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你瞪著我做什麼！接電話啊！”
謝燎原：“……？”
他心裡不爽，卻還是按了接聽鍵。
薑寶開門見山問，反正謝燎原也聽不出來，“想起來了？”
“……嗯。”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半個小時打給我，你還記得我號碼嗎？”
“……嗯。”
薑寶鬆了口氣：“那你先掛斷，我這邊暫時不方便說話。”
十幾秒的沉默後，那邊掛斷了電話。
謝燎原四處看了下，這附近就他一個人，所以什麼叫做‘不方便說話’？
那個人總是高傲的，今天電話裡語氣……有點怪怪的。
薑寶非常欣喜，終於沒有白費自己耐著性子的循循善誘。
她有分析過狀況，他五哥還有心情開演奏會，那說明自己的身體沒問題。
曾經她參加辯論大賽的視頻，網絡上也還有，這就說明原來薑寶並不是憑空消失了。
那隻能是兩個人交換了身體。
按照她對林燦的了解，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方不聯係她，最大可能是缺失某段記憶。
她不知道自己是林燦而不是薑寶。
薑寶拉開車門就要走。
謝燎原想拽住人，卻被後者躲開了。
“你彆碰我，我全身都是電門！”
謝燎原：“你怎麼態度說變就變？不需要說明一下嗎？”
薑寶：“我對你沒有企圖，也不是跟蹤你，女人本來就是多變的。”
謝燎原：“……？”
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這次對方說話的語氣，和薑寶像到極致。
學校裡很多追求薑寶的人，對方拒絕的時候真是一點麵子都沒給，傷透無數心。
……謝燎原覺得既慶幸又可怕。
薑寶沒有理會人，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九點，也就是說九點半左右，林燦會打電話過來。
她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在路邊打了個的士。
手機鈴聲響起來，時間是九點二十七分。
林燦語無倫次的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是剛剛才想起來。”
薑寶：“你沒有告訴彆人吧？”
林燦：“沒有，對不起。”
薑寶：“你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電話裡說不清楚，你馬上定回國的機票，我們見麵聊，就定最近的航班。”
“好的，抱歉。”
“你再說一句對不起試試？你是複讀機嗎？”薑寶一肚子火。
電話那邊沉默了起來。
薑寶知道自己語氣應該更好一些，她耐著性子又說：“讓Adam和你一起來，就是我的保鏢，你應該見過。”
“見過。”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人，看著就不好惹，林燦又問：“可是我要怎麼和他開口，如果他不答應和我來呢？”
“……你讓他定兩張機票，不需要解釋。”
“哦，好的。”
薑寶猶豫了下又問：“家裡的浴缸……你覺得怎麼樣？”
林燦：“我沒有用過。”
薑寶鬆了口氣，這是2015年的林燦，而不是2019自殺後的林燦，情況不算太壞。
薑寶又陸續交代了一些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彆人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事。
她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美國飛過來大約十幾個小時，不出意外，她明天早上應該就能見到對方。
薑寶不擔心對方取而代之，這基本不可能。
MIT要順利畢業有難度，她翻過林燦的成績單，初中底子不錯，但是相去甚遠。
薑寶的授課教授是業界大牛，說話帶有口音，那些簡曆優秀的國際生都聽得很吃力，更不要說林燦。
她最近每周要花30個小時左右做作業，這還不算科研。
再說薑家的情況複雜，她的大哥，還有幾個和她同齡的侄子、侄女，都在等著自己挑錯的。
這些情況林燦應付不過來。
幸好她聯係上對方的時候，林燦一直在家養病沒去外麵，不然會馬上露餡兒。
不過林燦也不會想取代她，她不敢這麼做。
她哪怕是稍微自私點，有些魄力，也不會走到自絕這一步。
薑寶心情有些複雜，她思索著下步要怎麼走。
如果能有什麼辦法要兩個人換過來就好。
她回到宿舍洗了澡準備早點睡，爬上床卻發現枕頭濕津津的。
被人倒了水。
房間裡兩個人幸災樂禍的看著，等著她的反應取樂。
“誰乾的？”
沒有人回答。
薑寶轉身去了衛生間接了一大桶水，潑到第二張床的時候，有人過來拉扯，她一盆水潑在對方臉上。
“你太過分了！”
這已經是十月中旬，晚上會降溫。
“我也不管誰做的，以後我遭遇的事情，那你們都有份，總之我不開心，那你們一定會更難過。”
“真是個瘋子。”另外一個女生在對上薑寶的視線，不自覺的往後退了步。
難道是以前被欺負的太厲害，現在徹底反彈了？
薑寶一把推開人：“滾開。”
她是薑家小姐的時候，身邊所有人都是捧著她，非常的和藹，現在卻是各種雞毛蒜皮。
宿舍到處是水是不能睡了，她索性在校門關上之前，離開了學校。
反正自己馬上要回美國了。
她可以讓林燦提前回到薑家，然後不告訴彆人兩個人交換身體。
薑寶身上還有幾千塊錢，隻是身份證被扣在沈荷香那裡，現在也未成年，她猶豫了下，打了趙淵清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