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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顧傾寒和生哲瀚都微微呆了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王安風淡淡道:“某接下來要去找找大荒寨的苗頭,他們這一次主動設下了陷阱,打算將西域三十六國江湖重創,或者,你二人願意和某去試試?”
王安風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顧傾寒打了個冷顫,乾笑道:
“公子您說笑了,咱兩個怎麼會棄公子於不顧?您說要去砍誰,要砍哪兒,保管都不會砍偏了,對不對啊老生?”
生哲瀚連連點頭應和。
王安風搖了搖頭,道:“並非試探你二人。”
“你們當日雖然打算暗算於某,這段時日也算是有些苦勞,我還不至於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這些丹藥你二人拿著,平素修行時候服用,有些裨益,若是激戰當中服用,也能迅速恢複部分氣機。”
他伸手一撫,兩個木盒平平朝著顧傾寒兩人飛去,停在了兩人手中。
顧傾寒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木盒,又抬頭看了看王安風,訥訥道:
“真放我們走?”
王安風這一次沒有答話,抬手從顧傾寒背後的竹筐子裡提起了黑白團花錦簇的小獸,後者本能親近他,還在迷迷糊糊中,四肢死死抱住了王安風的手臂,像是一個大號的團子,掛在他的手臂上,王安風道:
“你二人往後,好自為之。”
旋即轉身從這客棧的後院走回了客房。
留下顧傾寒和生哲瀚兩個人在院子裡,大眼瞪小眼,好一陣無言,顧傾寒呢喃了兩聲,朝著客房的方向拜了拜,然後才轉身離開,生哲瀚回過神來之後,也是同樣的動作。
兩名高手似乎都是極為留戀一般,慢慢往出走,依依不舍。
等到走出了客棧的大門,腳程突然加快,低著頭,不言不語,像是兩匹人形奔馬,直望著最近的城門處行去,一路不知道撞了多少攤位,惹了多少的叫罵,卻都不管不顧奔了出去,一直出了城門,才在城門口站住了腳。
兩人深深吸了口氣,頭顱低垂,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心中極為不舍難過,肩膀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然後終於笑出聲來。
顧傾寒雙眼瞪大,猛然雙臂張開,衝著天空,狂呼大喊道:
“自由了!這便自由了!往後不用再當屬下了!”
“也不用每天早上抄寫經文了!”
“不用當馬夫,不用收拾馬屎!”
“哈哈哈!江湖,老子又回來了!”
他大笑出聲,滿臉的歡快,旁邊的生哲瀚亦是心中激蕩。
他苦啊,無論如何他和旁邊這個一直都是江湖散人出身的家夥不一樣,出身世家結果混到了這樣慘的,也就隻剩下他一個了,當下在城門口昂首長嘯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生哲瀚回了口氣,看了眼旁邊的顧傾寒,往日的恩怨糾纏似乎都在這個瞬間化作了烏有,煙消雲散,隻覺得心境說不出的風輕雲淡,微笑道:
“恭喜,恭喜。”
顧傾寒抬手微微一拱,嗬嗬笑道:“同喜,同喜。”
“要不找個地方,好好喝上一頓?”
生哲瀚大手一揮,豪氣道:“那是自然,今日我做東,去北麵兒城裡頭最大的花樓,最好看的姑娘作陪,上最好的酒,你我二人不醉不歸。”
顧傾寒大笑,把住他手臂,道:“好兄弟!”
生哲瀚回握,道:“好兄弟!”
二人惺惺相惜。
“終於是離開那個煞星了,不過他也真的是夠小氣了,咱們給他當了那麼久的雜役,最後居然就隻是給了咱們兩個這一盒子丹藥就打發了,你我二人雖不如他,好歹也在江湖中闖蕩了許久,還缺什麼丹藥麼?”
“當年修行時候,天璿火皇丹,太素增元丹也都是吃過的。”
顧傾寒道:“我卻是沒有見過那麼好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