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若是你拿不出證據的話,那便定然是你所為!難不成藏書守想要說,縱然閣下昨夜不知在何處,縱然我少主死於雷屬劍傷,亦是和你無關?”
“哈哈哈,當真是好笑!好笑!”
夢月雪明顯感覺到了周圍武者越發懷疑的視線,而在這些視線之中,尚有些讓她感覺很難受的東西存在,心中緊張,不由得抱緊了手中劍鞘,仿佛這古舊劍鞘能夠讓她稍微心安。
王安風斂目,道:
“劍痕,雷霆,與其有舊怨。”
“連我都以為是我做的。”
“那前輩可知道,衛奇與我為何結怨?”
未等那老人回答,王安風便已經自顧自開口道:
“因為他窺伺我這柄木劍……”
“此劍,乃是師長所贈。”
“先有堵截圍殺不成,後又將我這柄木劍登上所謂名器榜,引來刺客殺手,如此結怨,我縱然殺他……”
聲音落下的同時,少年屈指輕彈劍鋒。
木劍鳴嘯之音漸起。
“又能如何?!”
川連吃這一驚,結結巴巴道:
“王,王兄?!”
周圍武者儘數色變,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老者亦微微一怔,隨即怒極反笑,高聲喝道:
“好好好,老夫縱橫江湖十數載,從未見過你如此囂張之徒!”
王安風雙眸微張,氣勢之上,未有絲毫的退卻,喝道:
“隻許他殺我,不許我殺他?!”
那老者怒極,道:
“江湖廝殺,自然隨意!”
“若我為江湖人,當說你殺地痛快!殺得酣暢淋漓!”
“可他為我火煉門少主,你既然身為扶風之人,自然知道,殺我派少主,我門中弟子儘數可以找你尋仇。”
“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今日,老夫便殺你為少主報仇!”
這番話語,老者儘數發自肺腑,極為惱恨,周圍武者,也能夠感同身受。
言語聲中,那老者猛地騰身起身,掄起身後重錘,便在此時,一道雷霆也似的刀光自一側斜斬而下,將那鐵錘擊地後揚,濺射起了一層火星,照亮了王安風眸子。
少年神色未變,雙瞳微張,突然喝道:
“不錯,我自然知道!”
“我自然知道火煉門為我扶風第一大派,家大業大!”
“我自然知道,火煉門中高手眾多!”
“我更是知道,若我殺了衛奇,必然引得火煉門瘋狂報複!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那我便要再問一句……”
“既然知道,我為何還要如此去殺衛奇!”
“既然知道,我為何還要以劍殺他?!”
“既然知道,為何殺人之後,不就地將其毀屍滅跡!”
“既然知道……”
“我,為何來此!”
一番話語,如同重錘擊空。
正因為先前那老者所說出的話語,令眾人感同身受,此時才越發使得王安風的喝問有力,直震得周圍江湖武者思維略有僵硬。
先前眾人亦不了解事情,江湖好事武者,最喜圍觀熱鬨,卻甚少思考,犯了燈下黑的毛筆,此時被王安風數聲喝問,直指這問題關鍵之處,方才逐漸反應過來,視線皆有變化。
在王安風旁邊,已脫離了刑部,隻為為自己家族複仇的六品高手米興法一身江湖衣裝打扮,麵目陰冷,持刀站在一旁,剛剛王安風正是看到了這位高手跟在自身身後,方才敢於兵行險招。
當下騰身而起,右手握在了長劍之上。
踏步向前,看著那未能回答的老者,聲音微提,雙眸微張,連聲喝問,道:
“你方才問我,昨夜在何處休息?”
“我若回答一處地方,你必然說無人作證,我若和人同塌而眠,你必說我夜半出手,縱然有人證明我昨夜一夜未睡,你也可說我和那人乃是同夥勾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方才前輩問我許多問題,我也想反問一句。”
王安風駐足。
他此時身材和那老人相仿,雙方隻隔一步之遙,少年看著後者泛起血絲的眸子,呼出口氣。
隻輕聲道:
“前輩當為六品武者。”
“那衛奇被殺之時,前輩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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