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伊爾迷和西索都表現得很平靜,西索明顯不是喜歡這種感性的故事的家夥,他還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齊木空助則是一如既往地讓人看不透,隻是在我看過來的時候還對我笑了一下。
【她是一個很強大的女性。】
五條悟說道,【我們會讓她不再痛苦。】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處理這種事,但習慣處理這種事情同樣也代表著承受了很多。
呀咧呀咧,我沒什麼話可說。
我繼續看向了安妮。
在除了我們以外的所有學生都講述完畢之後,安妮的右邊身體都是傷痕,有些十分深,連臉上都有,看著十分可怖,這和我之前見到的那個安妮半身帶著人臉黑霧的位置是一樣的,這讓我有了不太好的聯想。
然而安妮另外一半的臉依舊是完好無損,仍舊笑得十分溫柔,和她的另外一邊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安妮的身上並沒有出現更多的異化,隻是支離破碎的,身上的氣勢和那種絕望的氛圍也並沒有我之前見到的那麼強,實際上她現在即使這種破碎的情況,也並沒有喪失人類的特性,根據五條悟所說,還是那些孩子身上的咒力更強一點。
在這個時候,安妮把視線投向了我們,似乎也是想要我們說明一些內心的苦痛,好讓她來撫平傷痕。
五條悟率先一步站了出來,他站在了安妮的麵前,安妮溫柔地望著他,就好像五條悟也是她的一個患者學生一般,“你有什麼問題嗎?”
五條悟看著吊兒郎當,“老實說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安妮的表情停頓了一下,她那雙眼睛仿佛能直接看到靈魂,“的確,你很強,年少的時候就因為天賦獲得了很大的關注,不過也因此帶來了很大麻煩,至少你因為”她看向了夏油傑,停頓了一下,“並不覺得自己是萬能和最強的了。”
五條悟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夏油傑,但是他很快地就又把視線收了回來盯著安妮,“安妮老師,真得挺厲害,隻是看了我一眼就能知道這麼多事。”
安妮說道,“人的一些細節能體現很多東西,而你也無需向我隱瞞。”
“可是老師你的治療真得能起到什麼效果嗎?”五條悟突然出聲問道,“在這個代表著那些無聊的自相殘殺的遊戲的校規還掛在黑板上麵的時候。”
五條悟指出這一點之後,宛如原本的假象被戳破了一般,教室的四周開始沁出鮮血,同時也傳來了很多夾雜在一塊的心跳聲,就像是教室的那些血液都是從這些心臟之中流出來的那般。
鮮血一直留著,很快我們就踩在了血液上麵,這些血液像是活物,隻要碰觸到就會被攀爬上來,我很擔心這一點,所以給大家都套上了一個立方體的空氣牆,但很快那些空氣牆就被鮮血給染紅了,這個能力雖然能阻止彆人的靠近,但貌似是無法阻止液體源源不斷地在上麵覆蓋著。
不過我還可以給他們做實況解說。
那些鮮血攀附上了教室裡麵的那些孩子,我嘗試著使用立方體空氣牆去保護他們,但這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在那些血液碰到他們的一瞬間,他們就被絕望給浸透了,一個個怪物撕開了外麵的皮膚走了出來。
很難秒回那是什麼,像是沒有皮膚的人體,或者說一些用絕望染成的人形,很難形容,但五條悟說他們身上的咒力變得更強了。
他們互相吞噬,又互相折磨著,慘叫聲不絕於耳,然後統一地都在叫著“安妮”的名字,帶著絕望,帶著期望。
安妮即使被血液都染透了,她看上去還是很冷靜,一遍一遍地安撫著大家,即使她的內心很慌張,那些支離破碎的傷痕更多了,而且很深,我毫不懷疑她其實已經被切碎了,但還是用內心的溫柔和強大當做粘合劑把碎塊黏在一塊。
安妮轉過身,拿著粉筆擦,想要擦除黑板上麵黑白熊留下的校規。
很神奇的是,那些血液都沒有辦法再這塊區域前進,把它給吞噬掉,這成為了這個教室唯一沒有被鮮血沾染的地方,但同時也是最絕望的開端。
粉筆擦無法造成什麼傷害,安妮就用身上的衣服擦,但是沒有什麼作用,她對此無能為力。
那些帶著期望喊著安妮的名字的學生又變成了絕望,就好像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一般。
但安妮還在嘗試著救他們,讓他們不要放棄。
在這個時候,教室門響了兩聲,然後門打開了,從裡麵走進來的是蹦跳著的女孩,梳著單馬尾,這是一個陌生的麵孔,但齊木空助說,那具腐爛的屍體做了還原的話,和這個女孩有□□分相像。
安妮看著她明顯是喜悅的,但是當她離得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的麵孔就開始發生了改變,和安妮一樣的淺棕色的發色變成的粉紅色,原本單馬尾也變成了雙馬尾,就連麵孔都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對著安妮充滿著惡意地笑道,“媽媽,你不覺得他們很惡心嗎?”
“完全地墮入到絕望之中不好嗎?反正做過的事情也不會消失。”
“大家不都是為了活下來而殺了彆人?那個人還認為他是大家的朋友。”
隨著她的話,教室的鮮血漸漸不流了,但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如果一個人都不會痛了,沒有任何愧疚,也不會掙紮,那他還是什麼呢?
對方伸出手,歪著頭說,“媽媽,我需要幫助,你會幫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