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峰沒有和林淺秋說過過年怎麼過的事,今年他請的假有些多,所以到了年尾假期必定不足,他想著先和他爸媽商量一下,到時候讓姐姐、姐夫初一回去和他們聚聚,一大家人也不算寂寞。
但是他低估了何金花對林淺秋這個意見太大了,之前他說要和林淺秋好好過日子,何金花麵上是同意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疙瘩,更彆說外麵那些風言風語實在難聽。
孫文明被賀峰揪到派出所這事一開始村裡人是不知道的,是有一天孫文明要被判刑蹲大牢了,孫文明他爸過來賀家來求人了,隻要取得他們的諒解,孫文明判刑上就會輕一點。
孫文明的父親孫有為一肚子不滿,也不知道兒子鬼迷心竅什麼,軍嫂都敢勾搭了,被發現舉報了,那就是要吃牢飯的,尤其還是被人逮個正著,還不是兩廂情願,甭管他一肚子不滿隻能來求人,為了自己這獨生子。
賀建國和何金花就一個態度,都聽賀峰的,孫文明既然乾出這缺德事,那就彆怕吃牢飯,他們堅決不妥協,孫有為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就處處針對他們,謠言散播的到處都是。
就算何金花和賀建國覺得肯定是孫有為的手段,但是謠言傳多了也有洗腦的功能,林淺秋如果自身立的正,會招惹到孫文明上門嗎?
而且林淺秋這事也不是一起兩起了,隻是大家沒有親眼見到她亂來,所以風聲隻是風聲,前些日子這風聲也是愈演愈烈,什麼林淺秋的同村縣城打工的人回來後說的繪聲繪色,大夥對林淺秋的印像一下子壞了不少,之前回來時的驚豔亮相也成了原罪。
很難說是流言影響了何金花,還是之前林淺秋一年了都不回家惹怒了她,她偏執的不願聽丈夫說的話,固執的認定了,這倆要是不回來,就是不把她這個媽看在眼裡,以後就算有了孩子,她也不會去給她照顧月子,愛找誰找誰去。
林淺秋莫名被何金花判了刑,歡送會後快到年底的時候才想起過年的問題,周末問賀峰他們什麼時候去買票回去,他能請幾天假。
賀峰把收回來的衣服疊好,頭也不抬的說道:“不用了,今年在營裡和其他人一起過年,到時候你和嫂子們一起包餃子,爸媽那裡我已經提前說過了,今年假期少,要值班,我想著就先不回了,等明年再回。”
林淺秋微微挑眉問道:“咱媽沒意見吧?你上次就回去了兩天,這一年到頭也不回去,爸媽在家都該有意見了。”
賀峰笑了笑,眸子深邃,睨了林淺秋一眼說道:“咱爸說了,你工作辛苦了,咱們照顧好自己就行,等有空了會過來看咱們。”
林淺秋頷首道:“幸好咱們旁邊的屋子都收拾出來放了床,要是爸媽過來了,正好可以在那裡住。”
林淺秋叫爸媽毫無心理障礙,叫的特彆自然,把她的定位記得牢牢的,現在賀峰這裡過關了,他爸媽的問題還沒解決,之前騰不出手,現在天冷了,倒是可以好好努力一番。
“上次我給爸媽寄回去羽絨服,你弟妹的衣服穿了也不知道大小合適不,要是不行,我就重新寄回去,他們穿了覺得合適嗎?”林淺秋自然而然的說道,一點邀功的意思都沒有。
賀峰抬起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凝眉道:“上次打電話爸沒說,一會兒我再打電話問問。”
林淺秋唇畔噙笑,眸子微彎,說道:“不是什麼大事,下次我打電話回去問一下就好了。今年沒回去,我們買些年貨托人送回去吧。”
賀峰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把換季的衣服全部收到櫃子裡了,就去廳裡打電話,何金花過去接電話的時候還有些氣喘,聽到兒子的聲音,心裡頭高興,麵上也帶出些笑模樣。
“怎麼突然打電話回來了?前兩天不是才打過,是不是過年要回來了?”何金花樂嗬嗬道。
“媽,前兩天淺秋是不是給家裡寄衣服了?你怎麼都沒說。衣服合不合身?要是小了,淺秋說給你們再重新買。”賀峰直接打了一記直球問道,省了拐彎抹角的功夫。
何金花一聽兒子提到兒媳婦,麵上的神色就變了下,不滿道:“又是你媳婦,整天就敗家,才掙了多少就花錢,我都聽人說了,這衣服貴的很,你這一月的補貼都拿去買衣服了吧?下次叫她不用給我們再花錢買了,我們的衣服夠穿。”
賀峰眉頭擰成川字,不太明白這麼久沒見,他媽怎麼還對他媳婦這麼不滿,她都買衣服送回去了,花的也是自己掙得,怎麼到他媽嘴裡就成亂花錢了?
“媽,你在說什麼?彆人聽了都得笑話你了。先不說我掙得拿給媳婦花又不是什麼大事,還是給你們買衣服,這有什麼的?更彆說,淺秋現在掙得比我多多了,我不是早和你都說過了嗎?”賀峰低聲說道,這要是他手上的兵,早就被他罰去負重跑了,太固執了。
何金花在電話這頭知道兒子生氣了,但是心裡的不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化解的,說道:“那也是你媳婦自己說的,賣菜能賣幾個錢?你彆傻了,她肯定是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