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顧文景在純陽堡住了幾天, 但始終沒見到純陽堡主的人,接見他的隻有二堡主, 每次問起就都是‘堡主悲傷過度暫不見人’的說辭。
漸漸的他隱約覺得不對勁, 便與劉叔和顧文瑤商量起來:“我們直接離開吧!”
顧文瑤微微搖頭道:“為什麼要離開?我現在離開了, 豈不是說明我心虛?我行得端坐得正, 純陽堡休想將罪名扣在我身上!”
劉叔卻問道:“少莊主可是發現了什麼?”
顧文景皺眉道:“我們一直見不到堡主的麵,想調查也總是被二堡主推脫。得不到純陽堡的配合, 僅憑我們想查出真相是不切實際的,倒不如帶姐姐回莊, 然後再用白柳山莊的人手去調查。而且, 我心中也總有不好的預感……”
劉叔聽他這麼說,想了想頷首道:“莊主也隻是要我們帶小姐回去, 那我們就儘快回莊吧!”
兩人都主張回白柳山莊, 顧文瑤也不再堅持留下來, 她遲疑了一會兒,就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顧文景等人就先做好離開的準備,做好準備之後,顧文景就去向二堡主提出了告辭。
二堡主出言挽留,可惜卻被顧文景拒絕了, 見他主意已定,二堡主隻得放行。
顧文景和劉叔帶著顧文瑤離開了純陽堡。
在走了一段路程之後,顧文景回頭看著隱約可見的純陽堡, 心中那種不妙的感覺漸漸減弱。
他微微鬆了口氣。
他沒有忽視自己心中突如其來的危機感, 這種玄妙的感覺極有可能是冥冥之中對他的提醒。
一路上回白柳山莊的行程還算順利。
回到白柳山莊, 顧驚風見到顧文瑤平安歸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回來了就好。”
顧驚風讓顧文瑤去休息,將顧文景和劉叔留下來詢問具體情況。
當他得知兩人一直沒能見到純陽堡主,他沉思片刻,說道:“這事兒你們暫時不用管了,我會調查清楚的。”
有顧驚風接手,顧文景也沒有堅持要親自去查,能建立起偌大一個白柳山莊,讓白柳山莊成為江湖上一流大勢力,顧驚風可不是光憑他大宗師巔峰的實力。
顧文景回到自己的住處,泡個澡,洗去一身風塵仆仆。
他命人給他準備了一桌子菜肴,吃了起來。雖然突破為宗師之後就對食物依賴性變小,但大補食材吃下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紀雙雯端著一個湯盅走了進來,將湯盅放在顧文景麵前的桌子上,語氣溫柔的道:“夫君辛苦了,喝點補湯罷。”
顧文景看著紀雙雯,心裡覺得她似乎有些溫柔過了頭。
自從兩年前他帶紀雙雯回玉劍門,之後紀微月就從玉劍門消失了,至今也沒有消息,應該是為了躲避駱姬夫人。
紀雙雯在白柳山莊討好顧驚風想學驚風拂柳劍法不成後,對他的態度也漸漸冷淡了許多。
不是冷漠,而是相比較剛新婚時,她敷衍得不是那麼用心了。
現在紀雙雯忽然變得比剛新婚時還要溫柔的態度,讓顧文景下意識的提起警惕心:“夫人不必擔心,我隻是跟著劉叔一起跑一趟純陽堡罷了,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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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雙雯又關心了他幾句,然後隱晦的跟他打聽起顧文瑤的事情來。
顧文景除了一些可以打聽出來的基本情況之外,並沒有多透露什麼。
他心中猜測著紀雙雯忽然這麼關心顧文瑤背後的原因,莫非是與純陽堡有關?
