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第394章(1 / 2)

我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裡麵沒搭理對方。

這個粉紅色頭發的少年被忽視了就十分不滿,他的手插在兜裡麵,整個人流裡流氣地走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一巴掌打在對方的背上麵,讓他挺直背,嘴角也不要露出“本大爺天下無敵”的弧度,總覺得不倫不類。

明明和我無關,我覺得自己應該是那種挺冷漠的人,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但怎麼看這個粉毛都不順眼,恨不得矯正他的走姿坐姿以及一切。

對方和我麵對麵,雖然沒有什麼對照物做參考,但我也覺得對方的身高和我是一樣的。

粉毛有著一雙深紫色的雙眸,可奇怪得是,明明是互相對著站著,但是我也沒看到瞳孔裡麵我的倒影。

呀咧呀咧,不對勁,又不是臉貼臉,相互之間不相差五厘米的距離,為什麼我會覺得人離了一米都能從瞳孔看到對方的影子?甚至還能看到對方的骨骼?好像我原本就是能做到得一般。

我能做到嗎?

我覺得我應該是個普通人才對。

我陷入了沉思,視野裡麵卻突然橫插了一隻手,在我的眼前上下晃蕩了兩下,傳來了一個倨傲的聲音,“喂,還活著嗎?”

我一巴掌想要把那隻手給拍走,但觸碰到的時候,就覺得手掌一陣疼痛,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對方是裝了電極?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前裹著的不知道在哪裡沾上的淤泥掉落了一塊。

我以為淤泥黏在了這粉毛身上,我雖然不喜歡他的做派,但也不想把身上的臟東西往他身上擦,就連忙看了一下對方的手。

很乾淨,並沒有沾到淤泥,就是我之前打著的地方有似乎比周圍的皮膚要黑一點。

難道是我身上的淤泥變成芝麻糊糊在人的皮膚上了?

我再一看又不覺得了,大概隻是我的錯覺。

畢竟粉毛全身都黑,這是一種不是單純的皮膚黑,好吧,我也不記得單純的皮膚黑是什麼感覺了,隻是粉毛的皮膚看久了就有了那麼一種影子的那種虛幻的感覺,像是給覆上了一層光圈,並沒有什麼實感。

不過色差不明顯,一晃眼看錯了也正常。

“你在關心我?”對方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小得意的表情。

既然沒沾上什麼淤泥就無所謂了,我搖了搖頭,連話都不想要說。

我明明沒做什麼,但這個粉毛一下就生氣了,像是個河豚一般爆炸。

“你都打了我誒!”那個粉毛的聲音很響,叉著腰,還墊著腳,,貌似是想要從高度上給自己增加點氣勢,“你居然一點兒都不愧疚嗎?”

因為墊著腳尖太累了,就偷偷放下,但由於我的眼神瞥過去了,粉毛又把自己的手舉到了我的麵前,嗯,沒有半點紅印的小黑手。

這連再過一會兒就要痊愈了都說不上。

我想了想說,“碰瓷?”

真得這樣的話,還不如一巴掌把他像是打地鼠一般拍到地板上。

誒?我能做到這個?

我是個大力士?

我突然有了點興趣,很想嘗試一下。

對方突然敏銳,打了一個寒顫,狐疑地望著我,“你不是在詛咒我吧?”

隻是想做一個可能對他不好的拍地板的事情,我沒想到對方這麼敏銳,我也有點心虛,就轉移了話題,“你是誰?”

粉毛吐槽,“這不是一開始就應該問的嗎?”

不過他貌似也覺得這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然後挺了挺胸,說,“本大爺叫齊木楠雄哦!”

齊木楠雄?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字我聽上去有些熟悉,這種熟悉像是用黑咖啡做的咖啡果凍,又酸又苦又甜,但仔細一想也就隻有虛幻的影子。

但我心中隱隱約約又有一種想法在蠢蠢欲動,這個名字不屬於他,我應該奪回來才對。

可我卻並不覺得這個名字屬於我。

我應該不叫齊木楠雄的吧?

我恍惚之中驚醒,也不知道怎麼得,下意識地問,“我認識你?”

