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混蛋。
什麼叫做不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現在不就是強迫了嗎,雖然兩人沒有發生什麼,但這種曖-昧的姿態,是個人都知道不妥當。
“你是不知道在男人腿上亂動的後果嗎?”時懷見突然出聲。
“不知道。”
她心不在焉答一句,抬手,摟著他的脖子,試著先把腳著地再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結果沒幾秒的時間,她發現一個不太妙的事情。
好像……坐到了……什麼。
有什麼……東西……咯著她。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東西後,薑禾綠所有的思緒都淩亂了,不敢繼續想下去,也不敢亂動,原本摟著他脖頸的小手,訥訥地縮回去,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啊啊啊啊我了個草本植物,她這是惹到了什麼。
早知如此就該聽他的話,老老實實地,做個一動不動的老王八了。
為什麼要作死呢。
為什麼要挑戰極限呢。
現在她不知動還是不動,走還是繼續坐著,剛才還振振有詞,盛氣淩人的小臉蛋,此時紅得透透,尷尬得腳指頭能在地板摳出三室一廳來。
時懷見看她,一問三連。
“怎麼?”
“不說話了?”
“剛才的能耐哪兒去了?”
薑禾綠:“…………”
她抓著他的衣襟,把額頭往上麵一靠,埋著臉蛋,隔著衣料感受他的心跳和體溫,看似心無旁騖:“我有點暈。”
“暈什麼。”
暈球……
看她悶聲悶氣的,好像真的被嚇著了,時懷見把她抱到旁邊的位子上,像個帶小姑娘的老父親,意味深長地教育:“不用害羞。”
“……”她低頭。
“你剛才坐著的硬邦邦的東西是皮帶。”
“……”她抬頭。
那小眼神,充滿震驚。
“你以為是什麼?”他反問道。
“我……我沒想法……”她一邊鬆了口氣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我知道是皮帶。”
老實承認,她剛才並不知道是皮帶。
她還以為是什麼不可描述。
但是想想剛才所坐的位置,確實不太可能,隻不過周圍昏暗,被咯到之後,下意識會往一些不好的方麵想。
時懷見看向她的眼神帶有戲謔,但對她漏洞百出的解釋,並沒有揭穿什麼。
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這次來的人,才是今晚的主角。
薑禾綠見過一次麵,上次在溫泉館,這個老美,是沈西成的大客戶,他這段時間的忙碌,也是因為老美。
果然,主角一來,沈西成顧不上自己曾經養的小美人在彆人懷裡,第一個過去迎接。
“要不要再來打一個賭?”時懷見問道。
“什麼賭?”
“我能讓沈西成這次的單子黃了。”
他語調沉穩從容,不急不慌的敘述,仿佛隻是在做一件小事。
吃過一次虧,薑禾綠不論怎樣都不會再上他的當,當即就彆過頭,“我才不要。”
她要是再上當的話就是傻子了。
逗弄過一次,確實不好騙了,時懷見輕笑,起身後捏了捏她的臉蛋,讓她在這裡等他一會兒。
見他身影也和沈西成一樣在老美那邊,薑禾綠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邊淺啜一邊想,這個男人可真危險,她都快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不論怎樣,他是為了報複沈西成才接近的她,那她還是提高警惕,不要讓自己沉迷的好。
圖男人的錢和權都行,就是不能圖他的好和感情。
她一開始要是圖沈西成這人的話,現在還不知道被他和白月光欺壓成什麼樣。
薑禾綠用酒精,把自己剛才忽上忽下的心理反應,逐漸地壓下去,平靜地接受現實。
等到散場,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
比起美人,沈西成果然更愛江山,不論白月光還是小替身,都沒有再管,像一隻真正的舔狗,跟在老美身後,為其安排整頓。
因為時懷見去的時間太久,薑禾綠自己一個人喝了不少悶酒,暈頭轉向的,看見男人過來,主動拉過他的手,“您能扶我一下嗎?”
明明是問話,自己已經不容對方拒絕,像個樹袋熊似的抱住他。
這裡的酒很烈,喝幾口就容易上頭。
看她酡-紅的小臉蛋,時懷見有些後悔沒能提醒她。
他抬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臉蛋,“醉了?”
“沒有。”
“還能走嗎?”
她點頭。
她酒量還算不錯,因此走路和認人不算什麼難事。
隻不過思緒有些不太清晰。
送她上了車,時懷見問道:“回家還是去我那裡。”
“這還用問嗎?”薑禾綠皺眉,“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
“……好。”
“當然是去你那裡。”
“……”
小腦袋還是不夠清醒。
時懷見之前一直調戲她,但並沒有占便宜的想法,多次詢問她,確定最終的目的地是他的家之後,才發動車引擎。
去哪裡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裡安全。
就算是他的地方,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麼。
淩晨兩點,車子以均速行駛。
彆的女孩子喝醉酒,可能是要抱抱。
也可能像於詩那樣,把腳伸到男神懷裡。
像薑禾綠這種,喝多酒後喜歡教育人的,為數不多。
在車子剛開始啟動的時候,她先吼了兩嗓子的rap。
而後突然想到什麼,她好奇地問向旁邊開車的男人,“你有兒子嗎?”
