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通道,我就先被一股黴味給嗆到了,普通的黴味並沒有辦法對我造成什麼傷害,但是這股味道不是用鼻子聞到的,而是靈魂。
兩邊的通道上麵都蔓延了一些灰黑色的像是黴菌一般的存在,這是那些藤蔓和人頭花死去之後的痕跡。
才短短半個小時而已,這個通道就變成這樣了,無數的藤蔓努力地攀爬又死在了這裡,安妮是想要找那具自己女兒的屍體?
“好強大的咒靈。”隨後進來的五條悟收起原先的嬉皮笑臉變得認真了起來。
夏油傑在手上比劃著手勢,召喚出了一個像是蛇一般細長的咒靈以作不時之需,不過大部分的作用是為了照顧一下伊爾迷他們,畢竟之前關於念能力者會對咒靈起效果一直是理論上麵,並沒有實際的依據。
這條咒靈很長,宛如一條蛇,雖然不夠寬,但足夠把大家都包裹在內,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也能得到提醒。
暫時並沒有危險,五條悟在這個時候學著伊爾迷的做派,對著夏油傑說,“應該要收費。”
“收費?嗬嗬,那也挺好~”
西索直接上手拿著撲克牌想要切切看咒靈,撲克牌對咒靈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加了“念”的撲克牌卻能對咒靈造成危害,咒靈直接被西索給切斷了一個尾巴尖,咒靈尖叫一聲立馬委屈巴巴地躲在了夏油傑身後,把自己斷掉的小尾巴給夏油傑看。
可惜,夏油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咒靈飼養人,他就隨手擼了兩把蛇頭,然後對著西索說,“看來不用擔心你們的安全了。”
然後他又咳嗽了一聲,“不要隨便弄傷彆人的咒靈。”
看起來也不會全然對自己的咒靈冷血的,還是會心疼自己的咒靈被豬隊友放血。
不過西索倒是半點沒有聽出來,還甩出一張卡,十分財大氣粗地像是霸道總裁,“嗬嗬~我可以付錢。”
仿佛夏油傑說個價,西索就能全包了一樣。
但這租出去可能就沒辦法回來了。
夏油傑冷聲道,“不租。”
然後又轉頭盯著五條悟,完全就是“你看你惹出的麻煩”的眼神。
嗯,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比如說夏油傑盯著五條悟和西索的視線。
“傑的咒靈是非賣品,這裡的特級咒靈倒是可以給你玩玩,”五條悟打著哈哈,“我們還是先去做正事。”
“這裡的情況越來越不對了。”
在插科打諢間,我們已經行走了一段距離,兩邊的黴菌越來越多,隱隱約約竟然能看出上麵形成的人的五官,一會兒笑臉一會兒哭臉地喜怒哀樂來了一番,這絕對不是什麼在這種環境之下的錯覺,我的眼睛可不會錯過一絲一毫。
眼前的那些黴菌幾乎到了下不了腳的地步,在前麵打頭陣的五條悟停下了腳。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五條悟皺著眉,“這些東西還是不要沾在身上比較好。”
“我先清理一下。”
“讓夏油傑來。”齊木空助突然說道,“你動手的話,通道塌了就很麻煩。”
“這個通道有‘念’的痕跡。”齊木空助把手頭上麵的儀器展示了一下,這個儀器很像是在幻境裡麵那個假的齊木空助用來檢測的儀器,上麵的符號的用處也和假的齊木空助說得一樣,從上麵能看出,這個通道裡麵念和咒術相互交雜著,是一種此消彼長的狀態,明顯原本的“念”已經被吞噬了。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這個通道是用‘念’維持的,大概是某種空間類的能力,如果塌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夏油傑沒有多說什麼,也不像是五條悟那樣要收費,使用自己的咒靈攻擊著這些黴菌形成的人臉,每次攻擊的時候,那些黴菌都會發出小孩子的慘叫。
越是深入也就越明顯,甚至還會發出“哥哥,不要殺了我”“求求你們救救我”這樣的淒慘的童聲,在被攻擊到的時候,又會變成淒厲的詛咒以及狂笑聲,宛如受到了太多的折磨,神誌都開始沉溺在絕望之中。
夏油傑皺著眉,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內容,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但在這個時候五條悟有些擔憂地叫了對方一聲,夏油傑低聲說道,“我沒事。”
五條悟笑了笑,頗為自得地說,“我在你身邊嘛。”
“不管你做了什麼選擇。”五條悟又意有所指地說。
夏油傑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打著什麼啞謎,不過應該是隻屬於他們倆個的秘密,我也不是什麼稀罕窺伺彆人**的家夥,所以便沒在意。
隨後夏油傑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這體現在他的咒術上麵,更加快速地清理著通道,這些黴菌看著很詭異,但戰鬥力卻不強,除了那些小孩子聲音造成的精神汙染以外,並不算難清理,很快就弄出了條路。
我們一路走下去,十分意外地發現竟然沒有那些詭異的藤蔓和人臉花,我並不覺得對方光是侵吞這個通道上麵的“念”就拚儘全力,感覺像是在藏著更大的陰謀。
很快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通道的那條路口,通往貪婪之島的那條通道被藤蔓和人臉花堵得嚴嚴實實,它們密密麻麻地擠在通道裡麵,一眼都看不到底。
那些人臉花在我們出現的一刹那就全部轉過頭盯著我們看,那上麵的人臉越發地像是亞路嘉頭頂上的發繩的表情,但詭異得,明明都是眯眯眼的那種類似於賣萌一樣的表情,但卻仿佛像是長了眼睛,看上去卻像是一個個真人一般,我甚至能感受到裡麵蘊含著的怨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