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原本心中蕭索,頗有些不痛快的,忽而聽到這聲,不免皺眉“哪個”
“三爺,奴婢是寶鴨。”
寶鴨
蕭珩默了片刻。
“奴婢是皇上賜給三爺,伺候三爺的。”
屋子外頭的寶鴨急了,連忙提起這茬。
這麼長時候,三爺都被那顧穗兒霸占著,該不會是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吧
提起皇上賞賜的,蕭珩總算是記起,當初賜下的,好像隨手給改了個名字,約莫就是叫寶鴨吧。
“進來吧。”蕭珩剛剛翻了一會信函,倒是有些口渴。
這寶鴨聽得,心中一喜,連忙推門進來。
她一進來,蕭珩便聞到一股香味。
他其實並不喜這種香味,太過濃烈。
這麼想著,就記起顧穗兒身上的香氣,淡淡的,並不是特意塗抹了什麼,卻自有一股女孩兒家的馨香,清澈甜美。
寶鴨今日是特意打扮過的,發髻高高挽起,紅唇擦得嬌豔,臉上妝容也是精心打理過,身上衣裙各處特地用了許多心思,大冷天的還露出鎖骨來,嬌豔嫵媚。
其實這寶鴨姿容也是上上等的,能選進宮裡有被賜給蕭珩的,豈能是俗人,放到哪裡都是絕世大美人兒。
但凡不是個木頭,這寒冬之夜,美人侍讀,溫香軟玉在懷,哪個能不喜歡
然而蕭珩卻就是一根木頭。
他淡淡地看了眼寶鴨,點頭“放下吧。”
那意思是,參湯放下,人出去。
寶鴨一愣,不過她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這是她瞞過了金鳧,躲過了安嬤嬤那邊的耳目,好不容易才尋到的空子。
今夜,她要上三爺的床。
隻要她真真正正成了三爺的人,以後三爺身份再怎麼變,她好歹是一個妾的。
“三爺,奴婢幫你研墨吧。”她恰好看到桌上筆墨紙硯,靈機一動,嫵媚一笑,這麼道“寶鴨讀過一些書,好歹會作幾首詩,以前在家時,也曾伺候爹爹研墨。”
“好。”蕭珩倒是沒在意,他是需要一個人研磨。
寶鴨見自己能留下,不由心跳加速,竊喜不已,當下一邊研磨著那墨,一邊滿懷期待地打量著蕭珩。
蕭珩卻專注地看著手中案卷,絲毫沒有注意她的樣子。
她不死心,身子微微蹭著,向蕭珩蹭過去。
待到研磨得差不多了,她也快蹭到蕭珩身邊了。
尋了一個空當,她假裝腳下生滑,低低地叫道“哎呦”
說著間,整個人就往蕭珩倒過去。
她是看準了的,恰好倒在蕭珩懷裡,倒過去後,嬌軟身子偎著他的胸膛,摟住他那精壯有力的腰杆。
那顧穗兒生產後,應是不能伺候,就不信堂堂血氣方剛的兒郎,還能不墜入這脂粉軟香之中。
她滿心打算得好,就這麼狠心跌過去,跌過去的時候,伸出手就要去夠。
隻要夠到了蕭珩的身子,就得牢牢摟住,這事兒就成了一半。
“噗通”一聲。
寶鴨狼狽地跌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她茫然地仰起臉,隻見蕭三爺正皺眉,研判地打量著她,那個樣子,好像她是什麼待審的犯人。
“三爺”她眼淚都險些落下來。
剛才跌落在地上,先是腰撞了椅子,跌得好生狼狽,渾身疼得厲害。
明明看準了位置,跌得也沒錯,誰曾想,人竟然跑了
她忍下疼痛,暗地裡扯了下衣襟,讓自己酥胸半露,之後才掩麵微微哭泣“三爺,奴婢身上好生疼痛”
說著,她的手輕輕拂過胸口“這裡疼,這裡疼”
蕭珩冷漠地挑眉,看了她一會,從那張精美嫵媚的臉,再到下麵的波濤洶湧,他都仔仔細細地看過。
在他的目光下,寶鴨心驚膽戰又期待萬分。
他,他是對自己有意要找自己侍候了
最後,蕭珩終於開口了。
寶鴨心一提,喜上眉梢。
“胡鐵,帶下去,仔細審審。”
嘎
寶鴨一時呆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時候一個沉默健壯的人進了屋,上前,直接把這寶鴨逮住,就要往外走。
寶鴨嚇壞了,哭著嚷道“三爺,奴婢是來伺候你的是皇上命奴婢前來伺候三爺的”
然而蕭珩顯然是不信的,他微微挑眉,示意胡鐵。
胡鐵是聽命行事的,他提起寶鴨,就像提一隻小雞仔一樣直接出去了。
寶鴨看此人麵目黑冷看上去不通半點人情,身材魁梧猶如鐵塔,嚇得渾身顫抖,兩腳胡亂踢騰,口中幾乎不能成句“三爺,三爺,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留在你這裡”
胡鐵不悅地看著手裡提著的女人,大冷天的半露著胸,披散著頭發,還哭哭啼啼的,實在是不像樣,他不耐地拿起一塊布,乾脆利索地塞住了女人的嘴。
“嗚嗚嗚嗚嗚”好臭啊這是什麼,放開她放開她,這是什麼玩意兒堵住她的嘴。
她寶鴨是皇上賞賜的,是皇上賞賜的
可惜,她已經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蕭珩不悅地看著胡鐵離開,卻是想起了最近燕京城的形勢。
他的四舅即將到達燕京城,看似平靜的燕京城中,其實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打算。
這個女人,行徑可疑,需要好好審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