他想到純陽少堡主的死亡,純陽堡主的一直不現身……
紀雙雯說:“姐夫出了事,姐姐想必心裡很不好受,我有時間會好好陪伴姐姐,讓姐姐儘快從悲傷中走出來。”
顧文景想到自己在純陽堡見到顧文瑤時她悠閒賞花的模樣,淡淡一笑:“夫人有這個心就好,姐姐她現在應該更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然而紀雙雯事後還是去找顧文瑤,以關心陪伴她的名義,想從顧文瑤口中打聽清楚純陽堡的事情。
不料顧文瑤對純陽堡的事根本不願提起,紀雙雯一提到純陽堡或者她的亡夫,她就緘默不語。讓紀雙雯感覺尷尬得很。
在紀雙雯離開後,顧文瑤將這事告訴了顧文景,語氣中對紀雙雯很不滿:“她這是什麼意思?故意戳我痛處嗎?!”
雖然顧文瑤對丈夫沒什麼感情,但她根本不願聽人提起這件事,因為這樣隻會讓她不停的被提醒她自己已經是個寡婦了。
顧文景安撫了顧文瑤幾句,他知道紀雙雯找顧文瑤不是為了故意戳她痛處,而是另有目的。
又過了幾個月,顧驚風告訴顧文瑤和顧文景:“純陽堡主死了,還死在他兒子之前。”
“什麼?我從純陽堡回來之前還曾經見過他……等等!”顧文瑤震驚道,話音剛落後略有所思,“說起來,我見到他最後一麵時,好像沒見到他的正臉。”
她當時因為丈夫突然死亡心裡很亂,也沒太注意,隻是看身形和說話聲音跟公公一樣,又是在純陽堡內部,她怎麼會多心的去想純陽堡主是彆人假冒的呢!
顧驚風道:“我親自去查的,純陽堡主是假的,如今真正掌控純陽堡的是二堡主。而且純陽堡背後隱約還有其他勢力支持,那個勢力隱藏得太深,還沒有查出來。”
“如今純陽堡水深得很,我們白柳山莊不能再與純陽堡有什麼關聯了。”顧驚風看向顧文瑤,“為父已經給純陽堡去了信,以後你也不再是純陽堡少夫人了。”
顧文瑤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
顧文景問道:“父親,純陽堡背後的勢力,會不會是聖火教?”
顧驚風沉思片刻,道:“聖火教?聖火教一向神秘……”
顧文景沒再說什麼,他隻是提醒顧驚風朝聖火教的方向去調查。隻要找準方向,哪怕是聖火教再神秘,也總能查出點蛛絲馬跡的。
他之所以會懷疑純陽堡與聖火教有關,還是從紀雙雯的態度中產生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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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純陽堡變故之後,顧文景估計劇情中那場白柳山莊的大劫不遠了。
他一直防備著自己的修煉室裡被人放進不該放的東西,不僅是修煉室,還有其他地方。
他隻要在白柳山莊,就會用神識時刻監視著自己的住處,想挖出劇情中那個將旭日聖教傳承秘境鑰匙放進原主修煉室裡的賊人。
本來顧文景懷疑紀雙雯就是那個聖火教的內線,可紀雙雯母女倆正被聖火教的駱姬夫人追殺,以及他神識籠罩下紀雙雯並沒有做什麼事……
顧文景因為白柳山莊的那場大劫,他一直留在白柳山莊內修煉,極少出去,卻沒想到一直到八年後,他穿越這個世界都十年多了,一切都很風平浪靜,白柳山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顧文景放下了對白柳山莊的擔憂,他心中一鬆,同時也感覺自己通往大宗師境界的瓶頸鬆動了。
於是他立即宣布閉關。
顧驚風得知顧文景要閉關突破大宗師,連忙趕到他閉關室外守著。
劉叔跟在他身後,看著緊閉著的閉關室,有些擔憂的道:“少莊主能一鼓作氣突破成功嗎?”
宗師巔峰突破到大宗師境界可不容易,在這天下間,宗師巔峰很多,但大宗師卻是萬中無一。
劉叔就是這諸多困在宗師巔峰無法突破為大宗師的武者之一。困在瓶頸一百多年了,他深知突破的困難。
顧驚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阿景比我當年要厲害。我當年走到這一步時,年紀可比他大多了,還是因為報仇心切,這才一鼓作氣衝破瓶頸。”
劉叔還是在柳夫人死後第一次見到顧驚風臉上露出笑容,忍不住感慨道:“少莊主今年才三十歲,若真能突破到大宗師境界,三十歲的大宗師,他日必定天人有望!”
