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光亮是如此耀眼,但卻並不刺眼,和那些點綴在河裡麵的星星點點的光芒完全不同,也和我和粉毛打鬥的時候,超能力迸射出來充滿毀天滅地的殺傷力的火團不一樣,置身在這片光亮之中,並不會有任何的暴虐,隻能感受到溫暖,還有被包裹著的安全感,是和這片黑暗的世界的兩個極端。
這已經可以從光亮轉變為光明了。
被蛋寄生就是這種感覺嗎?
我一開始還以為會是荷包蛋,番茄炒蛋之類的。
說起來這些又是什麼來著?
我有些迷茫,倒不全是因為我吐槽老是帶著我不記得的東西,主要還是我不知道我現在該做些什麼。
這裡一望無際的隻有這片光明,但裡麵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儘顯孤寂。
我其實是一個挺耐得住寂寞的人,之前在黑暗之中,粉毛沒出現的時候也可以一個人呆著,但在此時此刻,卻覺得這裡少了些什麼,這裡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應該是什麼樣的,隱隱約約隻有一個巨大的輪廓,像是一扇大門,又像是一座彆墅,但要細看,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隻是我的意識恍惚了而已。
“……不對……”
我忍不住喃喃出聲。
“你覺得應該有什麼?”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這個聲音和之前說著“我的心unlock”這種蠻羞恥的話的聲音是同一個,但同時這個聲音也很像是我本人的。
我敢肯定不是我在自言自語,考慮到都有有個粉毛在了,多一個會喊“我的心unlock”的聲音倒也沒有太吃驚……才怪。
這種類似於小魔女變身的話才不是我會說得!
我想起了那個閃爍得很快的隻有拳頭大小的虛影。
那個虛影我沒看清楚樣貌,但最後他變成了那顆蛋,然後融入到了我的體內。
我不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
不過我還是先問,“你是那顆蛋裡麵的生物?你想要做什麼?”
就算對方扯出我就是你這種話,都在我的意料之內,但對方卻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問了一遍,你覺得應該有什麼?
我嘗試了許多次,但對方隻有這麼一個回答,簡直就像是設計好了自動程序的機器人一般,不過語氣還是有變化的,雖然沒有什麼明顯語調上麵的變化,還是那種平淡無波的聲線,但和我一個聲音,我還是能察覺出來這些微妙的變化。
雖然可以一直詢問下去,直到把對方問生氣了為止,可我也沒有那麼想要做這個事,倒不是作不作死的問題,隻是突然沒了興致。
我的關注點已經到了“這裡應該有什麼”上麵。
我原本想要天馬行空地亂說一頓,但我又沒有什麼記憶,想象也是要依據現實的,而我什麼都沒有,那扇在突然出現在腦海裡麵的幻象,我連是門還是房子都說不出來。
思來想去,我擁有的東西竟然隻有寥寥幾句的吐槽,它們透露出的信息才能顯露出過去的一二。
我想了想開口。
“電極”,這是我第一次遇到粉毛的時候,打了他一巴掌,感受到了疼痛,第一個的反應是碰到了電極而觸電了一般,但我實際上並不知道電極是什麼。
話音剛落,在我的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儀器,造型有點像是個椅子,我忍不住觸摸了一下,立馬就感受到了指尖傳來的刺痛,還有電流的呲呲作響,可以想象,如果人坐上去會是什麼慘樣。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坐了上去,然後感受了一頓電臀全身按摩,還在承受的範圍之內,並沒有不可忍受。
沒有人給我解釋,但我知道了這就是電椅。
說起來和電極應該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吧。
不過如果是它展現得是我記憶裡麵深刻的東西的話,所以我的日常的休息就是坐在電椅上麵享受按摩嗎?
