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是建造在地下，分為三層，裡麵有人類的反應，”夏油傑停頓了一下，“很多都死了，還有一些命垂一線。”
常年和咒靈戰鬥的五條悟聽到這裡隻是“唔”了一聲，“折原臨也呢？”
“你倒是不擔心你的學生。”夏油傑說，“一點兒都不像是個老師，好歹也是虎杖優仁把你從獄門疆裡麵拉出來。”
“我這是相信他們。”
其實已經偷偷摸摸看過了屏幕，確認過代表著他們的生理狀態的線還算是平穩的五條悟半點不擔心地說。
看透他了的夏油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隻能掃描出人體結構，無法分辨出人，不過裡麵活蹦亂跳地還有很多。”
“目前能確定得是安娜的位置。”夏油傑想了想，“是跟在赤王旁邊的小女孩，他們旁邊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周防尊被坑去開了公司當CEO，雖然CEO勞心勞逸地成為一個蓋章機器人，但本身的實力又不會因為蓋章而消失，算下來才二十分鐘就能找到這麼多人，幾乎是困在裡麵的三分之二，可以說赤之王就算當了CEO，還是寶刀未老。
嘛，雖然並不老就是了。
安娜的身體最為幼小，所以反倒最好辨認身份，不過就算沒有安娜，這麼多人聚在一塊，不管怎麼樣也要先去看一眼才行。
五條悟沒有遲疑，“那就先去那裡。”
實驗室裡麵比我想象得要好很多，大門口並沒有什麼血跡，或者打鬥過的痕跡，保留著很原本的那種實驗室的感覺，在門口有專門的消室，不過此時的係統已經被破壞了，沒有必要經過這個程序。
五條悟朝四周看了看，“我沒有感知到‘領域’的存在。”
夏油傑有些凝重，“明明在外麵能夠感知到很強的咒力，但在裡麵卻像是消失了一般。”
在本該危險的地方，一潭死水本身就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默契無需多說什麼。
但實際上實驗室的路並沒有什麼危機四伏。
大灘的血液呈噴射狀落在地麵上，牆上，甚至連天花板上麵都是，一些死狀可怖的屍體躺在了兩側，被血沾濕的文件散落地到處都是。
五條悟隨意撿了一張。
“……261號實驗體，植入詛咒物A21，無法承受，死亡，曆時3分零2秒，能短暫使用咒力，但隨即被撐爆，屍體碎塊經檢查無法用於後續實驗……”
“298號實驗體，植入詛咒物C31碎片，生存一周後，無法說話，無法睡眠，皮膚溶解，但狀態良好，無死亡痕跡，暴躁時房間裡麵的東西碎裂，曆時8天零9小時34分，自殺死亡。”
“312號實驗體，植入詛咒物B33碎片，被咒靈吞噬掉意識，消滅，屍塊進行後續實驗，實驗體415號注入提取的藥劑S12，沒有成為咒靈，但出現嚴重的排異反應，雙腿無法行走，失明，死亡。”
五條悟沉聲，“他們在用普通人做實驗？”
夏油傑雖然之前覺得這個能力方便，但實際上卻並不常用，此時打開了掃描起來比五條悟快一些，眨眼間數據就傳送並且做好了相應的整理。
“他們想要咒靈的永生以及各種特殊能力，”夏油傑垂下了眼眸，用腳狠狠地踩著一具已經死亡的實驗員的屍體，“不知道從哪裡收集了很多詛咒物，用來做人體實驗。”
“實驗體不僅僅是普通人，還包括權外者，以及一些咒術師詛咒師。”
詛咒物數量很多，咒術界這邊優先處理危險的，一些危險程度低的便放到之後，這些還是已經探查到的，尚且沒有記錄的也有許多，市麵上也有特殊的收藏家喜歡收藏這些，想要得到詛咒物其實並沒有那麼困難。
隻要不是大量購入，而是轉了多手的話，並不會被注意到。
而每年失蹤的普通人數量居多，有將近一半都無法找到，更彆說權外者了，因為權外者他們的能力不可控，曾經造成多起轟動性的案件，十幾年來對權外者都是進行高壓管控，直到出現了私自拿權外者做實驗這件事之後，才漸漸好了起來，但依舊是先抓捕再識彆的流程。
因為這件事造成的恐慌，權外者並不信任高層，一直東躲西藏，被抓緊實驗室，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察覺，甚至有部分是連帶著家人一起被抓。
對咒術師詛咒師下手，也都是抓得一些背後沒有任何家族的人，甚至大部分隻是展露了天賦的普通人。
五條悟聽著夏油傑的分析，抿了下唇，“死有餘辜。”
夏油傑沒有說話，看了一眼這裡的研究人員，皺了一下眉，“從傷口來看，是自相殘殺，但致命一擊卻是自殺。”
也就是說，這些人因為不明的原因互相攻擊，最後奄奄一息的時候自殺。
五條悟說，“他們這種實驗養出真正的咒靈了吧？”
“不知道。”夏油傑突然眼神一凝，一腳把那些死去的實驗員踢到一邊，露出了空出的地板，那些血液組成了一些有些熟悉的圖案的邊角。
五條悟見狀，連忙幫忙，很快就把他們都踢到了一遍，堆疊成為了一座人山。
而五條悟和夏油傑隻是直直得盯著眼前的畫麵，那些血的痕跡，順著地板，牆，以及天花板組成了一隻巨大的眼睛，正宛如活著一般盯著他們看。
五條悟突然說，“那些血滴也是眼睛。”
那些細小的血痕明明分散開還不覺得，但當整個眼睛露出的時候，就覺得它們的樣子也像是眼睛，在一瞬間全部密密麻麻得睜開了。
與此同時，那座被胡亂堆疊在一塊的人山，不知道什麼時候，肢體扭曲在了一塊，所有人以一個詭異的姿勢麵朝著他們，所有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