“天人……”顧驚風幽幽歎了口氣,“天人境界不是那麼好突破的。想突破到天人境界,就要做到天人合一,溝通天地之橋尚且容易,可想與天地融合一體,何其艱難……”
後天境突破到先天境,就是從打磨完自身□□開始溝通天地之橋,初步借用天地之力。
先天境突破宗師境,就是要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武道,能開宗立派方為宗師。
宗師境突破到大宗師境,必須要完善自己的武學意境,包括但不限於刀意、劍意等。
而大宗師境界想突破到天人境界,就必須身融天地,天人合一,借用一片天地之力,方能舉手投足間翻江倒海,隻手劈山。
如果說大宗師強者還有可能被許多宗師圍攻殺死,那麼天人強者就絕不可能被大宗師圍攻殺死。
因為天人強者與一片天地融合,大宗師對天人強者的攻擊再強,都會被分散到這片天地來承受,再多的大宗師合力攻擊也不可能攻破一片天地的防禦。隻有同為天人強者,才能以天地之力對抗天地之力。
大宗師連傷都傷不到天人強者,也難怪天下間五大聖地的地位超然物外,毫無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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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在閉關室中,先是服用了一些補氣的丹藥,將自己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都調整到最佳,然後就開始衝擊瓶頸。
他的刀意在身體上浮現出來,逐漸趨向於完善,他沉浸在完善自己的刀意之中,並且將自創刀法秘籍《雷刀河》中四十九式刀法融合為三十六式,刀法招式減少了,但每一式的威力卻成倍提升。
他感覺這些刀法招式還能繼續化繁為簡,於是又將三十六式繼續精簡下去,直到精簡為九式。
《雷刀河》九式刀法,刀刀如河,一刀劈出雷光刀氣成河,單體攻擊力強大,攻擊範圍也廣,群攻無懼。
然後他就順理成章的心有所悟,衝破瓶頸,突破到大宗師境界。
在突破之後,顧文景還要慢慢穩固境界,並且他在武道上境界提升之後,又對刀法有了更多的新感悟,於是這一次閉關,他閉關了很久。
當他徹底穩固境界完善刀法秘籍《雷刀河》之後,他就出關了。
出關之後,顧文景發現山莊內的氣氛很凝重,如臨大敵,戒備森嚴。
他意識到不對勁,去找顧驚風詢問情況。
半路上遇見了劉叔,劉叔看見他非常驚喜:“少莊主,您出關了?”
劉叔打量著他,有些疑惑的問道:“少莊主,您突破了嗎?”
顧文景由於在閉關中穩固了境界,將氣息收斂了起來,劉叔根本看不出他是不是突破了。
顧文景點了點頭,劉叔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容。
他問劉叔:“山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劉叔表情有些凝重的道:“不知從哪兒傳出的謠言,竟然有人說我們白柳山莊隱藏了一枚旭日聖教傳承秘境的鑰匙!這不是把我們白柳山莊推上風口浪尖嗎?”
顧文景麵沉如水,本以為都過了這麼多年,劇情應該是被蝴蝶掉了,沒想到躲在幕後的聖火教竟然還是選擇了算計白柳山莊。
他微微眯了眯眼,不過既然聖火教選擇親手將秘境鑰匙送過來,那也休怪他收下不還了!
顧文景問道:“父親怎麼打算的?”
劉叔歎了口氣,道:“莊主那邊,少莊主還是親自去問罷!”
顧文景點了點頭,對劉叔道:“那我去見父親。劉叔,我突破為大宗師的消息彆泄露了,隻當我突破失敗了。”
說完,顧文景就去找顧驚風。
此時顧驚風也正處於焦頭爛額狀態,他到處聯係朋友想要辟謠,然而他崛起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朋友自然也不多。
能幫得上他的朋友,不是真心的朋友,都是利益關係,這些人反而還對他旁敲側擊,他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傳承秘境的鑰匙。
而真心的朋友,都是他年輕時就結交的,可惜如今實力差距太大,早已越行越遠。他們想幫也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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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顧文景來了,顧驚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麵露喜色:“你突破了?!”
