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行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聲音引動內力,似有鐘鳴聲起,震蕩人心,那黑衣人邪祟功夫登時被破,神色恍惚了一瞬,便在此刻,王安風右手鞭鎖猛地激射而出,直接糾纏在一旁巨樹樹乾之上,鞭鎖拉得筆直,少年借力騰身而起。
那追殺之人雖然神色恍惚,但是本能還在,手中鋼爪揮舞,將前方空氣切割地密不透風。
可王安風卻是借助鞭鎖之力,猛地蕩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借勢於空掠過了那男子頭頂,落於其後,慣性轉動之勢不減,氣力便更強三分,重重一腳踹在了男子後心。
哢擦爆響,內力湧入,男子瞳孔驟然瞪大,嘴角噴出鮮血。
不對,目標的實力出了差錯!
腦海之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身子已如破布般拋向前方,察覺主人下馬的青驄馬正好停下,回身卻見迎麵過來一個東西,受驚之下,猛地人立而起,長嘶聲中,碗口大的馬蹄抬起,毫不客氣重重砸在了男子前胸。
兩股渾厚巨力一前一後衝擊,但聽著哢擦脆響連綿不絕,男子胸骨全部破碎,狂噴鮮血,九品武者,隻在空中便失去了全部反抗之力,落在地上。
武者交手,一息可分上下,見生死。
此時那白衣之人方才追來,便看到了如此場景,登時出了滿身冷汗,而此時王安風已鬆開了鞭鎖,身形之上隱有雷光閃爍,迅猛衝向了白衣男子,後者見狀,知避無可避,麵上浮現猙獰之色,內力彙聚,隻待決死一搏。
身形不動,仿佛石像,就在王安風靠近他四步之內時,內力猛地暴漲,低垂的右手閃電般拔起長刀,刀光若雪,斜斬前方,防不勝防。
這一招深得攻其不備的真義,助他躲過了許多難關,但是幾乎是同時,王安風的身形猛地朝著一旁偏去,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竟然恰好躲過了淩冽刀鋒。
“什麼?!”
那人興奮猙獰的神色驟然僵硬,有心躲避,可殺招才出,身形僵硬,難得動彈,而在同時,少年已經和他並肩,右手長劍橫持,踏步向前的同時,狠狠地卡在了其喉嚨處,內力震蕩,一條七尺大漢被直接掄起,卡著喉嚨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眼前登時一黑。
便感覺周身數處大穴一涼,內力登時再難運轉。
劇烈咳嗽著睜開眼來,就看到自己身上插了七八根明晃晃的銀針,麵色蒼白了下去,王安風收劍回鞘,繼而猛然以鞘橫擊其嘴部,內力運處,生生打落了滿嘴的鋼牙,防止其自儘,方才一手拎著這滿嘴鮮血的白衣刺客,走回青驄馬旁邊,隨手扔在地麵上。
檢查了一下另一個胸骨被馬蹄踏碎的倒黴貨,發現隻是重傷,微微頷首,抬手以劍將其滿嘴黃牙打落,銀針落在他身上幾處穴道,屈指輕彈,內力運處,那黑衣男子似乎恢複了兩分知覺。
少年收針,看著這兩個九品武者。
斂目平靜道:
“接下來,我會分開問你們一些問題,如果回答不同,你們知道下場。”
“若是如實去說。”
聲音微頓,繼而平聲道:
“王安風,不會殺你們。”
言罷也不管兩人回答,提起那白衣人便走向遠處,那白衣武者半個身子拖在地麵,滿嘴鮮血,聽得少年似乎低聲說了一句,如此稚嫩,也敢出來追殺?語氣疑惑,令他心中越發驚怖之餘,已是恨死了給予情報之人。
這便是……便是‘快要突破九品,擅長劍術,鞭法,性格任俠單純’?
嘴角不住咳出鮮血,回想這少年一係列舉動,極為老練狠辣,麵上已經滿是後悔痛苦之色。
你一個十四歲的學子,十四歲的藏書守。
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為什麼還這麼熟練?!
白衣武者心中驚怖,竟有幾分欲哭無淚之感。
究竟誰他媽才是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