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撞在了我張開的立方體空氣牆外麵,一張張人臉在透明的空氣牆外浮現,他們的臉猙獰地擠壓在了空氣牆上麵,長著血盆大口,像是想要把我從裡麵撕咬出來。
如果是往常的話,看到這幅類似於人臉擠在玻璃牆上麵的景象,肯定會吐槽幾句,但我現在卻完全沒有這個意識,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尋找齊木空助的身影,但立方體空氣牆被層層的霧氣和人臉所包裹著,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齊木空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麵,他又做了什麼讓“掠奪者”發瘋。
但事實上,我也不在意這些,甚至連我體內翻湧著的充滿暖意的能量,我都沒有在意怎麼又多了一份力量實在是太麻煩了的事情都沒有思考。
我在這個時候隻想要找到齊木空助。
那些阻擋著我的視線的藏在霧氣裡麵的人臉,都因為我急迫的心情而不自覺溢出來的超能力所毀滅,他們發出淒慘的叫聲,但就像是泡沫一般化作水汽消失了。
我的視線再無阻擋,但我也沒有看到齊木空助,連那層他化作的光膜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堆的星光,這是被齊木空助吸收了誤會然後留下的純正的光芒,像是希望一般。
這些星光在我的視線觸及到的時候,便紛紛飄到了我的旁邊,但因為立方體空氣牆的存在而被阻擋在外而無法向我靠近,它們上下起伏,像是在撒嬌一般,但立方體空氣牆就是拒絕一切外來者的力量,也不會妥協,最終無果,那些光芒便像是妥協了一般,在空中畫了兩個圈,隨後慢慢地依附在了立方體空氣牆上麵,像是一束彩燈。
但齊木空助呢?
我的心中產生了一絲茫然,還有些無措。
像是周圍一直陪伴自己的吵吵鬨鬨的家夥在下一個轉口突然消失一般,就算是超能力者也會在意這些。
好吧,齊木空助在我心底早已經有了一席之地,占據了家人的位置這件事實我已經清楚了。
【欸?原來我對楠雄這麼重要啊。】
【那就叫一聲歐尼醬來聽聽唄~】
齊木空助的聲音傳入到了腦海之中,像是負責欺負人來達到搞笑的程度的諧星,充滿了那種趁火打劫的惡趣味。
我原先的那些茫然頓時就像是戳破了氣球,發出了一聲巨響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不要。】
這家夥是故意的吧,弄得像是要悲壯赴死一般,就是為了達成現在這種無聊的目標?
但我沒有注意到,我的唇角還是微微上浮了基本看不到的一絲。
【真可惜,我也想要聽到一聲的嘛。】
齊木空助用著仿佛撒嬌的語氣,我能感受到對方作為守護甜心的肢體動作,絕對是不容直視。
但不得不說,這個幾乎可以算是日常的話語,還是讓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在我和齊木空助談話的時候,周圍的那些霧氣仿佛因為被忽視而宛如被激怒一般沸騰著,它們的喊叫聲越發刺耳,那些霧氣想要硬生生地擠進我的立方體空氣牆,它們自然著腐蝕的力量,竟然在立方體空氣牆上麵形成了一個個像是臉模一般的痕跡。
顯然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是什麼敘舊和吐槽的時機。
但我到現在還有一肚子的疑問,被困在身體裡麵和“掠奪者”的意識進行爭鬥,我並沒有參與到外麵發生的事情,全部交給了齊木空助處理,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狀態,我抓緊時間提問,想要儘快得知外麵的情報。
【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一個帽子戲法。】
齊木空助簡單地說了一下。
“掠奪者”在暗黑大陸大鬨一通,汲取到了足夠的能量,就把自己的那些“碎片”召喚過來聚集在一塊,然後借著吞噬了這些暗黑大陸的生物的力量去衝破封印。
當然我體內的也是一塊,對方並不想放棄我,不管是我體內的力量,還有作為人質的價值,所以“掠奪者”把我的身體也浸在了那烏黑的像是淤泥一般的聚集過來的力量源泉之中。
【那攤力量源泉還會像是冒著泡泡一般,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因為G君太多了,所以看上去像是一攤黑水。】
……我一個哆嗦就把之前乾不掉的周圍的一切的人臉給化成了灰。
呀咧呀咧,不用使用這麼詳細的形容詞。
【彆怕,楠雄。】
就是因為你的這種形容詞才會導致我的情緒出現波動的吧!
【像我這麼愛弟弟的人,自然也跟著進去了。】
……齊木空助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強調哥哥弟弟的關係,明明之前並沒有那麼在意,我腦海之中閃過這個想法,又努力地再次不讓那些雞皮疙瘩給冒出來。
【因為之前楠雄對我深情地喊哥哥了吧。】
【沒,隻是把你放在親人格上。】
那個可以聽到我的心聲的儀器真得讓人討厭。
【如果是叫歐尼醬就好了。】
……完全沒有在聽。
我放棄和齊木空助爭吵這些,先問了一下關於伊爾迷他們的情況。
齊木空助說,【沒有什麼事。】
我倒是沒有覺得齊木空助這樣簡略地說有什麼問題,他一向是不喜歡多說彆人的事情,不過他這麼說,肯定是性命無憂。
我也順勢就問了正事。
齊木空助咳嗽了兩聲,清了一下嗓子,我也難得認真聽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