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目前,公賬餘額20萬1000兩,私賬餘額3萬多兩,其餘零頭忽略不計。
陸見微毫不猶豫,先耗費一萬兩升級攻擊道具至六級,再耗費10萬兩升級防禦道具至七級。
餘額九萬多兩,不夠升級道具的錢,但支撐道具消耗綽綽有餘。
暴富的感覺太爽了!
陸見微將目光投向宋閒,不知道他身上能榨出多少錢。
黑風堡如此大手筆,宋閒被襯得麵如土色,再不出手,他的顏麵將蕩然無存。
“得知小殊賢侄在客棧,宋某來得心急,方才言語多有冒犯,還望陸掌櫃見諒。”
他從袖中掏出錢袋。
“一萬兩銀票奉上,請陸掌櫃放過莊中弟子。”
閒雲山莊派了八個人,共八千八百兩,多出的一千二百兩是賠禮。
與千裡樓、黑風堡相比,實在小家子氣。
陸見微不嫌錢少,笑眯眯地應了。
公賬九萬多兩,加上贖人的八千兩,達到10萬兩,卻也不能立即升級道具。
私賬再入二千兩,美滋滋。
待人贖完,解藥服下,諸事辦妥之後,柴昆與宋閒再次臨門,說要入住客棧。
陸見微自是歡迎。
客棧人氣越旺,賺錢越多嘛。
二人各要一間門次房,宋閒選了魏柳隔壁客房,顯然是為了靠近兩個弟子。
柴昆要了第六間門客房,與閒雲山莊、玄鏡司都隔了空房,意思很明顯,不願與二者為伍。
雖三樓上房空了一間門,可陸見微、藍鈴都住在三樓,他覺得不自在,便沒選。
至此,八方客棧住客12人,夥計4人,掌櫃1人。
十二位住客裡,有玄鏡司、金刀商行、閒雲山莊、黑風堡、千裡樓五大勢力,輪椅首富勉強算個小勢力,但不具備爭搶的實力。
至少在彆人看來,溫著之就是送錢的,不論誰拿到藏寶圖,找到寶藏,他都會出高價購買靈藥。
玄鏡司隻是來查案的,似乎對藏寶圖沒有興趣,然不得不防。
八方客棧處於中立位,隻為賺錢。
眾人各自回房,相安無事。
宋閒憑師長之尊,叫來陶楊和魏柳,捋須責問:“找到嶽賢侄為何不傳信回去?”
“徒兒在望月城傳了信,卻久久等不到回信,”陶楊垂首小心道,“師父竟真的沒有收到信?”
宋閒歎息:“我若收到,早就將小殊接回山莊,何苦在這當個夥計?”
“當日與我們一同來的,還有呂曹二位前輩,信許是被他們截了去。”
宋閒:“嗯,此事便罷。你二人與為師說說客棧的事。”
客棧著實沒什麼可說的,陶楊乾巴巴地介紹每日每人都做了什麼,聽得宋閒無聊透頂,打斷他:“你們可見過坐鎮客棧的高手?”
八方客棧神秘莫測,無人知曉其底細。
有人猜測高手其實就是陸掌櫃,也有人猜測陸掌櫃隻是聽命於背後之人。
宋閒更相信後者。
陸見微是個女流之輩,還那般年輕,不可能是絕頂高手。
陶楊與魏柳均搖頭。
“小殊與張管家呢?”宋閒又問,“他們當真願意在客棧做夥計?”
“師父,有陸掌櫃在,還有玄鏡司虎視眈眈,我與師妹不敢太過接近。”
陶楊並未說謊,他跟嶽殊都沒說過幾句話。
宋閒眯起眼:“玄鏡司……他們可查出什麼了?凶手到底是誰?”
陶楊依舊回答不知。
魏柳低垂腦袋,眼底劃過異色。方才陸姐姐問她眼白生痣之人,莫非已經查到什麼了?
她有所猜測,麵上亦說不知。
宋閒還想問藏寶圖的事,見二人一問三不知,估計對藏寶圖更不清楚,遂揮揮手,叫他們退下。
因宋閒、柴昆相繼上門,打斷溫著之用膳,阿耐又跑去廚房加熱。
“你做飯可真廢柴。”薛關河小聲嘀咕,“燕大俠還沒出關,柴火誰來劈?”
阿耐耳力不俗,驚道:“劈柴?燕大俠?”
“怎麼?”
“他在客棧,做的是劈柴的活計?”
薛關河頷首:“是啊,燕大俠的柴劈得可齊整了,你現在燒的,都是他劈出來的。”
阿耐陡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江湖第一刀客,竟淪落到客棧劈柴的地步,太好笑了!”
“你彆笑了。”薛關河不能理解,“燕大俠閉關,柴火怎麼辦?”