顧驚風發現自己身為大宗師都看不穿顧文景身上的氣息強弱,能瞞過他,就證明實力與他是同一個層次了。
顧文景也沒想瞞著顧驚風,點了點頭道:“的確突破了。”
顧驚風心中確實歡喜,可惜如今時機不對,否則他必要大宴賓客,為兒子好好慶祝一番的。
然而想到如今白柳山莊麵對的危局,顧驚風心情又好不起來了,他對顧文景道:“既然你突破了,實力大進,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顧文景道:“父親若是想支開我,就不必了。如今白柳山莊麵對危機,我不願臨陣脫逃。”
原主能從白柳山莊覆滅中逃過一劫,就是因為事情發生前被顧驚風早早支開了,等他收到消息趕回去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了。
顧驚風啞然無言,剩下的話自然也說不出來了,隻得無奈歎息一聲。
顧文景從顧驚風這裡詢問到有關於這次危機的詳細情況,畢竟他隻從劇情大綱中得知的那點內容還是不夠詳細的。
在聽顧驚風說完之後,顧文景才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危急。
本以為白柳山莊被誣陷得到了旭日聖教傳承秘境的鑰匙,要與全天下勢力為敵,尤其是五大聖地和聖火教。
聖火教現在名聲不顯,眾人看它就是一個神神秘秘還喜歡搞事的魔教,以為這魔教也就是一流勢力層次。
不過顧文景卻知道,聖火教神秘的教主是隱藏的天人強者。聖火教完全可以視為暗中的第六聖地。
顧文景以為白柳山莊要對上五大聖地和聖火教,顧驚風詳細解釋之後,他才明白,原來旭日聖教傳承,並不是所有勢力都感興趣的。
或許普通江湖勢力會垂涎,但五大聖地中,也隻有是旭日聖教殘留勢力的赤日神宮會看重這份傳承,其他四大聖地並不在意這份傳承,因為對他們無用。甚至這四大聖地還不希望第三把鑰匙落入赤日神宮手中。
顧文景好奇的問道:“父親,那麼這旭日聖教傳承究竟是什麼?”劇情中原主可是獲得這份傳承後實力大進了的。
顧驚風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我隻是通過其餘四大聖地的反應猜測出來的。”
在謠言傳出去後,反應最大的就是赤日神宮了,赤日神宮已經派人來詢問過他好幾次了,其他四大聖地卻隻是派人查一查,並不是很積極在意的樣子。
顧文景問道:“父親,您覺得這份傳承秘境鑰匙有可能讓天人強者出動嗎?”
顧驚風肯定的道:“絕不可能!天人強者是不可能輕易出馬的。”
顧文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沒有天人強者出馬,那麼父親,我們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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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
白柳山莊附近多出了很多陌生麵孔,顧驚風得知後並沒有派人驅逐這些人。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不過是打頭陣的嘍囉,真正的強者還沒出現。
九月二十八日,這一天是顧文瑤的生辰,顧驚風為她舉辦了一個小型生辰宴,隻有自家人參加。
生辰宴上,顧文瑤這個壽星臉上卻看不到半點喜色,甚至有些緊張不安。
紀雙雯壓根就沒有出席,假借抱病沒有出現。
顧文景含笑對顧文瑤舉杯:“姐,我敬你一杯,祝你生辰快樂!”
顧文瑤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舉起酒杯:“多謝阿景!”
顧驚風也微微一笑,道:“阿瑤今年生辰想要什麼禮物?”
顧文瑤看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的父親和弟弟,被他們的鎮定所感染,深吸一口氣,驅散掉心頭的不安與緊張,說道:“我希望,以後每年的今天,都能像今天一樣,一家人團團圓圓的過生辰。”
顧驚風道:“會的,一定會的。”他咬字很慢,聲音很嚴肅,像是在許諾。
顧文景微笑道:“姐姐可要記住今天的話,將來你就算出嫁了,過生辰也要回來一家人一起過。”
顧文瑤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好,一言為定!”
氣氛正其樂融融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道破壞氣氛的聲音:“顧莊主舉辦酒宴,何不請我等喝一杯?”
