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對我其實一直保持著善意,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我原本消極的想法,把人生之中精神的玩法展示給我。
但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金是典型的獵人,這裡的獵人並不指為人類服務這件事。
實際上一開始獵人協會的建立就隻是一群念能力者的旅團而已, 因為人越來越多,才變成了聯盟,最後變成了現在的獵人協會。
典型的獵人,實際上是一個冒險家。
金會為了一個偶爾得到的消息, 不遠萬裡跑進危機重重的森林裡麵, 也會為了一睹海中的奇景,潛入到海溝之中, 直到眼睛充血肺部提出抗議,才在最後一秒浮出海麵。
他享受著腎上腺飆升的刺激,把自己的生命放在賭桌的一邊,並為此樂此不疲。
所以金才會對獵人協會的一些規則嗤之以鼻。
不過,他把貪婪之島的人的安全用來作為他尋找刺激的方式, 還是有點過了。
我不太明白愛蓮娜和伊妲以及其他的GM們,為什麼會由著金胡鬨。
不過一想到愛蓮娜他們為了金,明明還是作為獵人的黃金時期, 卻願意守在貪婪之島一動不動,就算嘴巴上再怎麼討厭金,實際上也情感微妙, 在這種時候也會相信金。
那他們說金, 沒有什麼意義。
我想了想問道,“尼特羅會長允許了嗎?”
金笑著說,“不, 老爺子應該還不知道, 楠雄你應該知道, 這裡是我的貪婪之島。”
在拿到獵人協會的資金,接納了一些少數民族少數的魔獸在這裡生存,金的管理權並沒有一絲一毫地被分出手,像是帕裡斯通對貪婪之島也很感興趣,畢竟算是某種政績,保護少數種族算是很大的功勞,不過也沒有辦法從金手上啃下一絲一毫。
金隻是對這些政治上麵的東西不感興趣,他甚至連寫報告升星都沒有什麼興趣,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擅長這些,他在這上麵就像是擁有第六感一般有著自己的天賦。
“我覺得老爺子也不會在意這一點,”金說道,“能坐穩獵人協會的會長之位,他也不可能像是表麵看上去一個慈祥的老頭,隻要利大於弊就能夠豪賭。”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所有人倒在你麵前的話,都想要救一把。”金笑著說,“因為你這種性格才是老好人嘛,揍敵客的一朵奇葩,嗯,我沒罵你,奇葩在詞典裡麵的意思是褒義詞。”
什麼叫“倒在我的麵前的人,我就會想要救一把”,不要隨便把我冠上類似於聖父一般的品性。
至於奇葩到底是不是褒義詞倒還是其次了。
我必須得強調一下,洗刷潑在我身上的聖父油漆,至少得保證揍敵客的純粹性,“我也是殺過人的。”
用詛咒殺了兩個看到弱小就想要欺壓的地痞流氓。
不過這話我也還是有點心虛,主要是就連最小的柯特都出任務了,但我也一直沒有出過正常的任務,唯一的戰績就是這兩個地痞流氓。
金敷衍地“嗯”了兩下,然後說,“那也絕對是他們該死。”
在我反駁之前,金就像是想到我想要說得東西一般,“不過你真得隻想要和我討論這個嗎?”
“那你願意說嗎?”
我用“千裡眼”想要搜尋一下金的位置,發現他現在在海邊的懸崖上站著,腳底下的懸崖的岩壁從側麵看紋路很特彆,像是一張咆哮著的臉,這個是以前亞路嘉發現的,他還在這個岩壁邊上也“嗷嗚”了一聲。
他在貪婪之島東部的靠海的懸崖上,坐在地麵上,兩隻腳搭在了懸崖邊上。
金看上去像是從哪個野地剛鑽出來,胡子拉碴還沒有收拾,活像是個野人。
金聽到我的話,笑得前仰後倒,周圍的砂礫沙沙作響,蹦跳著落入下麵的大海。
“也不是不能說,不過如果我不說的話,你大概會瞬間移動過來吧。”
……好吧,我的確打著這個想法。
金見我沒有回答,就知道了答案,他聳了聳肩,“你知道嘛,實際上一直有人在攻擊貪婪之島。”
“這很正常,參與的人多了,就沒有秘密。”
這一點我有點愧疚,原本金對貪婪之島的建設並不包括收攏各大的瀕危的種族,但看在我的麵子上就接收了窟廬塔族,因為接收了窟廬塔族,尼特羅會長也就順勢讓金也加入了其他的一些種族。
正如金所說,原本屬於他的私底下的行動,但保護的種族多了,就代表著經手的人多了,那秘密自然就無法隱藏,更彆說在之前的“絕望教”的行動之中,下位的獵人被感染了一批,這些獵人大多數實力不足,這種一般會選擇去少數民族保護區工作。
不過這些攻擊對於愛蓮娜和伊妲來講不痛不痛,她們的能力加起來就像是一個加強版的“結界”,在裡麵她們可以說是無所不為,甚至於除非她們倆個主動解除,要不然即使她們死亡都會自主地運行,不過這樣的話,貪婪之島就會變成一個完全隔絕的世界,沒有人能進去,也沒有人能出去。
我並沒有瞎說,為了貪婪之島的正常的運行,愛蓮娜和伊妲作出了很強大的“約束”,具體是什麼沒有說,不過愛蓮娜曾經說過,“就算我們死了,這個結界也會存在。”
金接著說道,“愛蓮娜先發現了貪婪之島的水源有著莫名的成分。”
和流星街那個時候一樣,又是攻擊水源。
真是老套的手法,但不得不說的確很有效果的方法。
貪婪之島是海島,它的水源供給大部分是通過用巨大的淨化裝置過濾海水來提供的,少部分則是雨水。
這也導致了隻要在抽取水源的管子附近灑下“絕望病”的種子,這種依靠著“掠奪者的身體的碎片”產生效果的藥水,並無法被過濾和淨水裝置所過濾掉,他們會進入到貪婪之島的水循環裡麵而後到達家家戶戶,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人不需要水。
當然考慮水的量來講,我覺得最後也應該被稀釋到效果很低才對。
奇犽盯著我,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這其實也沒有什麼用吧,都被稀釋掉了。”
金的聲音從手機裡麵傳來,“你認為‘絕望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