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繼續出城奔走向北疆。
宛陵城外的山川中有一座小道觀,道觀裡麵隻有一名看上去很年輕的女冠,還有個被從這個年輕師父從死生口裡撿回來的小道士呂純。
小道士對道觀裡供奉的神仙都極不客氣,每日上香都隻是將香火插在銅爐裡讓那些神仙自己去分。女冠則整日裡發呆,盤坐在自己取名為釣魚台的大青石上麵釣魚。
在小道士呂純眼裡顯然是在偷懶。
還未曾有人知道,在數年前,道門太上帶著破格收下的年幼弟子離開道門祖庭的時候,曾有人以絲線魚鉤隔了千裡垂釣了道門祖庭,被太上將氣機騰龍以供奉木劍釘殺在了祖庭之外。
呂純手裡正握著一把木劍,隨心所欲去把玩劈砍,看到那總也是呆坐著的女冠突然站起身來,呂純楞了一下,輕聲道:“怎麼了,師父?”
女子木訥的臉上浮現一絲嫌惡。
“……有蟲子。”
呂純還沒有反應過來甚麼叫蟲子,女冠已經抓著手中釣竿豁然飛出!
少年目瞪口呆,看著連飯都不會做的師父踏出數步就已經是咫尺天涯,獨孤摩訶幾乎奔出江南道,在身後一側卻有女冠趕上,手中釣竿持做一柄長及九尺的‘劍’,甩手與那以眾生血氣補益自身長生蓮池的宗師碰撞。
女冠手中的‘劍’刺穿了獨孤摩訶的胸膛。
獨孤摩訶如入歧途,抬手如刀將那被內氣包裹的‘劍’劈碎,不顧胸膛上還倒插著一節青竹,鮮血淋漓,卻不曾飛出,隻是伴隨在白衣身周,仿佛見到了天下極致可樂的事情,大笑而去。
女冠看著那魔頭離去,麵色一白,咳出一口鮮血。
江湖上多有偏執入魔的人,可是她還從未見到如此徹底決然的人。
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是一個大口狂呼大丈夫生不得五鼎食,死亦五鼎烹的嗜血名將。
江南道狹長,獨孤摩訶三日過江南,再三日已到邊關雄城,大笑一聲越過軍陣,踩在長槍槍陣上,袖袍翻飛一躍千丈,就要衝入北疆的時候,突然察覺到甚麼,第一次止步,抬起頭來。
白衣紅衫從北疆突出,一劍如同慧星襲月和獨孤摩訶交錯而過。
獨孤摩訶隻攻不防,被一劍釘在眉心。
整個人朝著後麵飛出三十丈。
薛琴霜迅速後退,獨孤摩訶呆滯了許久,突然抬手,將洞入眉心的短劍拔出,大笑三聲直接折斷,放入嘴中大嚼,最後吐出了一口的破銅爛鐵,嘴中鮮血淋漓,如瘋如魔,不管不顧衝入北疆當中。
抬手血氣呼嘯,自層層的騎軍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白衣紅衫少女皺眉,欲要再度出手,卻見獨孤摩訶趁著她短暫回氣時間已經殺出重圍,顯然雖然瘋狂,但是理性未曾喪失,這一段時日她在北疆遊曆,也遇到許多事情。
尤其那自中原遁逃到了北疆的周家老家主人老成精,看出了她短暫離開,救援王安風的空隙,猜到了些什麼,打算以此作為要挾,要她聽令行事。
當時眾多高手重重圍困,甚至極謹慎請出了一件神兵雛形。
周家有一副畫卷,是曾經的陰陽家所留,畫上的蓮花便是周家的家族氣運,原先有一座蓮池,生生不息,繁花似錦,最後七國大亂,現在隻得一朵,漸有盛放之勢。
那一日薛琴霜踏出王城。
周家蓮花池最後一朵蓮花被斬斷,周家三百年文脈自此而絕。
少女紅衣之上更添紅色。
踏出營帳,口中呢喃,未應喚我踏青蓮。
之後與北疆軍神單星瀾硬拚十三招不敗,灑然離開。
此刻氣機其實已經受傷,來不及第二次出手,看著魔性發做出來的獨孤摩訶奔入北疆,轉身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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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前說好今天儘量加更一次,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