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椅子前的薑禾綠看她一眼。
“於寧裙子上有口香糖,不知道哪個混小子弄的。”
“給我看看。”
薑禾綠接過裙子,仔細地打量。
“直播的效果怎麼樣?”於詩本是這麼隨口一問,又隨手翻了翻禮物榜。
看著榜上莫名多出來的幾個大佬,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沒看錯吧?!
哪個大老板送了飛機?
兩個飛機就趕上她費勁嘴皮子賣貨兩小時賺的錢了。
“這都是彆人送的嗎?”於詩拉住薑禾綠的手,“你和他們怎麼說的?”
“就……隨便聊聊啊。”
“然後就給你送了這個?”
“嗯?怎麼了?”
“好妹妹,一個飛機五千塊誒,你怎麼哄的那些大老板。”
薑禾綠摸了摸頭發,不是很驚訝,“很難嗎?”
“……當然難啊。”
“不是有臉就行?”
“……”
於詩深度懷疑這個漂亮妹妹在裝x。
但看上去又不像。
之前她想帶著薑禾綠進入直播也是因為臉蛋好看,如果業務能力強的話,混口飯吃沒問題。
然而人家這張臉,貌似都不需要特彆強的業務就能混到飯吃!而且是山珍海味。
於詩不在的幾十分鐘裡,薑禾綠隻是露個臉,所得的禮物流水便超過於詩了。
羨慕之餘,於詩更多的是高興,樂得像個孩子,妹妹的裙子都不打算處理了。
“這個口香糖怎麼弄?”薑禾綠把被扔到地上的裙子撿起來,“這條裙子可不便宜,不能隨隨便便丟掉吧。”
“便宜,山寨貨。”
“……那也不能丟啊。”
網上說把裙子放冰箱,一夜後口香糖會脫落,不知道這個方法真假,她們打算試試。
“現在學校的男孩子都這麼調皮的嗎?”薑禾綠一邊幫忙搗鼓一邊感慨。
洗完澡的於寧擦著頭發走出來,抱怨道:“何止是調皮,簡直煩人精。”
於詩語氣一狠:“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不算欺負,就是很煩,我又沒招惹他們,路過的時候非要撞我桌子什麼的
。”於寧聳肩,“他們都是公子哥,我惹不起,隻能躲了。”
“公子哥了不起啊,明天我就告訴老師。”
“彆了吧。”於寧搖頭,“都是小事,告訴老師的話顯得我小題大做,沒準更讓他們變本加厲。”
於寧的話不假,青春期的男孩,多少帶有叛逆搗蛋的心理,越不讓做越喜歡做。
“欺負你的男孩子叫什麼名字?你有他聯係方式嗎,我私自找他談話還不行嗎。”於詩做了讓步。
“不要,你說話太凶了。”
“你這妮子還說我,姐這不是為你好嗎。”
於寧白眼一翻,“我隻告訴阿禾姐。”
“你阿禾姐脾氣比我還暴躁。”
“才沒有。”
“真的,她的溫柔都是裝的。”
“那也總比你裝不出來好。”
“……”
於詩快被這妮子氣死了。
眼看著內戰要打起來,薑禾綠即使從中調節,把兩人分開,三個人都坐在沙發上,商量對策。
不能告訴老師,但也不能不管。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同學的家長聊一聊。
然而教出調皮男孩子的家長,想必也不是很好說話的主兒,大部分家長欺軟怕硬,她們作為受害方,交談的時候,語氣得硬一些。
“讓阿禾姐說。”於寧報出手機號碼,“這是時妄的號碼,他是班裡最討厭的男生。”
“失望?這名字好奇怪哈哈哈。”於詩笑起來,“他的父母一定很失望才會取這個名字吧。”
於寧點頭:“聽說他是單親家庭。”
於詩:“怪不得脾氣古怪,就知道欺負小女生。”
於寧:“單親家庭的話他父母應該很忙,不會教育孩子很正常。”
“和這個沒關係。”薑禾綠這時插一句,“完全是監護人的責任。”
她也是單親家庭,但是從小到大的性格並沒有扭曲,更不會欺負弱小。
“不管是誰的責任,待會電話通了之後給我狠狠的罵。”於詩憤憤道,“現在不治治他們以後還得了,這條裙子不給個說法,我和他們沒完。”
“哎,我就知道。”於寧像個大人似的,歎了口氣,手心托著下顎,“幸好沒給我姐,不然人家剛接電話,耳朵就震聾了。”
同學要是知道她有個脾氣暴躁的
姐姐,都不愛和她玩了。
但她心裡又希望有個姐姐幫她處理這件事,畢竟,誰也不想每天多出那麼多事來。
於家姐妹兩那邊說著,薑禾綠這邊已經按照所給的號碼撥出去——
接通後,很快傳來嘈雜的聲音。
“……小少爺,有您的電話。”
“……不會是班主任的電話吧,我才不接,給我爸。”
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薑禾綠隻能“喂”了一聲,提高音調。
“你好,是時妄的家長嗎。”
過了會,那端才“嗯”了聲,聲調不高,透著漫不經心。
旁邊的於詩不斷的手舞足蹈,暗示薑禾綠最好直接把人罵一遍,不然人家欺軟怕硬,沒準還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人。
薑禾綠便加重語氣,直奔主題。
“我聽我妹妹說你兒子在學校經常欺負她,請問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不要拿工作忙當借口,不負責任就是不負責任。”
劈裡啪啦轟炸一番後,薑禾綠稍作停頓,緩一緩,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那端傳來低沉男聲。
“你好。”
聽出是時懷見的聲音後,薑禾綠一下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