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贏魁首也有如此大方的一日,小道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他這句話說得從容溫和,贏先生冷著一張臉,道:
“道門講究緣法,無論如何,這一門劍術,你必須傳他。”
他在指道人蘇醒是因為王安風一事。
王安風愣了下。
道士撫掌,狹促笑道:
“我沒說不傳啊。”
“區區一門劍術而已,能讓魁首在外麵等我,就是十門八門劍術也是要傳了,魁首何必如此緊張?”
“莫不是,我這張臉,讓你……有些心虛了?”
他的嘴角帶笑,溫和地看著贏先生。
青衫文士嘴角微微挑了挑,卻未曾形成如往日的冷笑,隻是冷哼一聲,拂袖道:
“可笑之至。”
鴻落羽卻沒有什麼忌諱,拍馬行至那白發道人旁邊,笑嘻嘻地道:
“喲吼,古道人,久違了。”
道士收回目光,微笑頷首,道:
“你不來我真武閣中偷東西,自然是見不到在下。”
“算算時間,也有些時日每曾見了。”
鴻落羽麵容一僵,乾笑兩聲,扯開話題道:
“對了,還不知道,古道人你家那位姐姐如何了?”
“行走江湖,一直也無緣得見。”
古道人搖了搖頭,悠然歎息道:
“不好,很不好……”
“因為某個膽小鬼的緣故,家姐在虹光閣等了足足七日時間,回山之後,便抱恙稱病,我也一直未曾看到她……”
鴻落羽聞言麵上浮現極為浮誇的遺憾神色,搖頭晃腦,歎息道:
“那還真是一個膽小鬼啊……”
“嘖嘖嘖,也不知道帶把不帶。”
“唉,鴻兄弟高見,就是有些粗俗。”
“哈哈,男人嘛,不粗俗那能叫男人?”
圓慈抬眸看了一眼鴻落羽,複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青衫文士,拉著王安風悄無聲息往後麵挪移了半步,想了想,又往後麵挪移了一大步。
雙手合十,立在胸前,無聲自心中念誦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恰在此時,古道人止住交談,抬眸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贏先生,笑道:
“對了,說來贏先生身為龍道魁首,可知道此人身份?”
“害得家姐生病,在下身為胞弟血親,可要好好‘報答’一二才可。”
鴻落羽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麵容有些發僵,看了看那道士,又僵硬轉頭看了看贏先生。
雙眸緩緩瞪大。
等下,撩撥一下也就是了。
這是打算直接拔虎須了?我的個娘……
原來這道士這麼虎的嗎?
青衫文士淡漠抬眸,定定看著那溫和含笑的道士,直到鴻落羽心底裡都有些打哆嗦的時候,文士突然淡笑一聲,那股壓抑氣息消失無蹤,右手拂袖,負在身後,輕描淡寫道:
“本座當年被爾等斥責為邪魔外道,而武當尊為正道魁首,尊姐更是紫霄宮宮主,名傳天下。”
“道不同不相與為謀。”
“與紫霄宮宮主相關之事,本座如何得知?”
古道人臉上笑容略有收斂,定定看著贏先生,突然笑道:
“原來如此……”
“既然魁首不認得,那麼此事便揭過不提。”
“小兄弟,你想要學劍術是嗎?”
他的視線落在了王安風身上,笑容語氣重又變得溫和如玉。
王安風愣了愣,他到現在都有些不大明白狀況。
鴻落羽卻已經在一旁叫道:
“沒錯,沒錯,就是他。”
“古道人,這小子往後便是你的徒弟了,哈哈哈,我告訴你,這小子對師父可是相當地尊敬,怎麼打怎麼收拾都行。”
他的臉上,他的心裡都滿是歡快。
自今日起,他自己便不是排位最末的人了。
三師父之下,又有了一個四師父。
雖然說這隻是一件旁枝末節的小事情,可是鴻落羽卻覺得很是歡快,一雙眼睛裡麵幾乎都要放出光來,嘴裡不斷地說著各種好處。
他幾乎想要讓王安風當場拜師。
古道人的視線落在了王安風的身上,笑道:
“就如魁首所說,你我之事,隻是因果緣法,以師徒相稱呼,未免有些不妥。”
聲音微頓,道人的目光偏移,落在鴻落羽臉上打了個轉,才慢悠悠地道:
“往後,你便喚我道長即可。”
鴻落羽臉上燦爛的微笑霎時間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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