顧文景朝外看去,隻見外麵出現了一群外人,這些人的實力最弱也是宗師境,還有六個大宗師,其中兩位是天榜第五和天榜十七的強者。
天榜第五的那位大宗師是赤日神宮的‘日照神君’,他修煉的《日照神陽功》乃是昔日旭日聖教的無上功法,可惜隻是殘篇,所以他比赤日神宮的其他大宗師更渴望得到旭日聖教傳承,希望能補全《日照神陽功》。
日照神君身邊還跟著兩位赤日神宮的普通大宗師。
天榜十七的那位大宗師不是出自聖地的,而是一位散修,江湖人稱‘血神子’,一身化血神功令人膽寒,他是孤身一人闖蕩江湖,沒有建立勢力的散修武者。
其他四位天榜上沒有排名的大宗師,顧文景就不熟悉了。
顧驚風緩緩站起身來,一股龐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渾然無懼的看著那六位大宗師強者,右手按在腰間的拂柳劍的劍柄之上,鋒利的劍意直衝雲霄,頃刻間切割開周圍的房屋建築。
看到如此氣勢如虹的顧驚風,那些宗師和兩位普通散修大宗師已經產生了退意。
他們這些人都不是聖地出身,今日來此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趁著聖地對白柳山莊動手時占點便宜。隻是現在看來,天榜強者與非天榜強者差距太大了,他們有些沒有把握在這等強者的戰鬥中全身而退。
日照神君站出來,為眾人擋下顧驚風的劍勢壓迫,他那因為修煉功法的特殊性而變得火紅的眉毛挑了挑,對顧驚風道:“顧莊主何必動怒?我們隻是想要一件東西,拿了東西就走,絕不多加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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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站在顧驚風身後,看著那幾位大宗師,心裡默默的分配好對手。
顧驚風對日照神君淡淡的道:“閣下想要的東西,我白柳山莊沒有!”
“沒有?”日照神君笑了笑,拿出一個小木盒,“這裡有一枚秘境鑰匙,而秘境鑰匙之間在短距離內是可以感應到的,顧莊主可敢讓我查一查?”
顧驚風看著日照神君手裡的小木盒,心中的震驚沒有表現出來,現在的情況竟然真的被兒子給算對了!
他麵上沒有露出異樣之色,平靜的道:“請便!”
日照神君將小木盒打開,從中取出一枚菱形的玉牌,上麵雕刻著旭日東升的畫麵。這枚玉牌說是秘境鑰匙,但實際上在昔日旭日聖教中是聖教三位傳功長老的身份令牌。
旭日聖教的傳承秘境隻能由三位傳功長老同時開啟。
日照神君將內力輸入玉牌之中,玉牌並沒有什麼變化,但他卻忽然朝白柳山莊內部的某個方向看過去:“另一把秘境鑰匙在那邊!”
話音未落,他就迫不及待的朝那個方向飛奔而去,剩下的人也連忙跟上。
顧驚風和顧文景對視一眼,也隨後跟了上去。
然後就看到日照神君等人追到了顧文景的住處,將紀雙雯和劉叔包圍在一起。
日照神君盯著紀雙雯,嘿嘿一笑:“小丫頭,把你身上的那把秘境鑰匙交出來吧!”
顧驚風和顧文景及時趕到,不過他們沒理會用哀求目光看過來的紀雙雯,而是看向劉叔。
劉叔說道:“少莊主所料果然沒錯,紀雙雯的確有問題,她想將東西放入少莊主的修煉室裡栽贓陷害我們白柳山莊,被屬下及時攔下了。”
顧文景看向紀雙雯,隻見她俏臉發白,一臉的不敢置信。
顧文景心中很平靜,他在得知紀雙雯和紀微月的關係之後,他就暗中派人調查過紀微月。
然後就查出紀微月與聖火教關係匪淺,紀雙雯是紀微月的親生女兒,自然也與聖火教有脫不開的關係,她那位沒能查出身份的生父應該也是聖火教的人。
所以顧文景推測,劇情中那個聖火教的內應,有極大可能就是紀雙雯。隻有紀雙雯這位白柳山莊少夫人才能輕而易舉的進入原主的修煉室。
顧驚風站出來對紀雙雯冷漠的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魔教安插在我白柳山莊的內應,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同意讓你進門!”
