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心虛的抿了抿唇,將這礙眼的帕子抽走丟給青陶,揮手讓她出去。
楚虞揚了揚眉:“五個還是十個,明日會不會又有人拿著這帕子找上門來?”
嘖。
容庭捉住她的手,討好似的捏了兩下:“沒有,我像那種人?我真就送了這一個,而且時隔許久,早忘了。”
不說還好,這麼一解釋,楚虞蹭的一下起身,嘴角癟了癟:“就送了一個,還恰巧是尤舒琴,你敢說你對她沒點意思?”
“我真就…”
“不是。”
容庭蹙了下眉頭,打量著她的臉色,猶豫著說:“我仔細想想,這帕子不值錢,我送了好多人,隨手丟的,人我都不記得了。”
“你還敢說。”楚虞委屈的瞪了他一眼,抬腳就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腳,力道不大,也就跟撓癢癢似的。
明知他過往風流,但如今她卻特彆介意,一看到尤舒琴拿著帕子找上門來,她心裡就泛了一圈酸的漣漪。
容庭猛地住了嘴,靜了片刻後歎了聲氣,將人摟在懷裡輕哄道:“我的姑奶奶,我不說了行不行,這樣好不好,以後哪家姑娘再找上門來,我門都不讓她進,你看怎樣?”
懷裡的人沒出聲,容庭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抽噎,他心下一驚,忙退開身子:“怎麼還哭了?”
他手忙腳亂的用拇指擦去姑娘眼下的兩行淚:“我錯了我錯了,我混蛋,不該將不值錢的帕子贈給她人,我不好,你要實在氣不過再打我兩下?”
他捉著姑娘的手往胸上錘了兩下,楚虞掙紮著將手背到身後,吸了吸鼻子:“打你我還嫌手疼。”
容庭一頓,忙停住動作揉了揉她的手,想了會兒,又手背湊到她嘴邊:“要不你咬兩口。”
楚虞盯著男人伸到她麵前的那隻手瞧了會兒,半響才悶聲道:“容庭,我有了身孕,你要不要納妾。”
她話語聲落,屋內霎時一片靜默。
容庭原還微微揚起的嘴角驀地放平,眼裡那哄她時的星點笑意也儘數消失。
容庭就這麼低頭靜靜盯著她看,姑娘低垂著眉頭,微微擰了擰。
原來也不是因為尤舒琴,不知道這件事在她心頭困了多久,才借著尤舒琴說了出來。
楚虞垂著頭,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一句話,她心上沉甸甸的:“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不會不讓你納妾,不過尤舒琴碰不得,尤家是不會讓女兒嫁過來當、”
她正說著,忽然驚呼一聲,被人捏住下巴,男人拇指壓在她唇上逼著她閉了嘴。
“我跟你講過什麼,你不記得了?”男人聲音低啞,是不高興的樣子。
他沒鬆開手,兀自說:“我讓你看著我,你倒好,還想著給我納妾,林楚虞,挺大方的啊?有這麼一位夫人,還真是我的福氣。”
楚虞對上男人投來的目光,下意識張嘴,在他拇指上狠狠磕了一下,鼻尖泛酸,忍著忍著還是掉了眼淚。
她帶著細微的哭腔:“誰讓你招惹尤舒琴了。”
容庭眉間一蹙,這姑娘在他麵前沒哭過幾回,有了身子後眼淚跟不要錢似的說掉就掉,真的叫他應對的措手不及。
容庭心疼的一手覆在她眼睛上:“我下回見到她繞道走行不行,彆哭了,妾我也不納。”
他低頭,聲音愈發低啞:“我誰都瞧不上,就喜歡你。”
誰知他說完話,麵前的人沒有止住哭聲,反而一發不可收拾。容庭掌心一片濕漉,光是聽她這麼哭,心都揪在一起。
楚虞哽咽著拉著他的手腕,原本畫的精細的妝都花了:“你說的。”
容庭笑了聲,伸手擦掉她半邊臉的眼淚:“我說的。”
“她要是纏著你,你不能瞞著我。”
容庭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舔了下唇,鹹的。
“好,我不瞞你,留給我夫人去教訓。”
楚虞抬腿,一腳踩在男人的長靴上,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咬住男人的下唇,輕輕拉扯了一下。
容庭彎了下唇角,低頭配合她。
忽然,楚虞停了動作,推開了些距離:“若是外祖母想替你納妾,我要怎麼說。”
楚虞跟老太太住了那麼長時間,老太太的想法她再清楚不過,於她而言,替夫君納妾也是為人妻的本分,楚虞就該恪守本分,半分都不能鬆懈。
楚虞最怕老太太開口同她說這件事,若是旁人還能周旋一二,可老太太實在叫她為難。
“我來說,何況路家的事她說了不算,你說了才算。”
容庭壓著她的後腦,唇貼了上去,含糊的說:“接著來。”
楚虞一邊將他的話在心下繞了幾圈,一邊含住男人的唇,又輕輕吐出來,點了口脂的唇瓣褪了顏色,印在他的唇邊,這番情形,叫人看的禁不住臉紅。
容庭悄悄睜眼,見姑娘雙眸緊閉,眉睫輕顫,她這麼好,他瘋了才去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