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俏臉微紅,將趴地符鄭重放入儲物手鐲,道:“誰與你客氣來著。是了,廣場上挑撥你和溫海時的叫溫升,他是霍滔的人,築基多年無法結丹,怕是壽元將近。”
“溫升,瘟生,好似跟老匹夫一夥的人都難以結丹,他龜兒子就是,怕是受了什麼寧死沒法結丹的詛咒。那溫海時呢?”
“溫海時的師父雲峰真人與明心真人不對付,一會兒進去你處處小心,那人氣量狹小,說不得會對你不利。”
內院諸多山頭,山頭多了碼頭就多,碼頭一多敵人就多,不似外院隻一個洗心峰。季恒撓頭歎道:“阿婉,內院如此複雜,你竟還能飛速修行,如今可是築基中期,莫不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你呀你呀,你才是長了一張七竅玲瓏嘴。我這修為算什麼,不過是小時候底子打得好些,你若是像是我這般早早修煉,現在說不定已是築基大圓滿了。”
兩人說說笑笑往萬千迷津道方向前進,鄭婉在內院時間長,她本就有心,又與葉吟交好,知道不少內幕。比如那溫海時的師父與明心不合,有其師必有其徒。溫海時結丹後想與葉吟結為道侶被拒,惦記在心,一直對葉吟又嫉又恨。如今知曉季恒與葉吟相識,又得她青眼,在天樞真人透空廣目鏡下未必會做什麼,但季恒進入內院之後可就難說了。
“哎,天下之大,癩□□如此之多。要是往後我得個滅蛤人的外號,也難聽得緊。”
鄭婉撲哧一笑,提醒道:“溫海時已是金丹五轉,不是霍齊那種靠丹藥提升的修士可比,切不可小看。今次內院真傳齊出,看來傳聞乾山道中有心魔雕像是真。”
“心魔雕像?那是什麼寶貝。”
“心魔雕像可不是隨意搬動的寶貝,它形態萬千,傳聞是一塊巨石,也有傳聞是一座山峰,一條河,修士立於雕像之前會見到自己的心魔。修行即是修心,故而心魔對修士來說極為重要,尤其是那些有望結嬰的修士。據說結嬰時會有心魔作祟,與其等心魔找上門,不如先借用秘境儘早發現心魔,提前謀劃應對之法。”
對於金丹修士而言,心魔是每個人不可不過之劫,是修士道途極大的關隘。諸多修士無法結嬰,便是卡在與心魔的較量上,失去原有的道心。有些修士甚至為心魔所趁,失去道心失去自我的同時被心魔代替。
結嬰關隘對季恒而言為時尚早,她估摸著心魔雕像也會有宗門比試一環,歎道:“想出這比試的人可真偷懶,各個比試環節均有秘境代勞。怪不得天樞真人覺得能到試煉峰的人少之又少。不知我的心魔是什麼。”
鄭婉接口道:“一錠碩大的銀子。”
“入鄉隨俗,既然我們在通玄界,就該以靈石為目標,銀子不值一提咯。那你呢,阿婉,你的心魔會是什麼?”季恒思索片刻,“我知道了,是龍袍皇位。”
鄭婉眉心一跳,朝她看去,隻見季恒自顧自道:“想要改變朝廷,隻有成為手握權柄的人才有可能,那就隻剩下自己做皇帝一條路了。可是你人在通玄,朝廷還有個隱神宗,好難哦。”
季恒有口無心,信口胡說,卻是將鄭婉說得心中一動。
“倘若真是如此,阿恒,那時候你會幫我嗎?”
季恒回頭哈哈一笑:“那些我可不懂,修士可以殺凡人麼?古師姐說修士不可用靈力傷害凡人。說不定到時候我隻會殺人。唔,如果是壞人,殺了也就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