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一片斷壁殘垣,周圍都是被慘遭破壞過的痕跡,目之所及,雖然全是一片焦黑,但驟熱的火光仿佛還留存在四周各處,光是窺見都仿佛置身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之中被火舌吞沒。
不,是真得很熱。
撲麵而來的熱浪,簡直就像是置身在夏天的大馬路看著雞蛋啪嘰掉落下來變成了荷包蛋。
原諒我一直用食物做比喻,吠舞羅一直沒給人魚喂過什麼正常的食物,再加上還有小傑和奇犽兩個實際上意義上的飯桶,經常沒有什麼飯留給我,隻能吃些薯片什麼的過日。
但不得不說至少不是什麼魚飼料和烏龜飼料,偶爾還會有奇犽心虛送過來的甜品以及安娜帶給我的食物。
呀咧呀咧。
相比較我,其他人的思想就正常多了。
也特彆有那種少年漫的感覺。
【這是赤之王周防尊的力量。】
這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想法,平和島靜雄和我想得差不多。
【好熱,想吃棒冰。】
完全不知道害自己在失業邊緣的家夥就在自己的麵前。
不過當大家的目光放在場中唯一站立著的高大男人的時候,這份畏懼就會消散得一乾二淨。
並沒有什麼因為力量唯吾獨尊的氣勢,周防尊被水淋濕了全身,他穿得白色T恤緊貼在他身上,露出十分出色的身材,肌肉要比伊爾迷誇張很多,但也沒有太過膨脹而變得嚇人。
不過伊爾迷訓練的方式就是特地往輕靈上麵,無法相提並論,嚴格來講倒是和席巴很相似,不過老爸早就失去了那股年輕的風範。
周防尊那頭好像每天用發膠給黏上去的頭發被水淋了,軟趴趴地貼在頭皮,像是雨天遇到的坐在泥水裡麵的失魂落魄的家夥,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不過怎麼說呢,我覺得這才是正常的頭發樣,沒有使用任何發膠就能讓頭發變得這麼有型,真得蠻奇怪的,也沒見到是被燒成了一團增加了重量才導致的結果,好吧,這不是重點。
我看了看天花板上麵的煙霧報警器,上麵還在滴滴答答地落著水。
落在地麵上就像是發出鐵板燒肉的聲音,“呲”的一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難怪地麵是乾的,被周防尊的力量燒灼過的地方,十分灼熱,水滴下來就直接變成了水蒸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周防尊的衣服還保持著這種濕漉漉的樣子,大概是擔心燒壞了自己的衣服?
這裡隨便撿的衣服的確也不能穿。
因為也是會由於力量暴走毀過不隻是衣服,還有自家老宅等等建築物的我,所以深有感觸。
總之,看樣子周防尊會變成這幅落湯雞的模樣,完全就是因為自己的火焰的能力觸發了火警係統,這種係統都連接著花灑,在著火的時候就會自動開啟,直到火焰消失為止。
沒想到居然還沒有失靈。
不,我突然想到什麼盯著周防尊。
說不定是來自於老對手的“關愛”,畢竟現在整個係統的掌控都在Scepter4手上,不知道火警係統這種一般都是自動的觸發方式包不包括在這裡,但周防尊一路用自己的能力踹牆,他隻要使用能力就會引起火焰,但一路上也沒有被水淋一路,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熱量不達標,但本身也是一種可以深思的微妙的想法。
至於為什麼打上“關愛”,隻是我覺得宗像禮司雖然看著像是那種很悶騷的家夥,算了還是不用這個詞彙了,畢竟我不能以戴不戴眼睛作為評判標準,要不然就把我自己也加上去了。
總之,大概是宗像禮司發現了周防尊的狀態不對勁,但又沒有辦法用其他的辦法喚醒他,而使用了煙霧報警器,讓冰冰涼涼的水打在他身上,這在很多情況下都是有效果的。
這就代表著周防尊失控了。
不過實際上說不定也沒有,畢竟單純隻是普通的水怎麼能撲滅由狂暴的力量帶來的火焰?
周防尊還在控製著自己。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十分警惕地盯著一聲不吭的周防尊,不過身體不自覺地做出攻擊的姿勢。
誰都知道一個暴走的王權者有多麼的可怕,當一個達克摩斯之劍掉落的時候,整片土地就會宛如一個真正的深淵。
倒是平和島靜雄並沒有認出這個討債公司的CEO,沒有想這麼多,問道,“我該把這些人放在地上嗎?”
“不過地麵很燙的樣子,啊,真得好熱,為什麼這裡沒有雪糕什麼的?”