現在住客多,每日做飯所需柴火也越發多了,還有很多雜活一股腦兒找上門來。
他和嶽殊、張伯三人,既要忙著打理客棧,又要練功習武,實在沒那閒工夫劈柴。
阿耐笑道:“這有何難?客棧不是還留了許多江湖客種地嗎?讓他們劈不就行了?一人劈一根,夠用很久了。”
“對哦,我差點忘了他們!”薛關河謝過,立刻去找張伯,提了這事。
人都抵給客棧了,就得物儘其用。
張伯沒有反對的理由。
客棧五裡外,一群狼狽不堪的人麻木翻土。他們沒有鋤頭,隻能用手頭的武器。
沒有武器的,自己想辦法。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為何要一時衝動招惹八方客棧?
若是沒有招惹,他們現在還能嗑著瓜子看其他人的熱鬨。
可惜,他們沒有錢,內力又被藥物壓製,不得不賣身客棧。
賣身也就算了,客棧還不提供吃食,隻能去望月城買乾糧備在身上。
夜晚要麼幕天席地,要麼趕去城裡睡客棧。
慘絕人寰。
眾人唉聲歎氣之際,又收到客棧的命令——劈柴。
江湖客們:???不乾了,真的不乾了!
傳命令的是薛關河。
張伯修為高,按理說出來辦事更合適,可他是白鶴山莊的人,離開客棧恐有差池,便隻能薛關河來。
而今客棧威名在外,其他勢力不敢隨意得罪客棧,薛關河隻是個無名夥計,無人會在意。
張伯就不同了,直接與藏寶圖掛鉤,總會有人鋌而走險。
“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你們有什麼臉麵不滿?”薛關河義正辭嚴,“若非掌櫃的武功高絕,你們那晚早就衝進客棧□□燒了,斷不會顧及無辜人的性命!”
一眾江湖客沉默不語。
他們夜襲時的確沒想過客棧其餘人的死活,這話反駁不了。
“哼,掌櫃的大發慈悲,沒有取你們性命,隻是讓你們做些雜事,你們卻毫無悔罪之意,哪裡還稱得上江湖俠士?!”
有人道:“江湖上出現寶藏,素來都是先取者得,強者為尊,弱者的命不值錢,這是江湖的規矩,你們用朝廷那一套拴住我們,莫非是聽命於官府?”
“官府?”另有人驚道,“難道客棧是玄鏡司開的?!”
“玄鏡司有這樣的高手?”
“應該沒有,不過聽說裴知修為極高,也有可能隱在後麵指揮。”
“他不是好幾年沒親自出手了嗎?就為了開間門客棧,還開在這窮鄉僻壤?”
“也對,此人行事莫測,出手便是殺招,不會如此委婉。”
薛關河聽了一耳朵,事務吩咐妥當,懷著好奇的心思回到客棧。
午時將至,他跑去問張伯:“今日多少人一起吃飯?”
張伯道:“陶公子和魏姑娘說了,以後同宋莊主在房中用餐,客棧吃什麼,他們吃什麼,隻需你順手多做三份便可。”
“嗯嗯,還有呢?”
“除了溫公子三人,其餘人皆是如此。”
薛關河眉眼帶笑:“那太好了,今日中午就咱們三個和掌櫃的一起吃。”
“嗯,之前牛強侍弄的地種出菜苗了,掌櫃的很高興,說讓那些江湖客加把勁,你多去監工。”
薛關河:“好嘞!”
張伯見他沒明白,提點道:“他們個個身懷絕技,等級又算不得太高,你多與他們處處,總會有所收獲。”
薛關河不由慚愧:“是我愚笨,沒體會到掌櫃的用心良苦。謝謝張伯提醒,我日後定認真修習。”
他想起方才聽到的話,按捺不住好奇,又問:“我從小生在望月城,許多事不清楚,隻聽說過玄鏡司是處理江湖大案的,卻不知指揮使是誰,您知道嗎?”
張伯驚訝,不愧是荒涼之地,消息可真夠閉塞的,連指揮使是誰都不知道。
他道:“指揮使姓裴名知。”
“哦,那他多大,長什麼樣啊?”
“年紀比你大個十來歲,”張伯想了想,搖首道,“長什麼樣真不知道。”
“不知道?”
“他戴著麵具,從不露麵,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張伯拍拍他的肩膀,“問這個做什麼?你跟他離得遠呢,當務之急,是去做午飯。”
薛關河便歇了心思去做飯。
一天平靜度過,客棧內的住客們安分守己,沒有一個人主動去接近嶽殊。
倒是嶽殊自己,總是往通鋪客房跑,待了一整天,出來時雙眸發亮。
陸見微見他如此,便知曉他的選擇。
最後一縷霞光消失在天際,夜幕降臨,星月於天穹相見。
客棧點亮燈籠,像座巍峨的燈塔,於漆黑夜色中熠熠生輝。
馮炎飛身踏上院牆,手中包袱一揚,內力將之送往高空。
紙張如雪花般,在客棧外紛紛揚揚。
詭異的動靜驚動客棧外的探子,探子們眼疾手快,嗖嗖瓜分五百張暗語。
其中一人搶到一份,湊近細觀,眼神微變,將紙張藏於衣內,趁著夜色無聲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