如果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話,我也不得不說外麵的人似乎和我想象得不一樣,好會玩。
但經過這件事,我也逐漸摸清了一些規律,我應該是處在對方的領域之內,在這裡他能完成我的一切想象,而這些想象又是從我的記憶而來的。
後半句隻是我的猜測,但我覺得應該是**不離十了。
我不知道對方做這些是有什麼目的,但我覺得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似乎在幫助我,這說不定也是一個好機會,讓我能奪回我失去的記憶。
相比較粉毛什麼的,都已經可以靠邊站了。
雖然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隻是把記憶之中的那些吐槽產生的詞彙說了出來。
而這個空間也和許願屋一般滿足著我的任何要求。
芝麻糊糊,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粉毛的時候,手上的淤泥少了一塊,然後把自己的淤泥比作了芝麻糊糊能夠糊在粉毛的衣服上麵。
然後我的麵前就出現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很臟,但是散發出很香的氣息,我嘗了一口,甜甜的,就算是顏色相近,也不能用這種甜品來類比淤泥,感覺之前的比喻都不太正確。
除此之外還有我形容粉毛的詞彙河豚,打地鼠。
河豚是一旦被刺激到了就會膨脹開來的生物,它的尖刺很大,又十分尖銳,和粉毛生氣的時候的確有些相像。
打地鼠機被一錘子給打破了,沒享受到完整的遊戲過程,不過我已經知道了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後終於到了關鍵的時刻,我順著回憶想到了我之前就很在意的東西。
我忍不住說,咖啡果凍!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聽到這個詞彙我就想要咽口水,這也是我唯一意識到這個東西應該是吃的,而且還是十分好吃的東西。
空氣停頓了一瞬間,然後在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玻璃杯,需要我仰頭才能看到全貌,就這體型,和之前的東西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一看就是重量級的,甚至還開了小灶的那種。
在玻璃杯裡麵呈放著晶瑩剔透的棕黑色的物質,從名字上來看,應該是咖啡果凍,十分好看,透視出五彩斑斕的黑的色彩。
鼻尖縈繞地把苦味和香甜的氣息都融為一體的氣味,我的喉嚨忍不住上下抖動了下,仿佛都能感覺到咖啡果凍入口的香甜。
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從玻璃杯上麵攀爬上去,沒辦法,我沒有什麼飛翔的能力,星河裡麵所有的超能力都是獨一份的,飛翔的能力被粉毛摸走之後,我就沒有了,但我有一個能在光滑的玻璃上麵攀爬的超能力,本以為沒有什麼用,沒想到會在這裡用上。
很快我就到了杯口,站在杯口上往下望,唇齒間已經不受控製了,明明沒有吃都能感受到那一份微苦還有回甘,以及順滑的口感。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倒還有幾分理智並沒有直接一個猛子紮下去,還是用念力撈著咖啡果凍吃。
入口,滑嫩,微苦後的回甘,簡直讓人欲罷不能,幾乎轉瞬間,比我還大的咖啡果凍被我吃得乾乾淨淨,連掛在杯子上麵的殘渣都沒有了。
童年夢想,在咖啡果凍裡麵暢遊實現了,如果是在家裡麵這麼吃的話,絕對會被罵,說什麼殺手不應該暴露自己的喜好之類的話。
我忍不住喟歎道,然後一愣,這是我第一次順嘴說出關於我自己的事情。
原來我們家是做殺手的啊?
這又是什麼?
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門,比之前的幻影要清晰了一些,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我看到了希望,打算繼續,但之後的效果都沒有咖啡果凍厲害,隻有無數的東西堆積在各處。
這個世界開始被填滿,我坐在咖啡果凍的杯口上麵朝下望,原本空空蕩蕩的地方都被一些東西占著了,甚至還有活生生的鹿還有老虎。
不過這些效果都不太好,並沒有咖啡果凍這種效力,倒是那些鹿和老虎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更奇怪的生物,長得很奇怪,但卻類人,甚至能說話,它們說自己是魔獸,不過我也問不出其他的信息來,它們也很快地朝著遠方遷徙,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之後連帶著荷包蛋,番茄炒蛋我都試過了,味道沒有多好,但吃多了又有些熟悉,尤其是它們是擺成便當盒的樣子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
總之,把所有的吐槽都具現化之後,那扇門也清晰了很多,上麵畫著很多惡鬼的樣子,但是在上麵卻寫著“天堂之門”,我十分認真地思考,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出生在某殺手家族的不入流的殺手一枚,殺手是做什麼的不記得了,考慮到這個世界貌似又很多殺傷力巨大的魔獸,我覺得我們一家就是負責照顧它們的,要不然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我們家的大門有這麼魔獸,還得加上一個“天堂之門”的意思。
明顯就是魔獸之家啊。
好吧,雖然得出了這個結論,我還是有些疑惑的,總覺得如果把這個猜想說出口的話,我就會被教訓得很慘。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他先歎了一口氣,“呀咧……”
開了個頭,又停下了,他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在迷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