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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心裡有誰?”
楚虞心跳驀地一滯, 男人的聲音像是會勾人魂似的,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她定定的看了容庭好半響,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昨日她那樣主動, 還不能叫他明白?
楚虞眉頭攸的一蹙,抓著他的手, 在手腕處咬了一口,隨即扭頭便走了。
容庭挑了挑眉頭,說不上失落不失落, 隻瞧著手腕上一道牙印,這是幾個意思?
屋裡, 青陶正仔細遮去楚虞脖子上那些被咬被親出來的紅痕,一邊又說:“夫人,奴婢聽說淮夫人與淮少夫人在門外又吵了幾句嘴, 淮家那位少夫人好像還哭了。”
楚虞輕輕撥了下簪子下的兩片金葉子,並不是很在意淮家的家事。
許如月那個嬌氣的性子, 定是讓淮陰氏很是頭疼。
若是不是有層血緣在,陰氏大可嚴厲管教這個兒媳婦,偏偏她二人又是親上加親的關係。
陰氏打心裡還是疼愛這個侄女的, 也正是疼愛,才也更煩躁。
不過就算這樣,許如月過會兒也一定會去穆家的詩會, 她就是個愛往這種場合湊熱鬨的性子。
因方才咬了容庭一口, 楚虞這會兒也懶得去同他說一聲, 便差了丫鬟過去,隨即便上了馬車。
說來楚虞也許久沒見丘嫦沁了,隻聽人說她過的滋潤,她家官人穆柏是穆家次嫡子,上頭有兄長穆鬆替他擔了家中的重任,他便成日跟在丘嫦沁身後,丘嫦沁說要西邊的糖葫蘆,他絕不買東邊的,可叫人好生羨慕了。
這回的詩會,也是因丘嫦沁孕中實在閒的無趣,這才辦起來的。
楚虞進來時,隻有三三兩兩的姑娘聚在一塊,多是相識但不大相熟的。
她四下掃了一圈,卻沒見姚驪。
“我猜,你在找我。”
身後一道女聲忽響,楚虞身子一怔,轉身看過去,卻見姚驪不知從哪裡來,就站在她身後。
姚驪大大方方的尋了處沒人的地方坐下,桌上擺了幾樣糕點瓜果,她輕捏起一塊咬了口:“我早知道你聰明,沒想到你敢在魏家後宅算計人,可算將魏棟才得罪了。”
楚虞笑笑,將手中的蒲扇遞給鄒幼,提著裙擺落座。
“我那日得罪的,隻有姚姐姐一人。”
姚驪笑看她一眼,林楚虞那日確實是拿她當了棋子,借著她叫肖眠眠露出破綻。
“你倒是不藏著掖著,不過也罷,看在那日你讓我瞧了出熱鬨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楚虞笑著頷首謝過,一抬頭便瞧見那三三兩兩圍著的人群裡,許如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她隻一眼便淡淡收回目光,姚驪彎著唇角看了一眼:“我聽說,你在嫁給容庭之前,都快與淮景陽說親了?”
雖說事發在江南,但自從淮家遷往京城後,楚虞便沒想著這事能瞞著。
姚驪不屑的瞧了眼許如月:“若不是她橫插一腳,你也不會嫁給容庭吧?”
姚驪上回在淮家見過許如月,這淮三夫人胸無點墨,是個膚淺的人,說話也不討人喜歡,姚驪看不上這種人。
不過楚虞聽她話裡的意思竟有幾分可惜的意味,不由好笑道:“我倒覺得容庭好。”
姚驪揚了下眉梢,看來她多心了。
丘嫦沁被丫鬟從屋裡扶到園子,四下望了眼,旁的人她倒都不在意,目光直直落在楚虞身上。
她立即綻開一抹笑,還未走近便喊道:“楚虞妹妹。”
丘嫦沁比三年前要懂事許多,那會兒成日巴巴的盯著容庭瞧,就覺得這麼好看的人,定要成為自己的夫君才是最合理的
這麼久過去,又許是懷了身子都緣故,她整個人都柔和了。
之前容家下喜帖時,丘嫦沁便驚訝得不得了,想起來在讀書的時候,容庭對這個妹妹可是沒有半分好臉色的,不過兩年,便將人娶回去了?
若不是那時她懷了身子,穆柏怎麼都不敢讓她去那種人多的場合,要不丘嫦沁定是要去喝一杯喜酒的。
她疾步走了過來,不顧丫鬟連連喚了好幾句夫人小心,一坐下便問:“楚虞,容庭可好?”
所有人都覺得容庭是個浪蕩子,楚虞嫁給他是要受委屈的,就連丘嫦沁也這麼覺得。
楚虞瞥了眼她的小腹,還尚未顯懷,客氣的回道:“定是不如穆二公子待丘姐姐這樣好。”
這話逗的丘嫦沁掩嘴笑了兩聲,穆柏對她的好,可算是人儘皆知的。
另一處,許如月一邊同幾家夫人閒聊著後宅的瑣事,一邊偷偷往這兒看。
她是第一次見到丘嫦沁,不過聽容芊芊說,從前這位穆二夫人,喜歡容庭不比陳梓心少呢。
走神之際,隱約聽到身邊這些夫人在說自個兒佩戴的首飾,許如月回過神來,也插了一句:“我家景陽對我體貼的很,隔三差五就去琳琅閣買首飾來送我,你瞧我這些,都戴不過來。”
幾人笑著迎合,也紛紛誇許如月好命。
不過雖然再好的命,也比不過那頭坐著的丘嫦沁與林楚虞啊。
丘嫦沁不必說了,被穆柏寵的都快腳不沾地了,而那林楚虞,更是嫁進了財大氣粗的路家,聽聞上回容庭還在琳琅閣花了八千兩,就為了給林楚虞買支釵環呢。
這事傳出去,可叫這些姑娘家好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