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神色一凜,唇角的笑意收斂,狀似不經意地問她,“也有人叫這個字嗎?”
“恩。”宋園點了點頭,“我兒子的爸爸好像名字裡也帶珩。”
好像……
她這番話說的實在是奇怪,但容珩居然也就沒問。
這個話題輕易地就被略過,基於兩個人聊得實在是投緣,在容珩說留個電話號碼時,宋園也很開心的跟他互換了聯係方式。
要是前幾天剛認識的時候,他跟她要聯係方式,她肯定認為他對她有那個想法,現在完全不會這樣猜測了,人家都知道她是孩子他媽了,估計也認為她是未婚單身媽媽,肯定隻是單純想交她這個朋友,所以,宋園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知道了彼此的名字,還交換了電話號碼,這就不再是陌生人,而是朋友了。
宋園下車前,在紙箱裡翻找了一圈,最後拿出一個可愛的聖誕節係列杯子遞給容珩,“送給你,你上次還送了我兩個蘋果,這個杯子是嶄新的,是我們公司一個供應商送的,我覺得還蠻好看的,送給你啊。”
這個馬克杯是聖誕係列,杯身都是紅色,杯子裡麵底部是一個立體的卡通聖誕老人,非常可愛。
容珩怔了怔,接過這個杯子,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宋園不喜歡欠彆人的,雖然他隻是給了她兩個蘋果,但彼此都不是很熟悉,現在送他杯子,她才覺得這是扯平了。
等她下車跟容珩告彆,搬著紙箱子走到小區門口,這才反應過來:送杯子是不是不合適啊?
的確很不合適,尤其現在很多詞都被商家用諧音來營銷。
至少在她高中那會兒,送人一杯子等於送人一輩子,這是非常曖昧的禮物。情侶之間也很流行送杯子、圍巾之類的。
她停下腳步,後又搖了搖頭,彆想太多了,她覺得以那位謝先生的良好修養,應該是不會腦補太多,也不會誤會她的意思的。
隻是個普通的杯子,她還是順手送的。
容珩站在公交站台,看著手中的杯子卻笑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一天是他的生辰,本該是很熱鬨,可那天他無心與人周旋,偷溜出宮找到她,她不擅長琴棋書畫,可將軍夫人立誌要把她培養成貴女,請了人來教她這些,她正坐在湖中心的亭子裡撥弄琴弦,一副好似正在經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的模樣。
見他過來,她還很高興,還很理所當然的請他幫她作一幅畫,這樣她也好交差。
她何止是不擅長作畫,畫出來的東西毫無美感可言,不過他仔細瞧瞧,竟從其中看出憨態可掬,日子久了也喜歡上了。
見她實在可憐,他隻能勉強幫她“作弊”,當然也不敢表露出真實功底的十分之一,怕將軍夫人會懷疑。
她聽說是他的生辰,就送了他一個杯子,那杯子也毫無美感可言,杯子上應該是她的傑作,一隻……據說是熊的熊。
她說是她親手製作的杯子。
他表麵嫌棄,但也收下了,回到宮中便藏在自己的書櫃之中,不願展示於人。後來沒幾天,他有事去找好友,來到好友書房,發現他書桌上也有一憨態杯子,心裡起疑就問好友,那杯子是怎麼回事。
好友爽朗一笑,對那杯子卻是愛不釋手,“園園閒來無事,自己去燒了一套杯具,我爹娘也都收到了。”
原來人人都有?
他當時就冷臉,回到宮中險些摔了那杯子,後又一想,是人犯錯,又不是物犯錯,何必牽連呢?
如今看來,她似乎是真的忘記了前塵往事,才能沒心沒肺又送人杯子。
忘記了也好,他也有很久很久沒見過她如此開懷了。
容珩歎了一口氣。
回到酒店,孫啟明已經在等著了,套房裡非常安靜,他心裡也在犯嘀咕,不知道老板找他是有什麼事。
容珩坐在書桌前,他很喜歡看書,來到這裡已經幾個月了,還好曾經她跟他說的那些話他都記在心裡,才能這麼快地接受現狀,但還是不夠,謝家內部並不太平,雖不如皇宮處處危機與陷阱,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在沒有徹底了解這個時代之前,他還要繼續裝啞。
啞巴很好,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就不會錯。
想到今天在公交車站見到的那個人,想到他看她時的眼神,容珩翻了一頁書,眼皮都沒抬一下,低聲道:“這幾天你去查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