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帳篷裡麵出來, 遠處一個物體就以時速一百七十公裡衝了過來,就像是乒乓球冠軍的最高時速。
不過我還是很輕而易舉地看到對方淡金色的頭發,還有一張略微有些眼熟的臉,不過也沒有多想, 隻是從大小來判斷是某個人的守護甜心。
見他朝著我直直地衝過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立馬就使用念力打算把他打回去。
但是明明是無形的念力卻像是被某種阻力給攔截在外,在碰觸到對方的時候, 就像是水流遇到障礙物而往兩邊去,中間露出一條寬敞的大路。
他就像是個小炮彈一般順著這條大路“啪嘰”一下投射到了我的額頭, 雙手張開,給了我一個抱頭殺。
“楠雄。”對於小人來講有些過分成熟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我完全不懂的懷念。
這讓我提起了一萬分的警惕。
莫不是這種守護甜心也會有幾個人能夠看透我的秘密?
然後叫我一聲“楠雄阿爸”, 或者“守護甜心誕生之母”之類的。
“嗶嗶嗶嗶嗶嗶。”結果對方就一臉發出了六個嗶聲。
我應該歪下頭表示我的疑問嗎?
對方的身體僵硬了,我能聽到他發出“嘖”的不屑聲, 簡直就好像那“嗶嗶嗶”的聲音不是從他嘴巴裡發出來的一般。
不過他似乎並不想就這樣算了,隨後又努力地醞釀著情緒, 又十分深情地叫了我一聲, “楠雄。”
之前的情緒被“嗶嗶嗶”給打斷了, 在醞釀出來的感情十分虛假。
不過奇怪的是, 我的額頭都有些濕潤, 像是兩行眼淚從對我抱頭殺的家夥眼中緩緩流下。
反正能流水的隻有眼睛和嘴巴以及下.半身, 不過守護甜心是不需要排泄的生物, 他們昨天也吃了很多烤肉和喝了很多飲料, 但是卻沒有上過一次廁所。
而我也並不認為他是把我當成了什麼可口的食物而流下了口水,當然如果是口水的話,我不介意讓這位守護甜心去月球旅遊,不管他是誰的守護甜心。
夢想這種事情, 沒有了也很正常。
這就是揍敵客的小孩的人生啊。
不過現在還是把這個居然膽大包天對我抱頭殺的守護甜心給扒拉下來比較好。
畢竟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實在是有些尷尬,頭部在我的額頭中心,兩隻手在眉頭偏上的位置,整個身體搭在鼻梁上麵,兩隻腳則在鼻梁兩邊,就像是騎馬一般,再加上他還穿著風衣,時不時就會擦到我的眼睛,不管美觀度還是舒適度都為負數。
我伸出手,但這家夥卻一改之前喊我名字的那種深情,大概是被“嗶嗶嗶”給打敗了,而換了一種吊兒郎當的語調說,“你在想如果剛才留下來的是口水的話,就讓我去月球旅遊。”
“還有楠雄,”他就著現在這個坐在我的鼻梁上麵的姿勢把口袋裡麵的一瓶水拿了出來,在我的眼睛前晃了晃,“不是口水,更加不是眼淚,隻是我的水倒翻了。”
這家夥在搞什麼鬼?
在高速衝過來給我一個抱頭殺就是為了讓口袋裡麵沒有蓋上瓶蓋的礦泉水撒我一臉嗎?
因為這個角度無法看到對方的麵容,不過如果水以之前的衝力的確會往上飛到我感覺到濕意的地方,總而言之,我是不覺得對方真得會莫名其妙就哭了。
而我更在意的是,他完全知道我在思考什麼。
我原本想要把他撕下來的手略微一頓,這家夥不會也是擁有什麼讀心術的守護甜心吧。
在守護甜心上麵無法使用心靈感應在這個時候反倒是成為弱勢。
“我可沒有什麼讀心術,楠雄,”淡金色頭發的守護甜心語氣裡麵帶著笑意,“隻是我嗶……”
嗶?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嗶”著卡殼了,不過隨後他立馬裝作根本沒這回事說,“來比賽吧,如果你勝利的話,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我知道你的想法。”
“不要。”我幾乎沒有思考下意識地就說道,說出口後,我卻對自己的反應都有些驚訝。
我對於麻煩的事情一向都是拒絕的態度,但在此前也會因為席巴的影響而稍微思考下利弊。
尤其是這個守護甜心明顯不正常的狀況下,更是因為順著他的話,看看情況才對。
不過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打不了,沒有必要和他玩什麼比賽,很有可能隻是他出殼的時候,被我的超能力夾壞了腦袋。
雖然“除念蝴蝶”給我的反饋是我的超能力的水平很穩定,並不存在“漏超能”的可能性,但是對方不管是對我的熟稔還是奇怪的“嗶”都很有問題。
想著席巴之前不斷地嘮叨,我還是打算探查一下。
我從臉上把這家夥撕了下來,上下打量著他。
之前就從頭發分辨出這家夥不是呦呦和LOVE。
呦呦是淺粉色的頭發,而LOVE則是和柯特一樣的烏黑發色。
奇犽的守護甜心在昨天燒烤之後就出殼了,是一位銀漸層獸人貓咪守護甜心,叫做FREE,頭發也是和奇犽同個色調,而這個家夥卻是淡金色的發色,這麼說來他應該是糜稽的。
畢竟我的心靈之蛋還在口袋裡麵,蛋殼都十分完整,所以不可能是我的。
而亞路嘉大概是覺得現在這樣的日子就足夠完美或者隻是懵懂而已,並沒有什麼強烈的願望足以誕生心靈之蛋,連心靈之蛋都沒有,那就更加不可能是他的。
眼前的小人,作為守護甜心來講,穿著打扮也有些普通。
像是呦呦有著粉紅色的閃閃發光的繡著太陽和月亮的紗裙,而LOVE也有著很特色的帽子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燈牌,以及豎著中指的襯衫,FREE更是一隻獸人貓咪,穿著都很搖滾,十分有特色,而相比較而言,眼前的守護甜心穿著就要簡單許多。
淡紫色的襯衫,還有灰色的長褲,在外麵套著一件連帽的深紫色外套,連帽處的帽子是黑色的,而在衣服的拉鏈處則是紅色。
很普通的搭配,也說不上好看,也就是大街上一般路人的打扮。
在著裝上麵唯一的記憶點是頭頂上像是那種玩具火車的塑料鐵軌的發夾,以及發夾中間的像是黃色的遊戲手柄一般的搖杆。
我還以為糜稽的理想之中的自己是成為一名科學家,卻沒想到是打算成為一名手柄遊戲專家?
