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邙山, 尚未報出名號,說隕落便隕落,第一次參加老君會的年輕弟子一時間噤若寒蟬。
一個沙啞陰沉的老者聲音當空響起:“無化子, 你無緣無故殺我烈陽宗弟子,不打算給我們烈陽宗一個交代?”
“交代?老道已然說明法寶自有法則, 你宗門弟子不聽勸阻急著找死在先,你對著老道呼呼喝喝在後。怎麼, 你們烈陽宗小的聽不懂人話, 老的滿腦子訛詐。交代?莫不是等著老夫給你好處?”
空中古井中忽然掉落一塊靈石,砸向烈陽宗老者。
“呶, 交代。”
老者大怒:“一塊下品靈石。無化子,你欺人太甚。”
季恒忍住笑,望向天空光暈裡的古井,那是鏡花水月法寶所在的方向,無化子的聲音像是來自古井,可從雲璣和費夫人的表現來看, 他應當藏身於老君觀某個角落在操縱法寶。
忽然兩團蒼白色的火焰飛向正北方的三清正殿,氣勢洶洶。
雲璣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看著那兩團火淡淡說道:“烈陽宗的無心火不過如此,想燒無化子的房子還是差了些火候。”
“無名小宗, 不足掛齒。”費夫人背手而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如此一來,本次老君會再無烈陽宗出現,你那小徒弟也不用提防無心火。”
“哦,她本來就不必提防。”
聽聽這輕描淡寫卻滿是自信的語氣。
一想到自己看中季恒在先,平白讓雲璣占了個大便宜, 費夫人頓覺胸悶。
老君會前她壓根沒想起來牽機門還有季恒這號人物。如她當年所說,不過是金雷變異靈根而已,若非季恒看來有趣,不值得她多花心思,人沒帶回來,她也早把季恒拋諸腦後。哪曉得一彆數年,小丫頭長成了大姑娘,平頭正臉看起來不賴,還落到雲璣手上。要是季恒拜在鶴峰門下,說不定費夫人會幸災樂禍一番,可那是雲璣,油鹽不進,打不過罵不贏,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女人。
若不是當年季恒非要跟她那沒有靈根的姐姐一起不肯就範,說不定今日該是她向雲璣炫耀一二。想到此節,費夫人不由得瞪了季恒一眼。
季恒縮縮脖子,藏在雲璣身後。
雲璣輕笑,“瞧你那幽怨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徒弟對你始亂終棄呢。”
費夫人一噎,正要回嘴,隻見那兩團詭異的白火在驟然熄滅。
與此同時無化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參加老君會卻不願不遵守老君會法則,世間豈有這種道理。收回烈陽宗的老君令。奪!”
刺目白光之下,烈陽宗剩餘四位參與者同時失去了手中令牌。
老者勃然大怒,“無化子,安敢……”
話未說完,網兜從天而降,將烈陽宗一行儘數兜在其中。
老者已是元嬰修為,在網中卻毫無還手之力。四名老君觀道士各執一角,騰空躍起,像漁夫拖著一網那樣將烈陽宗拖出觀去。