我說得這個“你”指的是齊木楠雄的名字,不過一般人都會誤會。

“啊,你認識我?”粉毛的聲音有些熱切起來,“那你是誰啊?”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後半句話,如果是之前的我的話,會直接了當地回答自己不知道,失憶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但得知了對方叫做齊木楠雄之後,這種回答就一下子變得奇怪了,我覺得應該用更正式的方式在齊木楠雄麵前介紹自己。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情,但十分強烈。

不過我也不想在這個粉毛麵前露怯,然後想都沒有想得就說,“你不是齊木楠雄吧?”

說出口我才有些意外。

我聽他這麼說就覺得奇怪,畢竟我之前想得是一般人遇到這種對話,不會這麼回答,一般都是“啊?”或者“不知道”這類的回答吧,雖然我失憶了,但我還是覺得正常來講是這樣,所以想說得是“你為什麼對自己的名字這麼不自信?”,結果一出口反倒是之前那句有點咄咄逼人的話,很有攻擊性,也不知道為什麼。

齊木楠雄,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我自己還挺想要找到我的記憶,所以也認真思考了一下,在心底裡麵想了數次,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粉毛聽到我的話一下子僵了,這家夥的表現也讓我產生了懷疑,想著自己不會隨口一說得就是真得。

呀咧呀咧,真得也很正常,反正我是這樣認為的。

粉毛僵了之後就覺得自己的表情錯了,更像是心虛,立馬就露出了一臉凶相,張牙舞爪地拿著手指指著我說,“你彆胡說!我就是齊木楠雄!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我GET到了這個重點,“誰叫你名字?”

粉毛愣了一下,為了證明自己說得話是正確的,立馬說,“我不知道,我聽到有人叫我這個名字我就醒了。”

然後他又像是很在乎這個名字,緊張兮兮地說,“這是我的名字!”

我根本沒有在意這些,腦海裡麵都是他透露出來的信息。

姑且認為粉毛沒有撒謊,而且我覺得如果對方撒謊了,以我的觀察力,我肯定能發現。

總之,粉毛之前一直都是昏睡的狀態,突然被人喊著“齊木楠雄”叫醒了,先不管齊木楠雄什麼了,這代表著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在,說不定就是對方主導了這一切,要不然對方為什麼不出現還躲在了暗處?

“你還沒有說你的名字。”粉毛抬起頭略微倨傲地說,“本大爺都告知了你本大爺的名字。”

我想要轉移話題,但這次粉毛很固執,胡攪蠻纏,一定要我說個名字。

我當然可以不理他,但我擔心那個第三人的存在,為了之後有必要的話,還是得拉攏一下粉毛,也沒想著要取個一郎二郎之類的名字糊弄他,“我失憶了。”

粉毛一愣,然後就很理解地點了點頭,“難怪你那麼臟,全身上下都被泥裹住了,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我愣了一下,我很想吐槽一下臟和失憶沒有什麼必然的聯係,雖然一般來講,的確不會有人一身臟兮兮的願意到處走,那也純粹是因為我找不到乾淨的東西擦一下。

不過我也不太想要和粉毛糾纏,感覺會引出亂七八糟的話題來。

“所以你怎麼失憶了?”粉毛插著腰說,“說出來也讓本大爺幫……高興一下!”

我……

“我醒來的時候,就沒有記憶。”

我也對自己的狀態感到奇怪,想要從這個目前唯一遇到的活人那得到一些信息。

粉毛點了點頭,眼睛卻越來越亮,就把自己之前隱藏起來的秘密脫口而出,“本大爺也是!”

“不過本大爺知道我叫‘齊木楠雄’。”

這家夥,也就隻擁有了一個“齊木楠雄”的名字。

擁有“齊木楠雄”的名字,在這種情況下,的確就有夠特殊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不舒服,又突然覺得有些癢,抓了一下手臂,一顆泥掉落下來,周圍很暗,幾乎瞬間就找不到了,淤泥下麵露出來的皮膚很白,也不是很真切的感覺,有種白到透明的程度,仿佛一直盯著看就會能看到另一側一般。

粉毛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不過我覺得我一定有件大事要做。”

我看著自己的皮膚,有些心不在焉,“是嗎?”

