個吧,因為憤怒已經完全無法好好思考。
超能力在身上翻滾,腦袋都變得昏昏沉沉,僅剩下幾絲清明,隻想要不顧一切地想要毀掉整個世界,就隻為了揪出那隻像是跳蚤一樣的家夥。
去死吧。
我的手上出現在了一道光,像是宙斯的閃電一般對準那個家夥躲藏的地點直射而下。
“轟”地一聲,幾乎在我投擲的下一秒,以那棵樹為中心,半徑兩百米都被我的力量給轟成了平地,建築物也好,水泥的地麵連帶著下麵兩百米的深度都被破壞。
乾掉他了……不,還沒有。
我轉過身,看向自己的身後。
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後長出了一對翅膀,正飛在我的身後。
那個攻擊已經打到他,炸毀了他左半邊的身子,左手和左腳都不翼而飛,隻留下帶著硝煙的傷口,左臉被轟地露出白色的頭骨。
不過因為巨大的灼熱,所以傷口倒是沒有流太多的血,隻是血肉模糊得露出裡麵的骨頭。
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但卻意識還十分清醒,在骨節之中露出的心臟都還在十分有力地跳躍著。
真人像是好奇地往下看了一眼,“好可怕,如果被完全擊中的話,絕對會死。”
“但是隻擊中一半的話,還能活著。”真人說道,“要說為什麼呢,那是因為你的能力並沒有對我的靈魂造成傷害。”
“正常人如果受傷到這種程度的話,絕對靈魂都會飄出來吧。”
“不過我是特殊的,活著並不單單靠著軀體,而是靈魂。”
“即使心臟停止跳動,隻要靈魂不滅,我也可以活著。”
【雖然變成了人類,但在特性上麵沒有改變,身體也比普通人要強勁,也許就算全身失血,或者心臟缺失都能活下來。】
“如果不是發生這種事情,我還不知道這一點。”真人對著我笑道,“還真得得感謝你啊,因為突然變成人類了而有些束手束腳,隻敢把自己的手切下來做研究,果然還是不夠大膽。”
“那就整個轟碎。”
從天空之中“刷刷刷”地冒出好幾道光柱,周圍懸掛著的太陽也朝著真人衝了過去。
真人扇著翅膀有些狼狽地逃竄。
身體已經完全變得破破爛爛,都是圓柱大小的空洞,能看到洞裡麵的血肉在翻滾,骨頭也完全斷掉了。
照理說,如果骨頭斷掉的話,就無法站立,不過他現在是靠著翅膀飛著的,所以也無法說明這一點,但就算再強大的人都應該陷入休克,但因為並沒有對他的靈魂造成傷害,所以實際上他還能行動。
不過我並不覺得心臟缺失他還能活著,在躲避的動作上麵,明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護著心臟,也許是生物本能之類的吧。
我朝著他的心臟攻擊,不過他能靈活地使用自己的能力,飛速地躲開了針對於心臟的攻擊,隻是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而心臟也完全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明明沒有任何血管和心臟相連,但它仍舊在跳動著。
呀咧呀咧,十分惡心。
我正打算對著心臟發動最後的攻擊,但真人身上的傷都漸漸地消失了。
“我的能力能改變靈魂的特質,”真人說道,“人和靈魂到底什麼是表裡,自然是靈魂,改變了靈魂的形狀就能把糜稽變成怪物。”
“而隻要像是這樣改變了靈魂的形狀,就能長出翅膀還有血肉來。”
“這具人類的身體,的確不太方便,但在這種時候也像是一層保護膜。”
可惡。
沒完沒了的,簡直就像是g君。
即使在憤怒之中,提到這個詞彙,也有一種想要瞬間離開的衝動。
不過糜稽還在我手中不能逃。
如果是靈魂層麵的攻擊的話,也許“靈魂出竅”對他的攻擊就是完美地有效。
但是“靈魂出竅”的狀態,我的大部分的能力都無法使用。
也許對付這種“咒靈”會有奇效,要嘗試一下嗎?
還是就這樣,互相耗著體力,把眼前這個惡心的家夥磨到死為止。
就算心臟不起效,全身都變成灰塵了也不可能再活著,他既然在這裡有了實體,說明他的“咒靈”狀態是無法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我正在思考著,真人突然出聲。
“也就是這樣改變了,唔,這個叫什麼來著的,就是你手裡抱著的那怪物的靈魂,所以他才會變成這樣。”真人一邊遊刃有餘地躲著周圍的太陽火乍彈,一邊指著糜稽說道。
“在你發動‘瞬間移動’的瞬間,我先碰觸到他了。”
“他叫糜稽。”我沒管真人的嘰嘰哇哇的話一直沒有回答直到現在這句話為止。
“是嗎?這有什麼重要的?”真人攤了攤手,“我原本隻想要找伊爾迷。”
【更憤怒一點。】
“他的能力很出色,在出色的人類身上進行試驗,我的能力也會更加完美。”真人說,“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有念能力,但伊爾迷在當時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試驗材料,不過現在你才是。”
他手指向了我。
【憤怒雖然使他的能力變強了,但是精準度卻明顯下降。】
【周圍的那些太陽攻擊的軌道也可以看見,不過因為數量太多無法完美地避開。】
【目前使用的能力全部都是遠程,說明對方的近戰不行,唔,畢竟隻是個小嬰兒而已。】
【隻要靠近對方,就是我的勝利。】
【啊啊,要把他的靈魂變成什麼樣的姿態呢,我真得好期待。】
他這樣想著就朝著我衝了過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從天空中掉了下來,我一腳踹到了真人的腦袋,把他狠狠地砸進了邊上的高樓裡麵。
【好快?】
【怎麼可能?】
【完全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隻用遠程打你,是因為沒有辦法抱住糜稽。”我居高臨下地對著真人說道,“而不是我不擅長。”
【……這家夥沒有弱點的嗎?】
【為什麼知道我的想法?還有讀心的能力?】
“咳……”真人吐出一口血。
【真糟糕,如果是咒靈的狀態的話,根本不可能會被傷成這樣。】
“是嗎?”真人用手背擦了嘴角的血跡,咧開了嘴,竟然笑了起來,“那位,糜稽,我記住了他的名字了。”
“他說過,要你殺了他吧,不這樣做得話,可是會受傷的。”
他的話音剛落,我感覺到我抱著的糜稽動了一下。
糜稽原本就沒有死,雖然變成這幅樣子,但心跳是正常的,體內的細胞變得詭異了一些,變得像是糜稽同款的怪物,免疫係統也分辨不出哪個是正常的細胞哪個是細菌而在胡亂的攻擊中,甚至於照到鏡子覺得自己是細菌而自殺。
不過我用“思維控製”的能力,讓超能力加持腦細胞飛快地運作起來,在電磁棒上麵飛速地貼滿了“大家都是同伴”,暫時穩定住了免疫係統的□□。
我沒有治療的能力,但手頭上麵卻有一張“大天使的呼吸”的卡牌,隻要用這個隻要有一口氣在就能把糜稽救活。
不過“大天使的呼吸”隻是治愈性的能力,雖然隻要有一口氣就能救活,卻無法把身體變回原樣,就算救活也隻會是現在這樣怪物的模樣。
雖然一般人會認為隻要救活就行,但這絕對不包括我,我要讓糜稽原原本本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