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環著懷中女人,隻覺仿佛軟香溫玉,又有淡淡奶香縈繞,不覺心神微蕩,忍不住越發低頭,用唇輕輕地啄她臉頰。
那臉頰滑嫩得很,幾乎可以與小娃兒媲美。
顧穗兒自從生了後,並未和蕭珩這般親密過,如今他乍這樣,不覺微微顫動,又想躲閃,又想迎他。
“還有嗎”他低啞的聲音湊在她耳邊,那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絕對不會被世間第三個人聽到的聲音“惡露。”
“沒,沒了”她咬唇,低聲道。
蕭珩深吸口氣,輕輕地用口裹著她的臉頰,那嫩滑軟彈的皮膚,輕輕咬起,再放下,之後又來到唇畔,慢慢磨,輕輕磋。
“雖是沒了,但聽大夫說,還是過些日子的好。”
男人的呼吸沉重,語音粗啞得不像是他了。
“嗯。”雖然這話沒頭沒尾的,不過顧穗兒卻聽懂了。
經曆過生產之痛,才出月子,她確實是有些許懼怕的,他這麼體貼,倒是讓她心裡泛暖。
這時候,另外一邊的小阿宸輕輕動了下小腿兒,那小胖腿腿就踢在他腰上。
他待要去看時,隻見小阿宸已經軟趴趴地繼續睡了,睡得香甜可人。
轉過頭來再瞧這邊,婦人偎依在他胸膛上,軟軟乖乖的,仿佛自己就是她的一切。
一時心中泛起萬千疼愛,絲絲縷縷地牽扯著心肺。
小嬰兒尚且稚嫩,他需撫養他長大成人,讓他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兒,這是作為父親的責任。
可是她,也是脆弱得很,柔順乖巧,讓他忍不住想用所有的力氣來疼愛,給她所有自己能給予的一切。
誰知道就在這時,她突然抬起頭,小聲問道“三爺,你還沒告訴我呢,你覺得皇上和你像嗎”
她突然提起這個,倒是破壞了他心裡那泛疼的溫柔。
他大手摩挲著她順滑的頭發,稍微用力,算是小小的懲罰。
她卻絲毫無覺的樣子,依然睜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
沒辦法,他隻好低聲道“你傻嗎”
“嘎”
蕭珩無奈,低頭輕輕咬了下她的下巴“你這眼睛,倒是尖得很。”
一點不傻好不好。
得到這個答案,顧穗兒有些小小的得意,不過她還是不太滿足,順著杆子往上爬。
“那到底為什麼啊,三爺怎麼會和皇上長得像,還有他對咱們小阿宸這麼好啊”
小阿宸闖了大禍,把皇上的頭冠都給扯下來了,就算顧穗兒不太懂宮裡的規矩,可是當時侍衛都進來了,胡太監的臉色也那麼難看,想必是很嚴重的了。
誰知道皇上一點不惱。
蕭珩已經從咬她下巴,挪移到頸子那裡。
修長潔白的頸子,如玉一般的肌膚下麵隱隱有纖細的淺藍色血管在躍動。
他忍不住裹了一大口,之後深吸口氣,啞聲道“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他母親的娘家還有人,是他的三舅左城輝並家人,如今昔日的那一樁冤屈大案終於要平冤昭雪大白天下,安國公的爵位也即將重新恢複。到時候三舅會帶著家裡人過來燕京城重新得回爵位。
而他,依皇上的意思,是要他認祖歸宗的。
隻有他認祖歸宗了,他母親才能順理成章地被追封,才能作為婦人被埋入皇陵之中。
他低頭,端詳著懷中的女人,輕輕揉捏著,啞聲道“你的弟弟今年十二歲了”
顧穗兒驚訝地眨眨眼睛,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提到了自己弟弟。
“是,過了年就十三了。”
蕭珩點頭,手底下依然動作著,卻沒再說什麼。
如今她的弟弟顧寶兒在學武,也些許認得幾個字,等到明天開春便十三歲了。
十三歲,可以入軍營了。
他也已經尋好了妥善的去處,先把他扔到軍營裡好生磨煉。
但凡不是個無能之輩,他稍加提拔,混些軍功還是可以的。
有了軍功,封個一官半職,她娘家就不再是白身,也是她以後的助力。
月若彎鉤,窗外的街道上一片清冷。
車廂裡,蕭珩摟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也沒再說話。
閉上眼睛,他聽到了街道上不知道誰家罵孩子的聲音,還有漿洗衣服的捶打聲。
外麵就是燕京城,就是這無涯的人世間。
而車廂裡,一室的溫暖軟香,這就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這就是他的家。
蕭珩的下巴輕輕埋在她馨香的發髻中,深吸了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