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第一百二十一回 眾人所願 季恒:師父……(1 / 2)

此去蓬山 壽頭 5936 字 10個月前

雲璣輕描淡寫, 新一代的年輕弟子多數不知往事,各自想著如果自己麵臨車輪戰要如何應戰,隻雲贇與蕭靖露出深思之色。

雲贇的師父耀光真人與雲璣參加的是同一屆老君會, 同她說起當年鬥法, 可謂天昏地暗苦不堪言。

先是與一名同境界的修士鬥法, 勝者被稱為一夫當關,進入下一階段與二名同境界修士鬥法, 勝者每贏一輪,對戰者增加一名,直至失去戰力退出、戰敗加入敗者的萬夫莫敵隊,或戰勝所有組隊敗者。

敗者則與其他敗者一起組成萬夫莫敵二人隊與勝者鬥法, 贏了加入三人隊、四人隊, 以此類推, 輸了則繼續留在當前階段的隊伍,直至失去戰力徹底退出。

耀光真人當年運氣不錯,在第三輪失敗後加入萬夫莫敵隊一路戰至最後十五人隊,然而他的運氣終止於此。十五個各大宗門最年輕實力最強的修士麵對一夫當關的雲璣, 最後黯淡收場。每每提及此事,耀光真人難掩眼中傾慕、震撼與失望。他傾慕雲璣的容顏為人, 震撼於她的實力, 卻對她襄助蓮峰真人的選擇十分失望。

掌門在耀光真人口中是斯文敗類的典型代表。每回提到掌門, 耀光真人不忘提醒雲贇,知人知麵不知心,結道侶萬不可找這種陰柔小白臉。可雲贇瞧著,掌門斯文儒雅,倜儻不群,頗有可觀之處, 然而和冷峻美豔犀利的雲璣真人一起,卻是差了一些。

雲贇一度以為耀光真人與掌門作對,乃是因他心儀雲璣真人,雲璣真人心係掌門的緣故。後來聽說雲璣真人遠走通玄,多年來音訊全無。回到宗門後擊殺霍滔在先,協助蓮峰真人拔出宗門內細作在後,隨後自稱養傷,退守鏡月峰。若非她新收的徒弟季恒鬨出幾番風雨,怕是會就此隱去聲息,頗有些韜光養晦的意思,加上雲峰的徒弟挑釁季恒,她總覺得雲璣真人與掌門之間不是師父以為的那回事。

此次雲璣真人再現,風姿更勝以往,顧盼生輝間有種往日從未見過的情致,比起從前的無堅不摧,愈發引人矚目。可惜耀光真人不曾主動請求相見,雲贇在心底為師父惋惜,投注在雲璣身上的目光過於熾熱,引來真人探究一瞥。

“雲贇有話要說?我可記得你師父耀光真人當年與我們參加同一屆老君會,成就斐然。”

雲贇回神,道:“師父也曾說起過,當年真人在經曆十四輪鬥法後,方拔出佩劍,一劍斬落十五名修士,其中一人便是家師。”

“哦?”雲璣興致盎然,“你師父念念不忘,可是心中不服?”

她問得看似頗有興致,眼神卻是無謂。雲贇略一猶豫,欠身道:“每回提及此事,家師總歎驚豔不已,更道是老君會後真人便鮮少用劍。寶劍藏匣,明珠蒙塵,他深以為憾。”

寶劍藏匣,明珠蒙塵,分明指的是她相幫蓮峰,雲璣嗤笑一聲,不置可否,“你師父有心了。”

這話聽在旁人耳中,意義卻是不同。不知諸峰之間糾葛的山保朝季恒擠擠眼,似是在說耀光真人與她師父之間有點啥。季恒齜牙咧嘴偷笑一回,不想被雲璣看個正著,忙又正襟坐好。

蕭靖出發前也聽其師鶴峰真人提過此事。

不過在鶴峰處,隻有驚,膽戰心驚。

鶴峰叮囑蕭靖,此行萬不可與雲璣新收的小弟子衝突,能讓則讓,展露大師兄風範無傷大雅。

蕭靖一向謹遵師命,登舟後發覺季恒性子跳脫,卻並不像傳聞中那樣仗師欺人,反倒處處以禮相待,遠比一肚皮小心思的溫海時諸人容易相處。

說起當年那場車輪戰,明心與鶴峰亦是心有戚戚,他們一人止步於萬夫莫開十人隊,一人止步於十一人隊。

那是鶴峰第一次感覺到與雲璣實力懸殊,同為築基修士,他非雲璣一合之敵,非但如此,在雲璣強大的自信跟前,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彼時,他們都是初出茅廬的築基修士,知曉修行殘酷,卻是首次在老君會上見識到修士的殘酷。而雲璣像是天然的強者,無所畏懼,哪怕在重傷後麵對十五人的戰鬥,甚至還流露出些許嗜血的興奮。

今日聽其所言,果不其然。當年車輪戰對她而言是極為簡單,好一個極為簡單。

明心感慨道:“渾然天成,宛如天人下凡。莫說耀光驚豔,我回想那日一劍,亦覺驚心動魄,心馳神往。”與耀光真人一般,她也時常歎息當年忘峰傳位於蓮峰而非雲璣,不過知曉雲璣無意掌門之位,也唯有唏噓而已。

“雲璣,當年你重傷過後,取出本命法劍,一劍斬落十五名鬥法修士,你的實力僅限於此麼?回想那日,我總覺得有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在你體內澎湃,隨時蓄勢待發。”

明心問得認真,換來雲璣咯咯輕笑,“那時我不過築基前期修為,經過十四輪鬥法,身受重傷已是強弩之末,哪有力氣蓄勢待發。若非那一劍令他們望而生畏,但凡有一人再與我拚鬥,我必會落敗。他們輸在氣勢,氣竭勢頹,並非無力再戰,乃是無心再戰。”

旁人若有所思,季恒連連點頭。看她剛才幾次竊笑,不用問便知她在笑什麼。一笑耀光有意,二笑明心有情,不知為何雲璣心覺慍惱,問她道:“你點頭意為有所領悟?說說悟到什麼了?”

“啊,打架靠的就是氣勢,輸人不輸陣,我姐姐說了,哪怕技不如人也要擺出足可匹敵的姿態,氣勢不弱於人。師父和姐姐都說過的話是至理名言,弟子需時刻謹記,依言而行。”

季恒大喇喇說出這是至理名言,熟悉她的人均覺好笑。

不熟悉她的算是明白為何雲璣看重她了,活脫脫一個大馬屁精。沒想到雲璣真人也吃那麼簡單粗暴的馬屁。還有那個我姐姐說是怎麼回事,你姐姐哪位呀。

上飛舟短短數日,大夥不止一次聽到季恒的我姐姐說我姐姐說,她姐姐快趕上太上三清了。

楚姣愈發覺得她小人得誌,馬屁成精,故意問道:“季師妹,令姐是哪一位?此行邙山,不知歸期,想來令姐定會日夜惦念你。”

季恒轉頭望向楚姣,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楚姣心中一突,隻聽季恒說道:“家姐在乾山道失蹤一事早已傳遍宗門,楚師姐何必明知故問。莫不是想說先前都在閉關,兩耳不問峰外事?以師姐這惹人憐愛的姿容,不管從哪出來,枕頭風,啊,不,耳邊風定然競相吹送。倒叫楚師姐曉得,此番我參加老君會,若能僥幸獲勝,定是要問無化子討一樣尋人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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