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樂?
難道是同名同姓?
顧澄自己都說服不了她自己。
牽強地扯起嘴角,顧澄自己是看不到,她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你、你是在開玩笑吧?不認識就不認識唄,開什麼玩笑啊!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嗎?!”顧澄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君樂真是被這個人類給逗笑了。
“我不開玩笑。比方說,我看你哥哥腦袋上那個電風扇砸出來的疤可親切了!”君樂笑盈盈地說道。
顧澄不敢哭了。
她害怕。
不僅她怕,她身上附著的黑鯉,即使意識早就已經消失了,本能作用下,還在打哆嗦。
顧澄更多的是因為,她恐慌了。
君樂之於她而言,最近的記憶都已經快要褪色了。
然後突然這個人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活出了濃墨重彩的驚豔。
相較於顧均,顧澄的心情更為複雜。
想當初,她可是總以一中高高在上甚至施舍的角度去看待她那位前嫂子的。
現在?
從動員大會到今天各路大佬紛紛來當小弟,顧澄感覺她整個人都要裂了。
君樂嘴角噙著笑,都不知道她該不該給這位自視甚高的顧小姐掬一捧同情水了。
你看,非要來百年校慶。
想想後麵的安排,君樂覺得,顧小姐這輩子怕是比華大學生還清楚華大校慶是哪一天了。
顧澄此時心裡堵得厲害,臉色忽青忽白,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
這是夢吧?!這絕對是夢!
她活這麼大,就丟過兩次臉。
一次是李見遇報警,一次是動員大會。
但她現在發現,比起前者,當想到後者居然是她曾經看不起,甚至可以輕易踩到腳底下的人帶給她的,顧澄的心裡就火燒火燎的難受。
怎麼,那個電風扇,當初沒有砸到她那位好嫂子的頭上呢?!
君樂沒有忽視掉顧澄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抬頭撇了一眼頭頂上搖搖欲墜的電風扇,手指劃過一道法訣。
這位顧小姐咋地?還想再來一次電風扇?
看來是反噬的苦頭還沒有吃夠。
靳璃她都搞不了,還想把這招用到她身上?
要不是看這屋裡還有那麼多人,君樂才不會阻止頭頂上的風扇掉下來。
顧澄並不知道她剛剛多虧屋裡人多,躲過一劫,胸中的不甘和惱怒已經快要燒毀她的理智。
一中強烈的落差感在淩遲她的神經。
不大的醫務室裡,一旁鬨哄哄,另一旁則安靜得嚇人。
顧澄臉上的淚珠一直沒有斷過,君樂甚至懷疑,這姑娘不會把自己給哭乾了吧。
直到一聲優美仿若天籟的聲音響起——
“鬨哄哄的,乾什麼呢?”微微上翹的尾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散漫,卻讓在場的人,靈台一靜,緊接著就是本能地——閉嘴。
喬羽捋了捋平整的袖子,周圍的人和妖自動為他讓出一條道路。
顧澄呆愣愣地看著容貌絕世的男人,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上一秒的惱恨一下子消失無蹤,隻有那個身影,還有越來越快的心跳和鼓噪聲越發大的耳鳴,充斥了她的五感。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覺得這世界上沒人能比得上喬瑾年,沒想到她錯了。
在眼前這個男人麵前,喬瑾年就像是最笨拙的幼鳥,瞬間被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