時懷見:“有。”
“他在哪?”
“在家睡覺。”
“怎麼不帶出來玩?”
“他要睡覺。”
“大晚上的睡什麼覺?”
“……”
薑禾綠歎了口氣,掌心托著太陽穴,很是愁苦,“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通宵的樂趣。”
“嗯。”
“你嗯什麼?你一老男人你知道?”
“……”
他不說話了。
薑禾綠:“不是我說你,這麼一大把歲數了,為什麼還不知道教育孩子呢。小孩是祖國的花朵,是未來的勞動生產力,是泱泱土地的希望,窮什麼都不能窮教育。”
時懷見:“我知道。”
薑禾綠:“你知道個球。”
時懷見:“……”
薑禾綠:“你一個做父親的,明知道小孩子從小沒有媽媽,在嚴重缺乏母愛的情況下,卻仍然對他嚴厲,不知道用愛感化,這是不是你的失職。”
時懷見並不想和一個小酒鬼討論這麼多沒有任何探討性的話題。
但他發現如果自己沉默的話,她就開始唱歌了。
所以他不得不應一句。
而薑禾綠,越說越動情。
她對他兒子,產生極大的同情。
因為她和時妄一樣,從小沒有媽媽的陪伴,在這方麵,一旦產生共鳴,同情心會蹭蹭蹭地往上漲。
這也導致,她教育當爹的語氣,非常的語重心長,作為過來人,她說得很詳細。
“一個青春期少年,最重要的是什麼?是理解,是包容,是愛和感化,他已經失去母親了,如果父親不加倍努力地給予愛心,他以後的成長道路,將會很坎坷,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薑禾綠一邊說,一邊醉眼朦朧地看著開車的男人。
時懷見沉默了會,問:“你上車後說的第一句是什麼來著?”
“第一句?”她一頓,“讓我想想……我剛才問你兒子在乾嘛。”
“不對,是第一句。”
“第一句是……我問你有兒子嗎?”
“嗯,你再問一遍。”
“你有兒子嗎?”
“沒有。”
“…………”
車廂,沉靜許久。
他說自己沒有兒子後,薑禾綠無從可說了。
沒有女醉鬼的嘮叨,後麵的車程,明顯比前麵要舒暢得多。
到了目的地後,時懷見發現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半睡著了。
黑色長發半遮半掩的臉蛋,透著清靈的美,兩片唇瓣紅得誘人,可能睡得不太舒服,細彎的眉間時不時蹙起。
沒有打擾她睡覺,把車停好後,時懷見走過去,把她從車廂裡抱了出來。
就算喝了酒,她身上也沒有酒靡味,不知道是不是還喝了其他飲料,唇息間是淺淺淡淡的果香。
他把她先抱到客室廳的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先放下,準備招呼保姆幫她洗澡的時候,她慢慢緩緩地睜開眼睛。
男人的手,還托著她的後背,墊在蝴蝶骨處。
薑禾綠眨了眨眼睛,瞳眸明亮,好似不染半點塵埃,清透得過分。
維持這個姿態,時懷見許久未動。
見他一直抱著自己,她低低地問出聲:“您是不是喜歡我呀?”
嗓音被酒精熏染過,軟綿中還透著微啞,不知道是醒了酒,還是繼續醉懵懵的。
時懷見沒說話。
薑禾綠卻突然坐了起來,湊到他耳邊,小臉認真,“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要吻我,您就是喜歡我。”
他把手抽了出來,淡笑了聲,“你漂亮,說什麼都對。”
男人剛轉過身,發現麵前的路,被她的一條小腿,不偏不倚地擋住了。
薑禾綠像個不知事的小孩子,不顧彆人感受,又是擋路,又是咄咄逼人地問:“可是我不喜歡您,因為您一開始接近我的時候,意圖不正。”
他啞著聲回一句:“那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她正正經經地說著,“隻是突然想起來,您剛才給我講了個故事,我還欠您一個吻。”
說著,她從沙發上坐起來,身子躥到他麵前,小手抓起他襯衫領下方的條紋領帶,迫使他低頭的時候,自己抬起下巴,柔軟的唇覆在他的薄唇上。
周圍溫度仿佛一度又一度升高,熱得讓人尋不到方向。
薑禾綠親得不太熟練,摸摸索索的,又啄又咬。
不經意地,她再次發現有東西咯人。
這一次,不是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