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自然是做不出談姑娘那般,輕描淡寫,將這些江湖凶人的把柄握在手中把玩而不傷及自己分毫。
若是周岡還不配合,他也隻好讓巨鯨幫將這處秘點接收之後。
把這位江湖凶人當年的小秘密寫成一封信,然後‘不小心’送到嚴令大哥的桌上……
對了,今日那神風堂和崔家勾結,以及本地官員之間似乎也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抽個時間給嚴令大哥寫一封信……
正在王安風怔然出神的時候,阿平已經將那麵具戴到了自己臉上,在屋中的銅鏡前麵呆呆站了半晌,手掌抬起摸在臉上,觸手先是細膩的皮膚,然後才是那有些熟悉的猙獰疤痕。
他的手掌都有些顫抖。
猛地轉過身來,幾步就走到了王安風的身前,指著自己的臉,張了張嘴,卻隻是道:
“王大哥,我好了……”
王安風收束心中雜念,抬眸,入眼的是一張有三分俊朗的麵龐,這張易容麵具已經算是上品,阿平臉上那猙獰的傷疤肉眼已是看不出分毫,可是因為少年第一次用這易容麵具,看上去多少還有些滑稽。
王安風忍住笑,抬手將阿平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溫和笑道:
“不錯嘛。”
“這麵具手藝還可以……”
阿平重重點頭。
王安風想了想,看著阿平,笑道:
“阿平,我這裡還有一些關於易容的小技巧。”
“你學會了以後,至少用這個麵具的時候,會熟悉許多。”
阿平點了點頭,道:
“王大哥教我的,我都願學的。”
王安風笑一聲,道:“那好,過來,我現在就教你。”
說著便自這桌子旁邊取出了紙筆,在紙上一邊寫,一邊壓低了聲音給阿平去細細講述。
他所教的自然不可能是鴻落羽傳授給他的東西,江湖規矩,師門武功不可親傳,哪怕是血親也不能夠傳授。
可鴻落羽在教他神偷門技藝的時候,為了顯擺,曾經隨口說了些其餘門派的技巧。
雖然當時被鴻落羽貶得一文不值,可是王安風現在可是很明白自己的幾位師父究竟是何等驚天動地的人物。
說實話,就是鴻落羽口中被稱作狗屎一般的武功,放在江湖上也足有可取之處,何況是這些拿來和本門武功比較的技巧。
他都記得清楚。
少林寺中。
“嘿,這小子,還算是聰明……”
鴻落羽砸了砸嘴,笑得雙眼眯起。
他的身下騎著那匹赤色的瘦馬。
這匹馬比起王安風化身刀狂,追截不老閣的時候,似乎變得更瘦了幾分,可是卻越發精悍,吐息如煙,仿佛某種食肉的猛獸。
贏先生罕見沒有開口,一雙眼睛淡漠空曠,如同天際盤旋的雄鷹。
一襲道袍在他旁邊站著。
雙手負在身後,滿頭白發束冠,可卻是青年模樣,麵容柔和,無有一絲鋒利處,右眼眼角處有一滴淚痣,正安靜看著前麵幻像中,教導阿平的青衫少年。
“就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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