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好說。不過我不怕師父。”
“嗬嗬,你天不怕地不怕。”
“隻怕姐姐不要我。”
肉麻又肉酸,銀子來想吐。若是有留影石或是像多聞環那樣的大寶貝,她想把這話記錄下來,每天給那幾位看三百遍。
“哎呀,姐姐不要你,師父要你。師父不要你,有的是師姐們要你。”
季恒剛要罵她一派胡言,麵前一道虹光落下,赫然是本該在宗門閉關的葉吟。季恒大感愕然,“葉師姐,你怎麼來了?”
葉吟環顧四下,覺出逼人陰氣,皺眉道:“禦劍速度如此之快,不管不顧,若是靈力枯竭如何是好?”
季恒眨眨眼大惑不解,隻見葉吟遞來一隻沉甸甸的乾坤袋。
“見到這些,你興許會歡喜些。”
打開乾坤袋一看,謔,滿滿當當的中品靈石。
季恒傻眼。
耳畔傳來銀子來的嗤笑,“葉師姐深知你心啊。”
“葉師姐,給我這些,這?”
葉吟出鏡月峰後本以為能追上季恒,不想在山門口遇到帶著噬心獸,同樣想去乾山道的莫鳴。一問之下方知二人齟齬,莫鳴帶著賠給季恒的靈石上鏡月峰,半道見到季恒出山,想著不如也去乾山道看看。蓮霧峰莫郎君從不輕易出宗,執法堂執司至清楚不過,為著出門在山門口糾纏半天,被葉吟撞個正著。葉吟覺得莫鳴此舉委實莫名其妙,仗著與季恒相熟把莫鳴趕了回去。至於賠償則由葉吟代勞,好心替他轉交,葉吟還道說必定會交到本人手上。
這會兒交到本人手上,葉吟略感尷尬,見她一臉困惑,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我在山門口遇到莫鳴,他說是賠你的。我想著季師妹失蹤不見,你一定難以接受,靈石無法撫平痛苦,但好歹你看見會歡喜些,故而順手給你帶來了。”
季恒離開時二位師姐洞府門戶緊閉,想來當時並未出關,葉吟應當是出關後得知她來乾山道的消息後即刻趕來,一見麵即露出難得笨拙一麵。好笑之餘,她不免心下溫暖,眼眶濕潤,感動道:“多謝師姐一番心意。”
葉吟道:“當日從乾山道出來,聽說霍賊父子叛逃,你深受重傷被師父所救,你姐姐失蹤不見,我與師姐、鄭師妹在秘境內尋過,未見其蹤影,後來秘境即將關閉,我等無法隻得離開。你們倆由我帶進宗門,當日未曾察覺霍賊父子狼子野心,我亦難辭其咎。”
“師姐彆這樣說,你一片赤誠好心,哪會想到那些人的陰謀盤算。霍賊父子在宗門經營日久,掌門尚且不知,你又如何知道。”
葉吟道:“你呀,我想安慰你,不意卻被你安慰。”
季恒顛顛乾坤袋,道:“師姐不是安慰我了。宗門裡有人說我是貔貅轉世投的胎,呶,何以解憂,唯有靈石。”
葉吟微怔,旋即露出笑顏,“……我可沒有說你貪財的意思。你來這一會兒可有發現?”
季恒搖搖頭,舉目四望,除卻連綿山影便隻有澎湃的陰氣。
“師姐,我姐姐不要我了。”
不知為何,葉吟心中一陣酸楚,攬住她的肩頭道:“你姐姐怎會不要你?她定然是在一處沒法來找你的地方。否則不遠千裡,她必會出現。”
季恒還是搖頭道:“我覺得姐姐沒有死,她還在。”
“季師妹吉人天相,興許另有奇遇或是遇到通玄高人。隻要心存希望,總有相見之日。”
葉吟軟語溫言,銀子來在一旁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季恒吸吸鼻子,“葉師姐怎麼想到來找我?特意給我送靈石來麼?”
銀子來默默翻個大白眼,恨不得一腳踹她頭上。
“聽師父說你來這,我就想要過來找你,想來就來了,哪有這許多原因。”葉吟尚不知她已拜入雲璣門下,略去聽說她得罪雲璣後的擔憂,摸摸她的頭道,“你如何在鏡月峰大鬨一場?師父倒也沒為難你。”
“師姐,你可太瞧得起我了,我哪敢在鏡月峰大鬨。我若是大鬨,你就不用跑那麼遠,在師父洞府頂上就能見到我,風吹日曬挨雷劈的那個定是我。呶,你看你看,這裡少了頭發,全是師父削的。”難得跑到一處雲璣感應不到的地方,季恒鉚足勁說她壞話,“不是我說啊,師姐,我們這師父可真是心狠手辣又小氣,雁過拔毛,獸走留皮。”
葉吟聽著奇怪,“我們師父?師父已將你收入門下?”
“是啊。她沒告訴你?唔,我就說嘛,師父性子惡劣,一定是故意的。”
說人壞話最忌諱的是被本尊聽見,其次忌諱的是本尊大弟子聽見,季恒說得隨意放鬆,不期然頭頂炸開一個響雷。
“小師妹,說誰性子惡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