紀雙雯眼淚落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莊主!我,我都是被逼無奈的,我師父被聖火教的駱姬夫人抓住了,她逼我為她效命……”
顧文景淡淡的道:“不是你師父被抓,而是你親生母親被抓吧?或者說,不是她被抓,而是她本來就是魔教的人!”
紀雙雯驚愕的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了。
日照神君皺著眉看向紀雙雯:“魔教的人?”
作為赤日神宮的長老,日照神君對聖火教的了解不可謂不深。聖火教與赤日神宮可以說是同出一源,都是昔日旭日聖教殘留勢力。但雙方關係可不好。聖火教會被打成魔教,除了他們總喜歡搞事之外,也有赤日神宮故意宣傳的原因。
他是深知聖火教難纏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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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神子作為散修,對聖火教了解不多,也沒有那麼深的忌憚心理,他忽然身影化作一道血色虛影飛速掠向紀雙雯,在他伸手抓向紀雙雯時,日照神君手掌朝他背後拍了過去,蒲扇般的巨大手掌綻放著璀璨的金光,仿佛一個小太陽一般拍在血神子背後。
‘唰’的一下,一件血色長袍破破爛爛的落到了地上,而血神子本體卻飛竄到那群宗師之間,硬抗了日照神君一掌之後看起來毫發無損。
日照神君也不趁機追殺血神子,而是大手一翻,擒住了紀雙雯。
紀雙雯連忙哀聲道:“我把鑰匙給你!”
她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包裹著的玉牌,這枚玉牌與日照神君之前從小木盒裡拿出來的玉牌極為相似。
日照神君麵露喜色,接過玉牌,將玉牌放入小木盒裡與另一塊玉牌放在一起。
這個小木盒是赤日神宮專門為了秘境鑰匙而打造出來的,可以隔絕兩把鑰匙之間近距離的感應。
紀雙雯掙紮了一下,“我已經把鑰匙給你了,你可以放了我吧?”
日照神君卻點了她的穴道,將她交給身邊的人看押起來,“這可不行,你是魔教的人,不能輕易放你走。”
秘境鑰匙到了日照神君手中,血神子等其他人就隻能乾看著眼饞了,他們可不敢公然與聖地的大宗師強者作對。而且在場的外來大宗師隻有六位,血神子就算與另外兩位普通大宗師聯手也絕不是赤日神宮的三位大宗師的對手。
日照神君等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就打算帶著紀雙雯離開了。
顧驚風和顧文景都沒有出手阻攔。
然而日照神君剛踏出白柳山莊的大門不久,八位黑衣蒙麵隱藏身份的大宗師忽然偷襲圍攻日照神君。
危急時刻,日照神君瘋狂抵擋,渾身爆發出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整個人仿佛熊熊燃燒的烈日。
可惜八位大宗師強者聯手偷襲,其中一位絲毫不弱於日照神君,在猝不及防之下,他隻能憾然飲恨。
他懷中的小木盒被領頭的那位最強的黑衣大宗師奪走。一將東西搶到手,八人就迅速果斷的撤離。
這時,一道劍光飛來,攔下了八人,正是顧驚風出手了。
他手持拂柳劍,劍光流轉間將七位黑衣大宗師攔了下來,最強的那位大宗師闖了過去,顧文景追了上去。
顧驚風擔憂的看了一眼顧文景,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而是與血神子等五位大宗師聯手對付這七位黑衣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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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的速度很快,但他沒有全力爆發,而是吊在那位黑衣大宗師身後。
雖然不清楚這位黑衣大宗師的具體身份,但從他與其他七位大宗師聯手圍攻日照神君時爆發出來的實力,基本可以判定他的實力差不多是天榜第五到第十之間。
顧文景追著這位黑衣大宗師一直追到十裡開外,此地距離白柳山莊已經很遠了。
黑衣大宗師忽然停了下來,他轉頭看著顧文景,聲音陰桀的笑了起來:“小子,你小小年齡就突破到大宗師境界,的確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惜今天你這個天才即將埋骨於此!能親手扼殺一個絕世天才,真讓老夫覺得激動啊!”