當然從他背後背著一個火箭推進器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就是這個讓他的飛行速度達到時速一百七十公裡的道具來看,也許不應該光憑著把遊戲手柄按在頭上這一點作為依據。
可能他就是喜歡遊戲手柄的科學家,不過遊戲手柄也可以看成棒棒糖,所以或者是喜歡棒棒糖到把它插在頭頂的科學家守護甜心?
不知道為什麼瞎吐槽了一堆,有點慌亂地並不像是我。
也許主要是他的麵孔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並不是因為守護甜心總是會長得像是把他孵出來的心靈之蛋的持有者。
明明是糜稽的守護甜心,但在樣貌喪卻並不和糜稽相似,像是奇犽的守護甜心FREE就有一雙漂亮的寶藍色貓眼,但他卻是那種斜長的眼型,和我有些相像。
我的麵貌據說更像是基裘,因為基裘常年帶著顯示屏看不清楚長什麼樣所以才說是據說,而其他的兄弟都長著一雙極大的貓眼。
總而言之,光看樣貌的話,可能會認為他才是我的守護甜心。
這種熟悉感,並不是那種照鏡子換發型把對方錯認為是鏡子之中的我這種熟悉的感覺,不過記憶卻像是隔了一層薄霧而無法看得分明。
不過也隻是我的錯覺而已。
畢竟他的發型就像是那種動漫裡麵常見的眼睛不想要可以捐掉的類型,從右眼往上的眉尾呈一條斜線向下,把他的左眼連同另一半的臉都遮擋得乾淨,整張臉也就剛好地露出了二分之一部分,動漫裡麵的裝逼犯或者負責中二病的搞笑角色一般都是這樣的造型。
在動漫裡麵是經常出現的造型,在十部裡麵總有七八部有相似的發型。
在我不斷地吐槽對方的造型的時候,他似乎也在打量著我。
然後突然把手一指,手上戴著的戒指像是什麼動力裝置,在上方彙聚成為一個□□,“嘭”得一聲彈出,筆直地飛到了我的頭頂,兩隻除念蝴蝶像是最好的躲避球選手,上下翻飛了著避開了攻擊。
【啊蝶,這家夥好像在攻擊我們。】
【啊啊啊,啊蝴你是笨蛋嗎?他就是在攻擊我們啊!】
【是嗎,啊蝶,我還以為在和我們玩遊戲,和席巴還有伊爾迷和奇犽玩得遊戲很像。】
【唔,你這麼說也有點相像。】
啊蝶,時隔八年你終於要被你的笨蛋搭檔啊蝴給同化了智商嗎?
“居然是活物嗎?”那個家夥眼睛完成一道月牙,“作為超能力抑製器的一部分,實在是太醜了,你的審美也掉了太多了吧。”
對方眼神撇過“除念蝴蝶”,神色上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鄙夷以及透露了十分的不爽。
完全就是這種辣雞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頭上的狀態。
雖然和伊爾迷為什麼我不讓他把針釘在我腦袋上麵在做事上麵並沒有任何關聯,但在控製欲上麵簡直就是相差無幾。
【啊蝶,他好像在罵我們醜!】
【自信點,啊蝴,他就是在罵我們醜!!】
啊蝴啊蝶十分生氣,不過就算是最為專門吃“念”的念獸,也是有實力之分,“除念蝴蝶”除了會吃就隻有幻術的能力,是之前埃爾斯還在流浪的時候當魔術師騙人養活自己的手段,就連這還需要大片的“除念蝴蝶”群聚效果才拔群。
所以勢單力薄的“除念蝴蝶”也隻能不停地扇動著翅膀,讓翅膀上所有的眼睛都睜得大大得來靠著驚悚度和視線來瞪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