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風和薛琴霜終究沒能夠打起來。
少女從萬劍山上縱身躍下,就算是精通外功的武者,也免不了身受重傷。
等王安風知道了薛琴霜那堪稱瘋狂的舉動之後,被嚇了一大跳,如何還敢和她動手。一番勸說,加上宮玉以未來的武道前程為‘恐嚇’,掌門出手,才將不甘不願的少女帶回了青鋒解的丹閣之中。
那裡有精擅療傷的六品武者,足以替薛琴霜調理根基。
這件事情,由不得青鋒解不慎重,若是讓扶風學宮的天才弟子在這青鋒解中壞了根基,此事隻要想想,便令青鋒解的長老們一陣頭痛。
百裡封和拓跋月擔心薛琴霜傷勢,隨之而去。
而王安風則是被留在了這萬劍山上,旁邊就是那名為酒自在的老者,瞪著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令少年心中一陣彆扭,脖子往肩膀裡麵縮了縮,開口道:
“前輩……您有什麼事情嗎?”
酒自在目光收回,打了個哈哈,道:
“有事?老夫能有什麼事情?”
話一出口,自覺失言,酒自在聲音微微一頓,強行改口,道:
“不過說來,方才還有一事未曾問出來……你小子武功不差,呆在青鋒解經閣之中,可是有什麼東西不解?”
老人視線落在王安風臉上,對於這個小輩,他心中頗為欣賞,無論是心性,還是武功,並不介意為其解惑,咧嘴一笑,道:
“不妨說出來。”
“老夫行走天下數十年,或許知道。”
王安風微怔,聽出老者意思,略有猶豫,卻也覺得這不是什麼不能告人的事情,因此隻是遲疑了一下,便抱拳一禮,開口道:
“晚輩確實是有些困惑。”
老者抬手飲酒,隨意道:
“儘管說出。”
王安風沉默了下,腦海之中回憶起了趙正壽宴,入魔的倪天行,追殺自己的武者,神色微凝,開口道:
“不知前輩可知道,白虎堂,這個組織?”
酒自在生性瀟灑不羈,臉上常常帶笑,就算是神兵的誘惑也能夠掙脫,可見其心性,但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卻微有僵硬,逐漸斂去,被緘默代替,握著酒葫蘆的手掌放下來,視線落在王安風身上,沉默了下,道:
“白虎堂……你是如何接觸到這個組織的?”
“晚輩路途曾被其追殺。”
酒自在聞言搖頭道:
“不老實。”
“這個組織可不是甚麼殺手堂,若是要殺你,自然是有其他的理由。”
“而你還在這裡好好坐著,想必你隻是無意涉及了這件事情。他們沒有動用真正的高手對付你。”
王安風聽老者語氣,顯然是頗為熟悉這個組織,心中浮現喜意,站起身來,看著酒自在,聲音下意識微有提高,道:
“前輩知道這白虎堂!”
老人看他一眼,道:“我說了我行走天下數十年,自然會遇到這些江湖上的魑魅魍魎。”
“白虎堂,自然知道。”
少年麵有喜色,卻看得老者搖頭,道:
“但是我卻不能告訴你。”
王安風微怔,複又回想起方才老者說這白虎堂中真正高手時候,臉上浮現出的那絲絲忌憚,心中便又明白過來,低聲道:
“是因為,晚輩的實力還不夠?”
酒自在頗為詫異地看他一眼,微微頷首,道:
“學宮出來的,腦子就是不一樣,好使!”
先是誇讚了一句,繼而便乾脆利落地道:
“沒錯。”
“你小子心性頗對老頭子脾氣,武功也好,人品也好,所以我斷不能讓你就這樣白白去送死,你若早死,實在是這天下江湖的一個損失。”
“我是斷斷不能做出這等事情的。”
聲音微頓,老者複又想到,如果此時不告訴這小子,按照他方才展現出的心性,那是必然會去尋找其他人問出這件事情,若還真給他打聽出了消息,搞不好要壞了這條性命。
不成,得保住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