“嗯,很重要的事情。”粉毛很重地點了點頭,“這是我的命運。”

我的目光停頓停頓了一下,又有些不舒服了,大概在這種自認為身負使命的人麵前,自己什麼都記不起來也本身是一種錯誤吧,嗯,如果我有記憶的話,肯定會覺得對方是中二病。

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比之前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還最。

我仿佛之中眼前出現了無數的幻影,在一個人流密集的地方,人群都是三五成群地說著什麼,隻有我一個人背著書包走在了背道而馳的方向。

我眨了眨眼睛,又發現一切都是我的想象。

我是什麼作家?居然還情感這麼細膩。

粉毛還在喋喋不休著。

我有些煩了,催促道,“那你還是快點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在生氣嗎?”粉毛摸了摸下巴,“沒關係,和我一起吧,完成使命的路上肯定跨越了無數的苦難,這會是一場大冒險!”

“不過本大爺可以破例收你做小弟……”

“沒興趣。”

粉毛冷哼一聲,“早晚有一天本大爺會讓你高攀不起。”

“你在自卑?”

我不明白話題為什麼會跳躍到這裡,但一般說這話的人,都是喊著“莫欺少年窮”的吧,這一口一個“本大爺”的,隻是為了掩蓋這份自卑,實際上粉毛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麼上位者。

粉毛一聽就瘋了,一把拎著我的衣領,惡狠狠地強調,“我不會自卑,我才是齊木楠雄!”

一直重複的家夥才會顯得不自信。

我一把扯過我的衣領子,第一次竟然沒有扯動,但之後粉毛就放手了,我落在地上還踉蹌了幾步。

我有些生氣,低下頭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上麵的淤泥被蹭掉了一些,這次我沒有去看粉毛的手有沒有蹭到。

如果弄臟了也是他自找的。

我為什麼要搭理這個熊孩子呢?

撇過頭不再看他。

我的視野裡麵就又是那顆蛋了,這顆蛋漂浮在半空之中,散發著些許的光芒,把周圍的黑暗都驅散了一部分,但我把目光投向它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它的光亮黯淡了許多。

不過依舊是一顆不普通的蛋,發光還能飄呢。

當然如果僅僅是不普通的話,我覺得自己也不會這麼在意它,我的性格就是,就算知道了山下麵真得有武功秘籍,自己能飛下去繼承遺產也不會在意,更不會多瞥一眼,當然這個換算成為絕世神蛋也一樣。

奇怪,為什麼山下麵會有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又是什麼?

我想了想也不會糾結這些,我的一些話隻有在吐槽的時候才會順嘴就說出來,但自己事後又想不起這些名詞代表著什麼,過多的糾結隻是難為自己,我很快就放下了這些事。

總之,這顆蛋不知道為什麼對我有著特彆的吸引。

簡直就像是這顆蛋是為了我而存在的,這麼說也不恰當,應該說是我和這顆蛋是一體的。

難道我實際上是從這顆蛋裡麵生出來的?

我仔細觀察了這顆蛋,的的確確是顆蛋,無法生出一個孩子,然後再合起來變成一個裂縫。

而且也實在是太小了,也就比我的手掌要大一些,我想象不出來我從這個蛋裡麵鑽出來的畫麵。

我被這顆蛋吸引,想要碰觸它,但是伸出手看到自己布滿臟汙的手又放下了。

不能弄臟它,讓它變成全黑的。

旁邊的粉毛一直保持著沉默,獨自在生著悶氣,此時不知道又抽什麼瘋,站在一旁嘲笑我,“你為什麼不摸這顆蛋?”

“你不是很想要嗎?”

我不想理他,但是粉毛卻上前一步,站在了蛋的麵前,他伸出手作勢要碰蛋,我竟然第一時間阻攔了他,“住手!”

粉毛冷笑了一聲,“反正你也不碰它,現在我要這個蛋!”

強盜邏輯。

我不想讓粉毛把蛋拿走,而之前他能拎著我的領子我第一下還掙脫不開就能說明對方的武力值比我高,老實說,這讓我有些憋屈,我潛意識裡麵一直認為自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來著。

莫不是我才是真正的中二病?

我伸出雙手,解釋道,“手很臟。”

粉毛挑了挑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想要的話,就據為所有,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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