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湖新晉七宗,蓬萊島,大秦兵家,朝堂定國公,你是否想要見一見神武府認真的報複會是什麼下場。”
“你剛剛的話,我可以認為是薛家對神武府宣戰嗎?”
薛十七心底突然升起一片寒意。
王安風笑了笑,又道:“不過你放心,看在……”他的聲音頓了頓,下意識覺得不能夠在薛十七麵前露怯,就又平淡道:“看在琴霜的關係上,我不會為難薛家,也不會
殺你。”
“隻是聽說你吞噬了薛家原本為琴霜準備的氣機。”
他一雙瞳孔泛起淡淡的金色,俯瞰著被打傷的薛十七。
薛十七心底一寒,咬牙道:“已經被我吞噬了,你要如何?”
王安風打量了一會兒,淡淡道:
“可你,還沒有能夠徹底容納。”
薛十七瞳孔驟縮,猛地暴起。
王安風腳步不動,體內天機珠朝著左側旋轉,龐大的天機現世,化作一道道白玉色澤的氣機鎖鏈,自他身後暴起,瞬間籠罩了薛十七的全部視野,嘩啦聲中,猛然回落,夜風徐徐,周圍積雪全部消融。
鎖鏈將薛十七直接束縛住,手腕,腳腕,脖頸,皆被封鎖氣機流動。
王安風右手伸出,落在薛十七的肩膀上:
“既然當初有膽子吞下,自然要有被生生抽出這一部分氣機的打算。”
“琴霜,大抵是不在意的,可是我覺得這是她的東西,便是她不在意,你也不能夠亂動。”
“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動了多少,給我吐出多少來。”
龐大到令薛十七感覺到恐怖的氣機被調動,然後瞬間衝入他的體內,幾乎是瞬間占據了他的奇經八脈,竟然硬生生將其中不屬於他的氣機裹挾著,然後自百脈穴道處,硬生生擠壓而出!
一瞬間仿佛有千百根銀針破體而出。
淒厲的慘叫聲音衝天而起。
慘叫聲音被天機封鎖,三步之外,便是天地之彆。
不可見,不可聞。
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鎖鏈緩緩崩碎。
王安風負手而立,手掌張開,一枚玉髓中已經容納了薛家先輩所積攢下來的龐大靈韻,甚至於整體泛起了鎏金色澤,緩緩旋轉,旁邊的薛十七已經癱坐在了地上,麵如金紙,渾身被冷汗打濕。
他的聲音因為劇痛,略有顫抖,道:
“你最好殺了我。”
王安風看了他一眼,反手將珠子收好。
下一刻,王安風左手突然落在了薛十七的肩膀上,龐大的佛門內力直接灌入其中,以特殊的手法在他上丹田處化作一顆微型舍利,緩緩旋轉,薛十七的氣息突然自陰冷縹緲變得浩大光明。
薛十七的麵容徹底凝固:
“你給我體內留下了什麼?!”
王安風收回右手,彈力彈衣擺,平淡道:
“佛門內力。”
“正大陽剛,時時刻刻處
於自我修行狀態,於你體魄,大有好處。”
薛十七麵容鐵青,感受到那無時無刻都在釋放陽剛氣機,仿佛告知所有人此處有人的微型舍利,以自身修行的內力去衝擊,可是完全無法靠近。
那一團內力無論質量還是純度,都遠在靠著薛家祖地精進的他之上。
他的刺客之路幾乎已經被生生斷絕。
薛十七眼底滿是絕望。
王安風手中神武劍抬起,抵在了薛十七的咽喉處,
側過臉龐,看著薛十七,平靜道:“我還不打算殺你,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最好快些離開。”
“當然,你體內的內力既然是我的。”
“我何時想要令那一團內力炸開,自然也是輕鬆隨意。”
煞氣做不得半點假。
薛十七死死咬牙,轉身遁去,王安風呼出一口氣,耳畔聽到了細碎的聲音,側過身子去看,沒有察覺到什麼,隻有風吹動樹林發出的聲音,似乎隻是他的錯覺,並無人來。
王安風收拾了心念,重新回到客棧的時候,看到薛琴霜坐在客棧屋頂,索性飄身而起,落在了薛琴霜旁邊,道:
“琴……薛姑娘你睡不著嗎?”
薛琴霜看著月色,乾脆利落道:
“我感覺到了氣機變化,起身未曾發現你……”
“安風你是遇到薛十七了?”
王安風坐下,雙手撐著屋頂上的瓦片,身子往後斜靠著,也看著月光,道:“是,他打算對我出手。”
“不過我沒有殺他。”
他坐起身來,雙眼並不看薛琴霜,右手伸出,掌心中一顆充斥著龐大靈韻的玉髓緩緩旋轉,倒映在薛琴霜的眼底,如同天上月落入人間。
王安風‘漫不經心’道:
“恰好聽司寇說過你們薛家的事情。”
“所以剛剛趁著這個機會,將他體內的薛家氣機抽調了出來,放在了玉髓中,他怕是短時間內不敢過來了,隻是可惜,沒辦法讓你親自出一口氣。”
“你若不在意,便收下吧。”
聲音頓了頓,道:
“這本就是你的,我隻是恰逢其會,不過物歸原主罷了。”
薛琴霜伸手接過了玉髓,灑然笑道:
“多謝,我本來打算等他再來時候,將他打成重傷。”
“恰好可以用來鍛造一把匕首。”
王安風看著薛琴霜的側臉,看到少女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看到那雙眸子安靜而柔和,王安風突然搖頭笑道:
“本來打算給你另外一個東西的。”
薛琴霜歪了下頭,眼底疑惑,道:
“什麼?”
王安風抬眸看著月光,道:“是個很好的東西,隻是這個時候給你,我總覺得我是在趁人之危,所以,薛琴霜姑娘……”
他看著薛琴霜的眸子,輕聲道:
“你可以再等我一下嗎?”
“等到下一個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堂堂正正將那個東西給你。”
薛琴霜隨手把玩玉髓,笑答道:
“什麼東西,要這樣保密?”
王安風遲疑難言,薛琴霜已經站起身來,將那玉髓收好,轉身看著他,道:“看你這樣,我便也不問了,不過,王安風少俠。”
她笑道:
“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啊。”
“……嗯。”
…………
兩人分彆之後,王安風回到
自己的客房中,猶自還覺得有些如在夢中,倒在床鋪上,抓著那一個木匣,呢喃道:
“我說出來了?”
“不,不對,我沒有說是爹給娘的簪子……以薛姑娘的性子,怕是以為要送什麼好酒好劍之類……”
王安風右手覆額,滿臉懊惱。
一牆之隔,薛琴霜坐在桌前,手指輕輕碰觸著那一顆流轉華光的玉髓。
“琴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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