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那發老瘋的是他爺爺?
前麵馬車似乎到了平坦的官路上,尉遲傑不敢再胡思亂想,雙腿一夾馬腹,讓馬兒加速跟上去,身後家將沉默不言,跟在身後。
王安風這一年年節剛剛過去就直接離開了大涼村,才能夠趕得上這個時機到達了青鋒解上,要是來得再遲些,可能就和宮玉林巧芙一行人誤了過去,實在是緣分。
可先人說天道恒一,此消彼長,這邊有了緣分,便有另外一些人注定要給撲了個空,再如何不服氣不甘心,隻能夠如尉遲傑一般生生受著。
此時農曆才到了二月多,大涼山下還沒有開春,可是山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溫度就又冷了許多,俗語說著,過了臘八就是年。
過了正月十五之後,日子也該走上新的軌道,該入山的入山,該去城裡雇主家乾活兒的乾活,就是可惜春天沒有到,整個村子看上去都一片蒼白,光禿禿的,看上去沒有什麼意思。
也有鄉間娘們在年節這段時間積壓的怒氣爆發,走在路上,時而能聽得到小兒慘叫哭號的聲音。
間或夾雜著幾句鄉間俚語的怒罵,像是埋怨不爭氣,給丟了人之類,路人走過,一不小心還要給嚇上一哆嗦。
王弘義打了個哈欠。
剛剛過完年節,這段時間,他這個屠夫可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買賣,不過趁著年節,家家戶戶宰豬賣肉的當口上很是好好掙了一筆,倒也不甚在意,反正每年都是這樣。
他又搬著那竹椅坐在了院子裡麵。
年輕的時候多少練過些武功,還是外功,在氣血未衰,暗傷不顯的時候,體魄比起山裡的黑瞎子都要猛,這麼點溫度對王弘義而言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還能夠眯著眼睛小睡一下。
可睡著睡著便又驚醒過來。
右耳朵那方向,有馬蹄疾奔的聲音響起來,王弘義皺起眉頭,側耳去聽,心中暗自思量,聽著聲音不像是駑馬,駑馬沒有這麼有力,應該是有十數騎的數量。
大涼村的村民已經看到了官道上騎馬奔過來的人。
隻十五六匹馬而已,還比不上年節前路過村子的大商隊,可是眼前這些馬整齊劃一奔騰起來的時候,那氣勢卻像極了天地一線的錢塘大潮。
叫人忍不住麵色發白,心臟加速跳動,幾乎要站不穩了,王弘義豁然起身關門,從門縫裡麵看到了奔襲過去的騎士隊伍。
每一人胯下的馬都是純黑,沒有一根白毛,威武不凡。
馬類多生異種,前代伯維庸著有《馬經》,將天下名馬收錄其中,分有三十四異種,六名品。
剩下的馬類分有上品一百七十,中品三百四十一,分布於大秦十數萬裡山河之間,其餘皆為不堪入目的劣馬之流。
而中品馬已經有千裡之能,尋常江湖人能夠得到的最好馬類就都在這三百四十一類當中,不提被稱為人間龍獸的名馬和異種,上品馬在江湖上便已是極為難得。
而眼前這種黑馬在上品奇馬中也屬於上等,名為黑水蛟龍,能渡水而行,臨戰不驚,其速不變,素來難得,何況是這十六匹上等馬。
王弘義幾乎不知道哪個勢力能夠有這麼大的手筆。
騎乘在馬上的都是身材高大的男子,神色沉穩,幾乎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背後有刀,衣服外麵罩著一層披風,看不清楚到底穿的什麼衣服。
王弘義下意識吸了口氣。
空氣中有腥甜的味道,和陪了他二三十年的那口剔骨尖刀刀刃兒上積澱下的味道很像,是血層層累疊乾枯留下的氣息,王弘義抬手摸在心口,感覺到心臟詭異的劇烈跳動感。
那一行黑水蛟龍直奔這大涼村中而去。
奔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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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麼遲,實在是卡文了,還請大家多多包涵(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