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上大漢手中宣花巨斧舞了一下,砸在地上發出了雷霆般巨響,將眾人視線吸引過來,粗聲粗氣地道:
“還有誰敢上來?!”
他生地豪猛,借此得勝之威怒喝,一時間竟然無人敢應,其方才能以氣勁疊加震蕩,非九品武者不能做到,在場這許多人都難能做到,甚至於王安風聽得到耳畔竊竊私語,說是此人如不是年歲大了些,可能也能上上那星宿榜。
便在此時,突然聽得了一聲朗笑從眾人中響起。
“小可不才,願意領教一二。”
言語聲中,便看到人群中一道白影旋轉射出,那大漢銅鈴般眼瞳瞪大,手中斧頭抬起,和那白影一磕,麵色一變,朝著後麵連連退去,似是壓力極大,而那白影也旋轉而出,被人握在手中,竟是一把折扇,啪地展開,露出清秀山水圖卷來。
持扇之人腳尖一點,飄然上了擂台,生地麵目俊秀,一雙眸子狹長,身著黃衫,腰間懸了塊好玉,雖然不是十分俊朗,在這些麵目粗豪的武者中間,也算得上是清秀,這一出手,顯露出的功夫更是令下麵眾人倒抽了口冷氣。
王安風眸子微張,方才那手法看似平淡,但是從持斧武者的反應來看,竟似是蘊含了難言巨力一般,不由得有些興趣。
上麵青年朝著四方抱了下拳,道:
“家父開這擂台,小可本隻想要見識下眾位英雄風姿,可實在心癢難耐,故而上場,還望諸位勿要怪罪。”
言罷微微一禮,風姿氣度,皆是過人,尋常江湖人最喜捧場,聞言自然高聲叫好,那邊持斧男子吐了口唾沫,眉頭倒豎,粗聲道:
“嘿,想要踩著大爺我上台?好膽氣!”
言罷怒喝一聲,手中斧頭劈頭蓋臉朝著那青年砸去,氣勢過人,與方才擊敗對手所用不遑多讓,引得下方武者驚呼,而王安風卻微微皺了下眉,心中微有不解。
方才之所以有那種威勢,全然是憑借著連綿蓄勢的作用,現在這一斧頭看似是平地殺招,卻遠不如方才那招高明。
那青年腳步一偏,如同未卜先知一般避開了那斧頭,任由巨斧擦著身子落下,手中折扇合起,敲在粗豪男子手腕,後者身子一顫,似是遭受了重擊一般,險些就半跪在地。
青年手腕一動,折扇展開,遮蔽了對手視線,右腳抬起,踢擊在了男子膝蓋上,令其連連後退,不過數招功夫,便已是占了上風,風姿氣度更是絲毫不亂,和那一邊氣急敗壞的持斧武者截然相反,引來了下麵眾人連連喝彩,王安風看著卻越覺得心中古怪。
若他看得不差,這青年武功怕是稀鬆平常,演技卻是很好。
比起戲台子上的武旦都要好上不少。
最起碼,連百裡封和拓跋月都未曾看出來。
那青年之後又和數人交手,都是乾脆利落地解決了戰鬥,引來陣陣喝彩聲音,王安風卻覺得頗為無趣,他先前所見武者,大多都性情豪邁,未曾想過這江湖裡頭竟也有這種弄虛作假的事情在。
本已有了離去之意,可礙於百裡封兩人,還是未曾表露異狀。
心中胡思亂想,頗有疑惑。
這人演這一出戲是為了什麼?
無論是告知各地幫派,還是在這奇珍閣前擺出來了擂台,都是要花大價錢的,其父既然是城中豪商,應該不至於隻是為了出個風頭,便大把地往外撒銀子罷……
那青年見無人敢於上台來,嘴角微微勾勒出了笑容,探手入懷取出了個玉盒,朗聲道:
“今日擂台上,以武功爭上下,隻要上了這擂台,便都是對手。”
“現眾位英雄既不出手,那這準備的遺珍之物,便落在了小可手中,便借花獻佛,贈予飛雲劍客,諸位為證!”
言語聲中,竟似那飛雲劍客此刻便在此地,眾人先是微微一呆,繼而便興奮出聲叫好,王安風瞳孔微微收縮,視線瞬間落在了那玉盒之上。
遺珍!
這東西便是贏先生要他注意之物,其價值大小,全憑功用,有的千金不易,也有的隻沾了遺珍的名頭,並無奇異之處,稍比尋常玉石貴重些,可無論價值如何,都頗為難尋。
天下之大,其數目雖非少數,可要搜尋也不是易事,堪稱全憑緣法。
剛剛在奇珍閣中都沒有線索,卻不想在這裡遇到。
早知方才便應該出手。
念頭至此,王安風心中竟然升起了些微的懊悔。
ps: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