顧文景才不與他廢話,拔.出大刀就是一刀劈出,一條雷光與刀氣組成的瀑布朝他傾瀉而下,本來信心滿滿的黑衣大宗師忽然臉色大變。
“不——這怎麼可能?!”
他被鎖定之後根本躲不開這一刀,隻能拚儘全力勉強爆發全力挪動一下身體,刀光閃過,他從左肩到腰部有小半個身子被砍掉了,劇痛讓他極度瘋狂起來,直接燃燒起體內精血:“天魔燃血術——”
天魔燃血術是江湖上很出名的一種拚命的秘法,是用來逃命拚命的,隻能維持半柱香時間,秘法結束之後,不僅會虛弱百天,還會實力大跌。
像這個黑衣大宗師這樣的重傷,使用天魔燃血術,瘋狂燃燒精血,事後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顧文景果斷采取守勢,刀光化作一圈雷光牆壁將他保護在其中,任憑黑衣大宗師如何瘋狂攻擊,也隻是令這層雷光防護微微震顫。
還不到半柱香時間,黑衣大宗師的攻勢就弱了下來,他乾脆停止了攻擊,站在原地,沒了左臂和小半個身子的他看起來特彆淒慘,因為天魔燃血術他甚至連血都流不出來了。
“哈哈,沒想到老夫今日會栽在一個小娃娃手上……”黑衣大宗師悲涼一笑,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真容,隻見他容貌隻有三十多歲模樣,聲音也不再是之前偽裝出的陰桀蒼老,而是渾厚低沉的。
看到此人的麵容,顧文景心中也很震驚,因為這個聖火教派來的大宗師竟然是排名天榜第七的那位散修大宗師!
誰能想到天榜第七的大宗師背地裡竟然是聖火教的人呢!當然也可能是後來才投靠聖火教的……
顧文景並沒有放鬆防禦,哪怕這位天榜第七的大宗師看起來已經油儘燈枯了。
顧文景沉默的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站在原地閉上了眼,他的氣息消失在自己的感應之中。然後才收起防禦,神識探出,在這位黑衣大宗師的屍體上轉一圈,確定他沒有半點生機了,才走過去,從他懷裡拿出那個被鮮血浸濕的小木盒。
打開小木盒看了一眼,裡麵隻有兩枚玉牌,顧文景又在他身上搜了搜,果然搜出了第二個小木盒,與赤日神宮的那個小木盒是同等材質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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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木盒裡裝著三枚玉牌,顧文景算是集齊了旭日聖教傳承秘境的鑰匙了。
說起來還要感謝聖火教把秘境鑰匙送到他手上,這三枚鑰匙,有兩枚都是屬於聖火教的,一枚是赤日神宮的。
但赤日神宮那枚也是聖火教舍得拿出一枚鑰匙做誘餌才釣出來的。
顧文景仔細打量著這三枚玉牌,他沒有貿然拿手去觸摸玉牌,看了一會兒,他發現這玉牌的玉質很極品,上麵的雕刻也很優秀,但這種程度的玉牌,找個好工匠完全能仿照一堆一模一樣的出來。
他隔空對其中一枚玉牌輸入內力,這枚玉牌並沒有什麼變化,但他卻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另外兩枚玉牌的存在。
顧文景心中這才明白,為什麼聖火教謀劃赤日神宮那枚玉牌時,除了做誘餌放在白柳山莊的玉牌之外,黑衣大宗師身上還要把剩下的那枚玉牌帶著。
因為想鑒定玉牌真假,就隻能用玉牌之間的彼此感應能力,否則光用肉眼去看,根本看不出真貨假貨的區彆。
顧文景將兩個小木盒裝了起來,他看著黑衣大宗師死後還站著的屍體,微微歎了口氣,把屍體抗到更遠一點的地方挖個深坑給埋了。
其實光論武道修為,這位黑衣大宗師確實比他要強很多,可惜顧文景並不是隻修煉武道的,光是融入刀法之中的雷係異能就將他的戰力提升到一個新高度。
