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兄弟,我應當比你大才是,你應學著剛剛那般,稱呼我為老哥兒。”少年笑了下,雙手抱拳,學著江湖人的模樣抱了一拳,開門見山地道:“我在小兄弟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
王安風微微一怔,臉色登時有些微紅,起身不好意思道:
“抱歉啊,這位兄弟,我一路奔襲,身上難免出些臭汗,還請擔待兩分……”
“臭?不不不,是香,香得很。”
那少年微怔,隨即失笑搖頭,並指指了指王安風腰間,後者目光順著少年手指,便看到了自己腰間那鐵鑄酒壺,玄色為底,上麵則是密密麻麻的紋飾,耳畔那少年已經再度笑道:“諾,這酒香濃鬱,早在極遠之處我便已經聞到,在下自小好酒,不知小兄弟能否割愛,銀錢自不是問題。”
言罷反手取出了一錠銀子,看那大小,不要說是一壺小小的酒,就是買下這涼茶鋪子外家所有商賈隨身貨物也是綽綽有餘,旁邊涼茶鋪子老板看得眼熱,嘀咕了兩聲,而那夥計則是心中歎息道:“隻能夠吃地五枚大錢的劣茶,沒想到運道這麼好……我怎麼就點子這麼背呢?”
所有人都在感慨那小子運道真好,但是王安風卻是看都不看那銀子一眼,隻是搖頭道:“抱歉,這位兄弟,這酒如果是我的送你也沒什麼,但這是我受人所托,要送到彆人家去,所以怕是不行……”
那玄衣少年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可是嫌少?我這邊還有些許銀鈔,隻要開口,我都可給你,這些銀錢可以讓你買不少好酒送去,想必也不會怪罪於你。”
王安風還是搖頭,那少年失笑道:
“莫不是你得了仇富病,見不得銀錢?”
“這麼大一錠銀子,我當然想要。”
王安風收斂了笑容,看那少年認真道:
“可我雖然家貧,但是父親也曾經教導我‘君子一諾,不易千金’。”
“那你是將自己當作君子了?”
“遠比不上君子,也不願失信於人。”
那少年微微一愣,隨即便笑出聲來,隨即雙手抱拳深深一禮,道:“在下先前不知,還請小兄弟原諒一二。”說完隨手將那眾人眼熱的銀兩擲於路旁,迎著王安風微怔的目光,正色道:
“銀錢吃穿用度所用,本無好壞,可方才正是這銀兩在身,讓我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如此之物,不要也罷。”
言罷抬眼看了看依舊灼熱的天色,複又搖頭,略帶調侃地歎道:
“我已經休息足夠,在此處多坐,空有上佳美酒,卻聞地著喝不上,實在是受苦受苦,便先告辭了……”
王安風微微一怔,心中沒有來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抱拳道:
“這……非常抱歉,我叫王安風,兄弟怎麼稱呼?”
那玄衣少年看他一眼,笑了兩聲,道:“你我日後必有一麵之緣,到時候再告訴你我的名字罷。”說完吹了聲清亮的口哨,旁邊一匹青色小馬嘶鳴一聲,奔襲過來,這位少年拍手一按馬背,騰空而起,便在空中擰腰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王小兄弟,你我日後再見。”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