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靈宗花費了偌大功夫養出來的那一條蛟龍,還沒能等到徹底成器,就被任長歌生生斬殺,收回去的蛟珠連原先的三成靈韻都不到。
這一結果直接導致了飛靈宗原本二過龍門,入主龍宮,以求避開門大關入宗師,甚至於大宗師,堂堂正正的道家法門,淪落成成就偽境宗師的左道旁門。
但是因為鐵浮屠經曆事情太過艱苦,若非生癡傻,幾乎無法承受,以龍院一脈根基,借飛靈宗秘術以成就,雖然偽境宗師,可瞬間爆發的氣勢之大,毫不遜色於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宗師。
剛猛,浩大。
純粹至極的蠻力!
大荒寨主頭皮發麻。
再退已經來不及,看到鐵浮屠舍棄了其餘人直奔自己而來,心下一沉,咬牙催動氣機,更以先前所見到,三百年前龍院力士所留法門,使得自身氣機圓轉如意,更如外有一層鐵甲,旋即口中爆喝一聲,抽刀猛然劈斬。
鐵浮屠抬起手臂攔架。
刀鋒斬破了鐵浮屠手臂上的臂鎧,斬入皮膚肌骨。
大荒寨主眼底浮現一絲陰翳。
下一刻,曾在西域北疆都創下了赫赫聲名的刀鋒卻再難以撼動半分,被肌肉生生夾住。
大荒寨主瞬間暴退,卻已經太遲,鐵浮屠仿佛沒有痛覺感受,右手猛然下壓,被刀鋒挑起一道猙獰傷口,粗如樹乾的手臂已經將大荒寨主死死禁錮住,雙臂上氣力不斷增加,徐緩蛟龍在身周盤旋呼嘯不止。
大荒寨主雄壯的身軀竟似要被生生擠壓成一團。
大墨碑林的副座總算不曾在此刻掉了鏈子,撲身上來,雙掌印在了鐵浮屠背上,但聽得一聲浩大聲響,卻已麵色一白,咳出淤血飛退。
鐵浮屠借此機會猛然上前。
雙手原本向內擠壓發力,瞬間改變,順著大荒寨主發力的方向向外。
撕扯聲中,大荒寨主口中發出淒厲慘嚎,鮮血淋漓。
他一雙臂膀已被鐵浮屠生生撕扯而下!
再又一抬手,質地隻差神兵半籌的奔雷矛直接捅入大荒寨主腹部,自後背穿出,鐵浮屠怒吼一聲,將大荒寨主直接釘入一座碑文,力量不減,繼續往後,連續撞破了數座石碑,方才生生遏製住。
大墨碑林已然是一片狼藉。
片刻後,鐵浮屠還帶著深深刺入右臂中的西域長刀,走到大墨碑林諸多底子身前,迎著一道道驚恐至極的視線,漠然開口:
“大墨碑林中長生碑文拓本。”
那名副座幾欲嘔血,但是勢比人大,深深吸了口氣,仍舊令弟子取出。
鐵浮屠卻不看,隻如同複述般,道:
“先生,大墨碑林當代不堪,前代則為江湖開一路武道。”
“故而隻以戒,不滅傳常”
“為此江湖留一脈氣數。”
“汝等,大可感念此恩。”
旋即一步一步走到了其中一座三十丈之高的長生碑文前,整整三十七座長生碑,以能夠鎮壓氣數的那一座其勢最高,但是其上記載的武功卻要以這一座為最強,鐵浮屠右手伸出,於眾人驚呼當中,一拳重重砸出。
長生碑晃動不止。
複又一拳。
三拳之後,鐵浮屠手掌鮮血淋漓,密密麻麻寫著秘籍的石碑已經被他搬起。
這一日有力士扛三十丈長生碑自大墨碑林中大步而出。
逢山過山,遇水踏河。
過三百裡後,消失不見。
一直到鐵浮屠已經遠去之後,眾多弟子才攙扶著捂住胸口的副座,一齊擁上前去,看到那龍龜背上剩下一截子石碑上寫著一行字。
取大墨碑林長生碑一,餘者皆不足取,棄。
語氣平實,輕描淡寫。
那位副座麵色卻一陣青白變化,環顧左右,看到唯一宗師褚彰跪死在地,心口一個猙獰傷口,看到崩裂滿地的石碑碎片,終於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雙眼一黑,朝後暈倒。
………………
第一莊中,王安風看到褚陽羽已經徹底氣絕,心中方才安心下來。
三柄神兵自空中盤旋一周,重新簇收入劍匣當中,神武劍在入匣的瞬間就收入體內,旋即右手一拂,將劍匣合住,再用一圈一圈的粗布重新收好,其餘人隻在旁邊看著他。
自得知白虎堂的人出現在這裡,王安風就已經在暗中做了最壞的準備,自他接觸到門之後,已經能通過手腕上佛珠的聯係,借助一脈相承的氣機,與師父一同出手。
他隻是能擊破白虎堂堂主依憑之軀。
而圓慈已能憑借禪宗因果的作用,距離數千裡鎖定了大墨碑林和白虎堂主的真身,分彆以奔雷矛和氣機相擊,隻是白虎堂主畢竟不是尋常人物,在瞬間切斷因果聯係,沒有趁機確切知道他的位置。
王安風將藏著兩柄要送回京城中的神兵背在背上。
然後入一葉軒彆院中重新換了一身尋常藍衫。
抬眸看著第一莊的三重門後。
在原本應該是第一莊重地的地方,諸般氣機雜亂異常。
顯然,另一邊事情的發展也並不能夠算是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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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四百字,然後第二更可能在十點到十一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