顧文景雖然隻是剛剛突破大宗師,但此時他是有信心挑戰天榜第一的那位最強大宗師的。
顧文景看了看此時被他與那位黑衣大宗師交手餘波犁了一遍地形大變的環境,本來這附近有一小片樹林和灌木叢的,現在全都消失不見了,還有一座小山丘都被顧文景劈向黑衣大宗師的那一刀的餘波給劈沒了。
大宗師的戰鬥力就堪稱人形坦.克,可想而知比大宗師更強的天人強者,以及天人之上的破碎虛空境界的強者有多麼強大。
顧文景心中有些神往的摸了摸懷裡的兩個小木盒,這裡麵裝著的三枚玉牌就是旭日聖教的傳承秘境的鑰匙。
這是他通往天人境界的鑰匙。
雖然不知道傳承秘境裡的傳承究竟是什麼,但原主能靠那傳承突破到天人境界,他應該也能突破。
顧文景返回白柳山莊,他發現聖火教的那幾位大宗師在留下兩具屍體後都逃走了,隻剩下赤日神宮的兩位大宗師守著日照神君的屍體,血神子等人也不在這裡了。
地麵上還有許多血跡與戰鬥餘波破壞的廢墟,白柳山莊經此一戰後估計要重建了。
顧驚風一絲不苟的衣服變得破爛淩亂,身上還隱約滲出血跡,握著拂柳劍的手臂正淅瀝瀝的往下滴血,劉叔在旁邊守著他。
看到顧文景回來,顧驚風和劉叔都很驚喜。
“阿景!”
“少莊主!”
顧驚風仔細打量顧文景一番,見他衣服並沒有什麼破損之處,臉色紅潤看起來也不像受了內傷,心中微微放心了許多。
“阿景,沒追上那個黑衣人也沒什麼,你畢竟才剛剛突破不久,對付大宗師巔峰還是太勉強了。”
顧文景看了一眼赤日神宮的那兩位大宗師,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默認了顧驚風的誤會。
顯然沒人會認為他一個剛突破的大宗師能追上一位大宗師巔峰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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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日神宮的兩位大宗師陰沉著臉帶著日照神君的屍體離開了,至於紀雙雯,當然也帶走了。
赤日神宮的長老日照神君死在魔教大宗師的偷襲之下,當然要帶個魔教的人回去交差。
顧驚風和顧文景也沒有為紀雙雯求情的意思,今日這場激烈的戰鬥,可以說如果一開始防備不到位,讓紀雙雯栽贓成功,白柳山莊必然要麵對赤日神宮的怒火。
如今白柳山莊哪怕父子都是大宗師,對上赤日神宮的天人強者也是以卵擊石。到時候難逃覆滅。
對紀雙雯這個險些導致白柳山莊覆滅的人,顧驚風毫無憐憫之心,隻是有些擔心自己兒子會顧念舊情。
不過他大概不會想到,顧文景可比他更清楚紀雙雯會給白柳山莊帶來什麼危機,劇情中原主家破人亡,可以說全拜她所賜。事後原主複仇覆滅了聖火教,紀雙雯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重新回到原主身邊,繼續做自己的顧夫人,將原主一直蒙在鼓裡。
赤日神宮的人離開後,顧驚風就命人將白柳山莊還完好的屋子重新整理出來入住,那些在戰鬥中被摧毀的建築都要重建。
在眾多大宗師的戰鬥餘波中,偌大一個白柳山莊能幸存下來的建築物實在不多。
好在顧驚風和顧文景早就預料到這些人會在今日動手,提前將山莊的人都撤離了,並沒有出現什麼人員傷亡。
顧驚風看著滿目瘡痍的白柳山莊,尤其是自己親手栽種的垂柳毀了好多棵,僅有邊角位置還有幸存下來的,頓時心疼得無以複加。
他歎氣道:“先休息吧!明早再開始重建山莊。”
顧文景跟著顧驚風走了,他們父子倆進了一間還算完好的屋子,這屋子之前是待客用的,算是幸存屋子中條件最好的,就留出來給顧驚風住了。
進了屋子,顧文景就從懷裡掏出兩個小木盒,打開木盒的蓋子,露出裡麵的三枚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