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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三指的秦劍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握住,怒喝聲中,秦劍重重劈落。
對手猛地抬起手中精致的長槍,輕而易舉地將那一把秦劍架住,甚至於還稍微偏斜了一下槍身,用精致手法鏤刻著雲紋的槍柄將那把劍上的力量牽引向了旁邊,連帶著秦人也給拉著朝著旁邊跨出一步,失去了平衡和重心。
天人嘴角一絲輕蔑的冷笑。
但是在同時間,那秦人背後兩人猛地踏前一步。
手中長槍突刺,有猙獰血槽的槍刃刺進了天人的心口和丹田。
持劍秦軍後撤一步,左手猛地一揮,生鐵盾旋轉著砸在了天人的太陽穴上,龐大的力道將天人砸地後撤,另外兩人手中長槍順勢從天人身上拔出,重新圍繞成大秦基礎軍陣。
敵人位處四麵八方,無邊無際,不知道數目。
但是他們的眼睛隻看著前麵,他們背後是其他同袍,背靠著背,每一個人隻專注於自己眼前的敵人,卻組合成了令人驚懼的效率,有劍氣縱橫撕扯從天而降,轉瞬被中原江湖高手以拳勁掌力擊潰。
精準的劍光流轉,在天人中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最後收斂成了一柄長劍。
劍聖裴越立在蒼茫雲海之間,看天下山川,歎一聲何其浩大,手中劍調轉,麵無表情,朝著身後刺出,順勢轉身,肩膀,手腕,劍,形成了完美的線,當手臂伸長到了極限的時候,劍刃恰好刺入了敵人的心臟,勁氣爆發,對方的心臟輩瞬間震成齏粉。
長劍收回,一名秀美女子脫力墜落。
鮮血順著劍脊凝聚成珠滑落,最後在劍鋒之上,沒有留下絲毫的血跡。
個人勇武之間的差距,在這片戰場上被無限地縮小,天人們平靜的時間太久了,也太漫長了,他們習慣於站在天空中俯瞰著下麵山河的流動,習慣於看著大日初生,習慣於在雲上以瀟灑而雅致的身法掠過月色,卻早已經不知道如何才稱得上是戰爭。
所以當這一支踏平了天下所有強國淬煉出的軍隊踏上天空時。
他們往日的清雅已被秦劍斬地粉碎。
一人對一人,人間幾乎完敗。
百人對百人,便可以勢均力敵。
當集天下精兵,由一流的將領率領,意誌,戰陣,信任,彼此之間就已能夠稱得上是碾壓般的壓迫,他們所在的,說是雲上,其實是雲上之界,雲不過隻是如同東海極限天之涯一樣的屏障。
七十二郡兵馬各自為戰,彼此又有聯係。
皇帝持劍衝在陣前,李盛保護在一旁,這位四品巔峰的宦官之首在此刻仿佛重新回到了少年時候,在軍陣上廝殺,原本礙於宮牆之圍,已經十年不曾有進益的內氣,竟然開始微微晃動。
他雙手撕扯而出,如同匕首一般刺入了前麵兩名天兵心口。
勁氣爆發,那兩名天人咳血飛退,他回頭看著旁邊正將太阿劍自敵人心口拔出的皇帝,有些懷念,雖然這樣想很有些失禮,他心裡想著,但是這樣的皇帝讓他忍不住要露出微笑,想要仰天長嘯。
何其暢快——
這才是少年時驅馬江湖那個少年皇子。
帝王手中劍錚然鳴嘯。
濃重帝王龍氣在天上橫行。
赤色的麒麟立在天空,昂首怒吼之時,化作了不滅的火焰。
王安風持劍自沙場之上縱橫而過。
背後有天人持錘重重砸下,聲音轟然震撼若雷鳴,但是那天人手中的巨錘竟直接乾癟下去,錘柄扭曲成了讓人觸目驚心的弧度,劇烈的震顫,令那名天將戶口巨震,留下鮮血來。
他的眼底有驚怒之色:“人間的宗師?!”
王安風左手砸出。
浩蕩鐘鳴聲音響起。
雲霧翻卷如潮水,四散溢出。
遠處重斥寒意的劍氣掃過,穿白衣的天山棄徒大笑著衝入敵陣最多的地方,從不忌諱自己死敵越來越多,千山雪的劍氣劍意遠比當年狙殺王安風時更為精純狠辣,幾乎將劍數之詭奇推演至極限。
劍光掃過,眾人倒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