因為五條悟的壞心眼,再加上平和島靜雄覺得這對於他來講也並不是什麼事,所以沿途救的人都被平和島靜雄給帶走了,後背像是疊羅漢一般堆了一座高山,就連懷裡麵也抱著一些。
這就導致了如果有人遠遠望過來看到平和島靜雄的背景,絕對會以為他是什麼千隻手身上長瘤的怪物,
這種抱法和背法都是由五條悟傾情提供,因為覺得很有效果能背很多東西,所以平和島靜雄還對他道謝來著,當然不是覺得自己肯定要被HOMRA討債公司擠兌得要失業不得不去搬磚出賣自己的力氣,隻是覺得遇到一些突發的情況非常有用,可以保證傷員的安全下運送他們到可以救治的醫院。
從這一點來看,池袋也不怎麼安全,但畢竟是折原臨也的大本營,不安全也是常態吧。
不過這也能看出平和島靜雄真得是某種意義上的好人,五條悟這種欺負人的行為還被夏油傑鄙視了一通,雖然身體變成這樣,但夏油傑的思想卻變回了幼年的時候,少點了幾分普通人都該去死的偏激。
在夏油傑提出想要幫忙的時候,平和島靜雄還是拒絕了,理由是夏油傑看著力氣不是很大。
調換了身體,現在的力量差不多72噸的夏油傑:……就這樣吧。
“可以放在那裡。”
平和島靜雄看著在角落裡麵躺著的一堆人說,“這位先生也在幫忙安置傷員。”
那裡並排躺著一些人,衣著很雜,除了Scepter4的人以外,也有一些實驗體,甚至連科研人員都有,貌似隻要有一口氣在,周防尊就給救了過來。
“那個是你的學生?”夏油傑突然說道。
五條悟望了過去,“是釘崎。”
那是一名橘色頭發的女性,現在也處於半昏迷之中,她似乎困在醒不過來的夢境之中而努力地掙紮著。
之所以說她是半昏迷,主要是她不像是其他人那樣讓我無法讀到心聲,但也隻是斷斷續續的,【……大家都死了……不對……這不可能……幻覺……受到影響……】
五條悟看了她一眼,非常篤定地說,“如果是我們見到的那些,她會沒事的。”
夏油傑停頓了一下,“你還真得是不靠譜的老師。”
“是嚴格。”五條悟還是給自己挽尊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她能得到鍛煉也是對她有意的一件事。”
夏油傑不置可否,“另外兩個學生不在這裡。”
跟著Scepter4行動的咒術師是三個?兩男一女,還真得非常標準的少年漫的配置,呀咧呀咧,從某種意義,說不定也能增加點幸運值,隻要不是那種死了一大片人的。
五條悟說,“不會出什麼大事。”
夏油傑也知道虎杖優仁吞了六麵宿儺的手指,關鍵的時候能借用對方的力量,伏黑惠的實力也不錯,雖然這裡比得也不是實力,伏黑惠年少碰上個渣爹多坎坷,說不定其他世界更慘,不過他老師都不在意了,自己也沒有必要想太多。
“不過這麼多人,赤王把他們搬過來的?”夏油傑想了想說,“倒是意外地好心。”
他們兩個就很順勢地把平和島靜雄現在的形象放到周防尊身上……做討債的人大概都是有些相似的氣質在的,一點兒也不違和。
不過周防尊應該是分了幾次,他們不像是夏油傑這樣有著能開全圖的作弊器,探索的時候也不小心就走了回頭路。
雖然安娜的能力一定情況可以避免,但我覺得周防尊應該察覺到了什麼,不會讓安娜使用自己的能力,主動解除這些絕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畢竟五條悟隻是多看了一眼,用遊戲的說法就是“絕望值+1”吧。
讓我有些擔心得是安娜也躺在那裡,她閉著眼睛明顯暈了過去,身下墊著黑色的外套,外套很大,足夠讓她全身都縮在上麵,不像是其他人純粹就是被扔在地上。
安娜身下墊著的,一看就知道周防尊的外套。
平和島靜雄穿過周防尊的身側走了過去,他也並沒有多想,並沒有靠近安娜,而是選擇離她遠一點的地方,把身上的傷員放了下來。
周防尊沒有進行攻擊,這讓五條悟他們鬆了一口氣。
而在這個時候,周防尊這才像是緩過神一般緩慢地抬起頭看著他們,他的眼神有些失焦,像是無法聚集到人身上。
不過我覺得沒有什麼大事了,因為我能讀到他的心聲了,之前一直是一片空白,像是被什麼阻隔了一般。
【多多良……被…殺…死了……】
他的大腦不斷地循環著在攝像機裡麵的記憶,銀發的少年扣動了扳機殺死了十束多多良……隨後是巨大的達克摩斯之劍逐漸墜落,以及穿胸而過的利劍,和宗像禮司的臉。
他和五條悟他們一樣看到了仿佛是其他時間線的記憶。
我想到什麼忍不住抬頭望去,果然天空之中巨大的黑色的劍樹立著,而我的位置隻能看到它的劍尖,讓人很想要一拳打過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