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碰撞,被他抓在掌心,並沒有看,便低笑道:
“此卦大吉,順遂心意。”
……………………
入夜。
一道身影在城中急行,來往行人雖然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的蹤跡和動作,其身法速度本已經極快,姿態更是悠閒自在,雙手背負,足尖輕點,便即朝前麵飄出十數丈之遙,衣袂微動,仿佛逍遙仙人。
隻是他臉上神色卻半點不逍遙,反倒是壓抑著一股怒氣。
因為他心中確實很憤怒,憤怒而且不解,他完完全全想不明白,他隻一日不在,怎得就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前幾日分明已經熱切到了喪失理智的馬幫勃家四兄弟,一下子就像是變了個人,直接拒絕了此次的行動。
就連平素最為莽撞的老四,都半點不受言語挑撥,老實地嚇人。
吞下了餌料的魚兒,居然乾脆利落,把魚餌全部都吐了出來?
當真是活見了鬼!
男子心中惱怒。
因為他們的計劃已然被全盤打亂。
而究其原因,便是因為今日來訪的那一行人,勃孟甚至於已經將情報轉交予了那幫人,隻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何人,帶有什麼目的,又是從何處知道了這些事情。
男子突然收斂身法,身形停滯,袖袍被勁風帶的往前飄動了下,然後重新垂落,踏足立在虛空,一雙眼睛看著對麵的客棧。
那是一間很尋常的客棧,並不起眼。
從窗格薄紗隱隱透出了暖黃色的燭光,將屋中人的倒影打在了窗上,男子神色極為冰冷淡漠,卻未曾直接殺入。
深深吸了口氣,抬手一拂麵龐,袖袍翻滾,麵容已經變得極為柔和可親,仿佛極為值得信賴,隻是眼睛深處依舊淡漠冰冷,望向客棧,隱有譏誚。
既然吞下了吾的魚餌,那麼要麼死,要麼便做吾的棋子。
若不想被殺雞儆猴,便最好乖乖聽命,受吾驅馳。
無論以利,還是以力……
隻要有人充當棋子就可,棋子是誰並不重要。
男子冷哼一聲,袖袍一拂,一股上乘真氣打出,綿軟平和,關好的窗格哢哢兩聲脆響,輕輕朝著裡麵打開,而他已身著羽衣,飄然入內,一身白衣,玉冠束發,大袖飄飄,大有高人風姿,臉上神色微笑,從容不迫,朗聲道:
“諸位,在下不請自來,還請海涵。”
沒有人回答他。
男子愣了愣,他本來打算先聲奪人,入內之後,瞳孔卻是驟然收縮。
麵前所見桌案,靠近著窗戶的位置,放著一盞熱茶,一張座椅,左右各有侍者在側,對麵一名年紀不過二十餘歲的青年神色平淡,倚靠木椅,雙眼開闔,淡淡道:
“你來了?”
你來了?
聲音層層疊疊,如同千人誦念,仿佛雄獅低吼,卻又靜謐自在,仿佛直入心底,自心泉深處,不斷回蕩,交疊,變得越發悠遠。
白衣男子的神色驟然凝固。
ps:今日第一更奉上…………兩千四百字~
這兩天的更新,節奏似乎出了點問題,正在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